八、纤纤弱柳不寻常
子夜从朝闻那里得知柳纤儿的住处以后，就和子煜扮做嫖客，来到了桂香居。
“郎君，我发觉你这张脸，多了两撇胡子以后，还真有点风流多情郎的意思。”子煜摸摸下巴，饶有趣味地盯着子夜看。
他今日头戴玉冠，身着一袭华丽的白衣，手拿一把素雅的折扇，腰间挂着一枚上品玉佩，棱角分明的面庞上还多了两道细直如眉的胡须。那胡须使他较往日，少了些严肃深沉，多了几分温润清雅，不由让联想起“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只见他左手背在身后，右手轻摇折扇，眼中含情，嘴角扬起一抹玩世不恭的微笑，简直活脱脱一个潇洒不羁、流连花丛的风流郎君。
“哦……郎君，我知道了！你这身行头活活就是第二个罗楚亭！嘿嘿——原来你是想扮演罗郎君啊！”子煜激动地拍手叫道。
子夜见周围人投来了惊异的眼光，便用扇子敲了一下他的脑壳，轻声道：“看破不说破。”
子煜急忙捂住嘴：“哦。知道了！”
“哎哟！这两位客官看起来有些面生呢！今儿是第一次来咱们桂香居吧？”
眼前迎上来一个风姿绰约的女子。她肤白如玉，红唇似樱，眉目含情，身形娇弱矮小，一袭淡绿的锦衣更衬得她楚楚动人。她一摇一摆地朝他们走来，仿佛迎风飘舞的纤纤弱柳，摇曳生姿，令人心生荡漾。
“好标志的小娘子！”子煜在心中不由得一惊。不过，很快，他的脸上就现出一丝遗憾。因为待那女子走近一些，他才发现她的年岁至少已有三十，虽然她面容美丽，妆容精致，却也掩盖不了眼角的几道细纹和眼神里流露出的世故与圆滑。
女子半眯着眼睛，细细打量起眼前的两人，脸上现出惊叹和垂涎之色，仿佛他们是世间少有的尤物一般。她笑道：“不知两位郎君如何称呼？”
子夜收起折扇，回道：“在下姓楚，这位是我二弟。”
“原来是两位楚郎君！失敬失敬！”女子说完就靠近子夜，想要搂住他的胳膊。
子夜极力保持微笑，身体却巧妙地往前一闪，避开了她的双手。女子面露尴尬，只好微笑着一把搂住子煜的胳膊，子煜突然被她这么一搂，有些无所适从，脸色登时变得有些通红。
“原来还是个雏儿！”女子在心里偷笑道。于是，向他贴得更近了。
子煜连忙躲闪，他还从未如此靠近过一个女人，她有意无意地露出半截**，让他只觉得身上一阵燥热。他能感受到她身上散发的脂粉味和成熟女人特有的体香，不知为何，他的脑海里突然现出云舒的面孔。他记得，那一日，她也曾凑近他，让他心里像小鹿乱撞一样跳个不停。只是，对于云舒的靠近，他心里是又惊又喜，但对于这个女人，他的心里却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不适感。他想要挣脱她的手，但她像是看透了他的心思似的，偏拉住他的胳膊不松手。子煜这才知道，原来这女子表面看似弱不禁风，实际上却力气不小。
“不知娘子怎么称呼？”子夜做出一副轻佻的样子。
“柳纤儿。郎君叫我纤纤便是。”柳纤儿挑逗地朝他一笑。
子夜看着她那轻薄浮浅的模样，只觉得心里恶心得想吐，但他仍维持着标准的笑容，装出一副对她很感兴趣的样子。“原来是柳娘子。纤纤弱柳，翩翩佳人，果真人如其名呢！不知我兄弟二人有没有荣幸邀娘子共饮一杯，闲叙佳话呢？”
柳纤儿抿嘴一笑，轻拍了一下他。“郎君说笑了！奴家早已是年老色衰的豆腐渣，比不得那些年轻水嫩的妹妹们。郎君何不择一二个嫩豆腐尝尝？”说完她指了指在不远处赔笑揽客的一些个儿年轻女子。她们看见子夜二人，纷纷露出艳羡的神色，好似他们是可口的美餐。
子夜连看也不看那些女子，只是专注地盯着柳纤儿的**，一脸深情地说：“巧了！在下一向不喜欢嫩豆腐，只喜欢像娘子这般的豆腐渣——”说完他狡黠地笑了一下。
