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会有白天与黑夜的保护规则,都是为了更好的保护这群小白鼠持续变异。】
唐语忽然有些可怜那群丧尸了,虽然他们生前可能无恶不作,但是变成怪物,却还要被打上残次品的标签,被踢出人类的圈子,连姓名本能都要被一柄剥夺。
她忽然想到什么:“那是不是意味着,只有第二层,是和外面连通的?”
【聪明。】
隔离区有规定,感染者开始蜕变,就要被扔出去。
扔出去的感染者会被自动清理。
如果能活下去就会成为那群怪物的同类,不然成为食物。
唐语这样的,情况严重,已经不能再耽搁下去了。
“把她扔出去啊,还愣着做什么。”
有几人上前跃跃欲试。
女人就算变成怪物,三两个男人就能制住。
本来是没什么好害怕的,可是守在女人身旁的少年却给人一种不好惹的感觉。
只要是昨天晚上没有睡着的人,都知道这个少年做了什么。
现在回想起来,都会让人汗毛倒竖恶心欲呕。
他和一个全身腐烂的女人,他们在......那声响持续了很久,就像是在听一场惊悚电影。
疯了?一定是疯了!这太扭曲了!没有人能理解这种变态的行为!就算是再相爱的人也做不到!
在他们看来,这个少年比外面的怪物还要可怕。
“她都已经开始蜕变了,还留着也没有用了。”
一人带头上前,其他人也壮着胆子围过去。
很快,一片声讨