柳纤儿怔了一下，然后妩媚地笑道：“呵呵。郎君的这张嘴真像抹了蜜似的！不过，可惜得很，今天我已经答应了别人，那人一会儿就到。郎君不如改天再来约我。今儿我先给二位郎君挑几位我们这儿最貌美、最温柔的妹妹，保准让她们把你们服侍得服服帖帖的。”
“夜兄？”子夜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眉头不由得紧皱了一下。他知道罗楚亭一向流连花街柳巷，却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他。
子夜缓缓转过身去，朝他挤出一抹微笑。“是你啊！你怎么来这儿了？”说完朝他使了个眼色。
罗楚亭心领神会，知道他们肯定是来查案的。便大步走上前去，凑到他跟前，打趣道：“笑话！你来得，我就来不得？”然后他又一把搂住柳纤儿的腰肢，温柔地说道：“纤纤，你不是答应了今晚要陪我的吗？怎么，见了更年轻俊美的，就忘了老朋友吗？”
“郎君说的哪里话！我纤纤岂是那般忘恩负义之人？只是这两位客官初来乍到，奴家正替他们物色陪侍的姐妹呢！”柳纤儿松开子煜的胳膊，转而搂住了罗楚亭。子煜急忙闪到一边，然后暗舒一口气。
“原来柳娘子方才所说之人是你！”子夜盯着他，露出怀疑的神色。据他对罗楚亭的了解，他的确喜欢美人，但柳纤儿的貌好像还够不上让他迷恋的程度。他感觉，罗楚亭似乎是另有所图。
罗楚亭轻笑不语，只是搂着柳纤儿上了楼。子夜决定打探一下罗楚亭究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于是，跟随其后，也上楼在隔壁开了一间房。
他和子煜刚坐下，就听见罗楚亭冲他们喊道：“夜兄，不如过来共饮一杯？”
“恭敬不如从命！”子夜要的就是这句话。
他走近去一看，房里竟只有罗楚亭一人。“柳纤儿呢？”
“我把她暂时打发走了！”罗楚亭为他斟了一杯酒，示意他坐下。“你是来找柳纤儿的？”
子夜点点头，然后端起酒杯抿了一口。“你怎么会认识她？”
“有人出高价让我从她身上偷取一个秘密情报。”罗楚亭摇晃着酒杯，露出一丝难以琢磨的表情，“你别看这个女人一副柔弱无骨的样子，其实她可不是个寻常角色！我已经盯了她大半个月了，但却没有从她身上套出半点有效的信息。”
“看来我猜得没错。他果然另有目的。”子夜心想。
九、圣手神偷的苦恼
子夜将小七的事情简单向罗楚亭讲述了之后，问道：“那柳纤儿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
罗楚亭朝四下里张望了一圈，确认子煜守在门外后，才喝了一口酒，悠悠讲了起来——
“这个柳纤儿原本是桂香居最有名的花魁娘子。不过，有道是‘花无百日红’，她再貌美如花，也抵不住岁月的侵蚀，不过几年功夫，就因年老色衰而渐渐失势。但是，由于她心思细腻，颇有心机，最擅揣摩男人的心思，那些男人无不沦陷于她的温柔乡里。所以，以前光顾过她的恩客，虽不似从前那般捧她，却也会时不时地关照她一下。并且，在那些恩客中，有不少人有官府的背景，还有一些是混**的，她可谓是黑白通吃，旁人也轻易不敢得罪她。正因为如此，她明面上虽不是这桂香居的主人，背地里的地位却与这里的老板娘并无二致。”
“原来如此。”子夜这才明白，为什么她一个年老色衰的妓女却穿得锦衣华服，一副趾高气扬的派头。“你可知道，她最近是否还见过其他相好的？比如说，这个人——”他从怀中掏出一幅画递给罗楚亭。
这画是朝闻根据小七对胡老三的描述所绘的。画上的人是个光头，怒目圆睁，鼻梁歪斜，两颊一堆横肉，看起来有些凶相。
罗楚亭接过画一看，摇了摇头。“他就是胡老三？”
“嗯。”
罗楚亭忽然表现出对这幅画很感兴趣的样子，于是又细细端详起来。
“这胡老三长得真是碍人眼，一个字——丑！”罗楚亭撇撇嘴，露出不屑的表情。“不过，画中人的神态倒是栩栩如生，仿若看见真人一般。可见这画画的人，画工不俗，这般出神入化的画技怕是不亚于当世名家。哎，你跟我说说，这画画的人究竟是何方高人？”
子夜轻笑了一下，悠悠说道：“那人你认识。”
“哦？我认识……快别卖关子了！究竟是何人？”罗楚亭迫不及待地问。
子夜见他越急就越不动声色，只是慢慢地喝了一杯酒，然后才不紧不慢地说道：“前阵子，你还喝了人家不少美酒，吃了不少美食。”
罗楚亭恍然大悟，大叫道：“你说画画的人是小医仙！啧啧，这个小娘子，倒真是时不时地会给人一些惊喜。我还真对她有些刮目相看了！说实话，罗某这辈子瞧得上的人并不多，你夜郎君算一个，看来现在又要加上这位其貌不扬的小医仙了！哈哈……有点意思！改天我一定要让她为我画一幅画来！”
子夜轻蔑地瞪了他一眼，叹道：“你这人，一向习惯以貌取人。初见人家长得平平无奇，就不屑一顾。须知这世间哪有那么多才貌双全之人？”
“是是是！夜兄批评得极是！但老话说得好，‘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我罗某人就是这么个以貌取人的主儿，我又有什么法子！”说完他露出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
“好了，不跟你闲聊了。还是说回正事吧。”子夜恢复一本正经的神色，“你方才不是说已经盯了柳纤儿许久了吗？你对她的行踪可有什么发现？”
罗楚亭回想了一下，才说道：“柳纤儿做事谨慎小心，平日里不是在桂香居迎送往来，就是偶尔上街去买些吃食或首饰之类的东西。我并未发现她的异常之处。不过——”
“不过怎样？”
“有一点让我挺在意的。我发现她最近一段时间频繁光顾曹记金银铺。”
“女人大都喜欢购买金银首饰。这有什么稀奇的吗？”
“购买金银首饰这个确实不算稀奇。但是——”罗楚亭神情严肃地看着他的眼睛，“如果一个女人隔三差五地都饶了很远去同一家金银铺，并且在里面一呆就是许久，却从不买一件首饰。你说，这是不是有些奇怪？”
子夜摸摸胡须，点了点头。“这的确有些蹊跷！你去过那家店铺没有？”
“去过一次。就是一间极其普通的店铺，里面的金银首饰都是老板夫妻自己亲手打磨制作而成的。并未发现有何异常。”罗楚亭苦恼地揉揉脑袋，“我曾偷过许多奸猾之人的东西，但若要跟这个女人比起来，还是差了点火候。她简直就像个老奸巨猾的狐狸，不露半点破绽。夜兄，你那里若发现什么情况，请一定及时通知我，眼看截止期限就要到了，再拿不到情报，恐怕我这‘圣手神偷’的名号也要毁于一旦了！”
“你放心，有事我会告知于你的！”子夜站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就离开了。
从桂香居出来以后，子夜就一直沉默不语。子煜终于忍不住问道：“郎君，我们现在去哪里？”
“去曹记金银铺。”
“现在吗？”子煜看看天色已黑，街上华灯初上。“都这个时辰了，想必那铺子早已歇业了！”
“无妨，先过去瞧瞧。”子夜心里有一种直觉，柳纤儿的秘密一定跟这间平平无奇的铺子脱不了干系。因为，根据经验，越是寻常的东西，背后越是不寻常。
他们辗转几条街之后，来到了曹记金银铺。子夜站在门前，驻足查看了一番，这间铺子只有一间房，里面被隔成了两间，大一点的是摆放金银首饰的厅堂，小一点的是住人的卧室。外观的确如罗楚亭所说的那样，平平无奇，看不出什么名堂。
“看来明日得进入店铺里面一趟了。”子夜沉吟道。
“郎君，我们两个大男人去女人才去的金银首饰铺不大好吧？”子煜犹疑地问。
子夜转过头，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
“郎君，你……你干嘛这样盯着我看？”子煜被他盯得心里直发毛，因为每当他被子夜这样盯着看的时候，他都会遇到一些糟心的事儿。
“子煜，你还记不记得，先前你曾答应过我，要帮我做三件事？现在到了你兑现承诺的时候了！”他的嘴角露出一抹邪笑。
“啊！郎君，你想怎样？”子煜双手环抱，露出害怕的神情。
子夜轻笑了一下，然后凑到他的耳边，对他小声说了几句。子煜闻言，一下子退出老远。他哭丧着脸喊道：“郎君——你……你太不够意思了！你怎么可以这样？！”
子夜面不改色，悠悠回道：“是你自己说的，两个大男人去女人才去的金银首饰铺不好。”
“可是，我也没说要——”子煜气得直敲自己的脑门。要怪也只能怪自己太多嘴！
“就这么说定了！”子夜说罢扬长而去。徒留子煜一人欲哭无泪。
十、另一枚玉锁
翌日上午，曹记金银铺。
“云舒姐姐，这金银首饰有什么好看的？咱们还不如去糕点铺呢！”菡萏双手后背，噘着个嘴，一脸的不情愿。
“小菡萏，这你就不懂了吧。”云舒瞥了她一眼，拿起一个银手镯在手上试戴了一下，“俗话说得好，人靠衣装马靠鞍。你可别小看这些金银首饰，但凡再平凡的女人，只要配上这些首饰装扮一番，也会立马变得容光焕发的。你还小，等你长大了，就会像我一样对这些东西爱不释手的！”
“哼！我才不稀罕这些俗物。我现在不喜欢这些东西，长大了也一样不会喜欢！”她有些不耐烦地拉拉云舒的衣角，“哎呀！云舒姐姐，你都在这逛了快半个时辰啦！我们还是走吧！”
云舒白了她一眼，指了指她手里握着的盒子，嗔怪道：“你个小没良心的！刚才是谁陪你逛遍了整条街，就为了给你买一盒桃酥的？你才陪我这么一会儿，就叫叫嚷嚷的，下次啊，你就是求我，我也不带你出来啦！”
“好好好！你慢慢挑，慢慢选！我不催你还不行吗！”菡萏无奈地倚到墙角，长叹一口气。她实在不明白为什么女人非得戴这些束缚人的东西。
“哎，你看看，这个钗子怎么样？我戴好不好看？”云舒见菡萏不在身边，便转过头寻去，结果一回头，却发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是你们——”
站在她面前的正是子夜和子煜。子夜又扮成了黑老二，而子煜则穿了一身粉红的女装，头上梳成新妇发髻，脸上涂了一层淡淡的脂粉，活脱脱一个娇羞的小娘子。如果不是对他太熟悉，她一时半会儿还真认不出来。
“噗嗤！”云舒忍不住笑了起来。“哈哈哈……你……你怎么——”
子煜急忙上前捂住她的嘴，将她拉到一边，然后小声说：“嘘！不要说话！”
云舒这才明白，原来他们是来查案的。只好忍住笑，站在一旁默不作声。
“云舒姐姐，那个姐姐怎么跟子煜哥哥长得那么像？”菡萏刚才并未留意到他们俩，现在才看见。
云舒故作正经道：“哪有？人家明明就是个小娘子！”然后拉住她装做看首饰的样子，她一边看一边还不时回头瞅瞅他们。
“娘子，你看看这副银钗如何？喜欢吗？”子夜装出新婚丈夫的模样。
子煜娇羞地点点头。
云舒则恶心地要吐。
子夜招呼老板道：“老板，这副银钗，多少钱？”
老板一脸憨笑，热情地说：“客官好眼力！这可是小店卖得最火的银钗。原本要三十文钱，看在你诚心想要的份上，就收你二十五文吧。”
“好，那你给我包起来吧。”子夜取出钱袋，将银钱递到老板的手上，眼角的余光却望向里屋。他似乎闻到了一股熟悉的羊骚味。
“好唻！这就给您包上，请稍等！”
老板正要帮他包装，这时又进来一拨人，他只好冲里面喊道：“娘子，快帮我包一下这副银钗！”
“哎！来啦！”随着一声清脆的女声，从里屋走出一个身宽体胖、面容黝黑的女人。那人一身锦衣，打扮得雍容华贵，和身形消瘦、衣着朴素的老板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子夜看着她，露出了一丝诧异之色。
“啧啧，这位郎君，你家的小娘子长得可真俊呐！瞧瞧这皮肤，真是光滑白皙！”老板娘露出羡慕之色。
云舒见此，忍不住偷笑起来。
“云舒姐姐，你在笑什么？”菡萏顺着她的眼神望去，并未发现什么好笑的事情。
“呃……没什么，就是想到一些好笑的事情。”云舒心不在焉地回答。突然，她眼睛一亮，急忙凑到了老板娘跟前，紧紧盯着她硕大的胸部。
老板娘面露不悦，双手护住胸前。“这位小娘子，怎地这般无礼！”得亏眼前的是一个小娘子，要是个少年郎，她早就一巴掌扇过去了。
云舒这才晃过神来，一脸抱歉地说：“对不起！我……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见你胸前露出的这半截玉锁颇为别致，心中感到好奇，所以才——”
“原来是这样。”老板娘卸下警惕，放下双手，取出夹在衣服里的另外半截玉锁，一脸得意地说：“这可是我家官人专门买来送给我的！世上仅此一枚！”
云舒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违心地举出大拇指。“哦，是这样啊！你家官人对你真好！”
但她心里却想：“骗人！明明子煜身上也有一个一模一样的玉锁！”
她回头看了看，想告诉子煜这个消息，发现他和子夜不知什么时候早就出去了。于是，立马拉起菡萏，往外追了出去。
原来，方才子煜见她突然凑了过来，心中一惊，担心她暴露他们的身份，只好和子夜拿起包裹匆匆离开了。
云舒追了几十步，才追上他们。她气喘吁吁对他说：“子煜，我发现——”话还没说完，被被子煜拉到了墙角。
“云舒，你怎么追来了？不是跟你说了不要大声说话的吗！”子煜看周围没人，才放下心来。
“刚才你们怎么会在曹记金银铺？”子夜问。
“子夜哥哥！是你？！”菡萏听出了他的声音。
“是我！”
“我是来陪云舒姐姐逛街的。”她不屑地看着云舒，“方才我就说那人像子煜哥哥，你还说不是！”
云舒顾不得跟她解释，兴奋地对子煜说：“你猜我刚才看到了什么？”
“对了！我还觉得奇怪呢！你刚才为什么盯着人家老板娘的……”子煜尴尬地指了指自己的胸。
“你难道没发现，老板娘的胸前戴了一枚和你的那枚一模一样的玉锁吗？”云舒问。
“你说什么？！”子煜一脸惊诧，“你当真看清楚了？”
“你还记得，上次你弄丢玉锁时，我对你说过，好像在哪里见过另一枚一样的玉锁？”
“哦。对！是有这么一回事！”
“现在我可以肯定，我看到的那枚玉锁就是老板娘的。那家金银铺是我逛街时经常光顾的一家。先前我就见老板娘戴过那枚玉锁。”
子夜一手托住下巴，思忖一会儿，说：“这就奇怪了！你的那枚玉锁，看做工和材质，绝对是专门找人定制而成的。可是，为什么，老板娘的身上也戴了一枚一模一样的玉锁？”
“不对啊！我刚才问过老板娘，她说那枚玉锁是她家官人专门买来送给她的，还说什么世上仅此一枚！”云舒疑惑地说道。
“这还不简单吗？一定是那个肥婆在撒谎呗！”菡萏淘气地说。
“菡萏，不许这样没大没小！”云舒生气地说道。
菡萏吐了吐舌头，冲她做了个鬼脸，然后躲到了子夜身后。
【作者题外话】：下一章节预告：子夜发现，胡老三被柳氏姐妹藏匿了起来。他们决定守株待兔，蹲守在金银铺周边，只等胡老三自己现身。究竟他们能否找到胡老三？敬请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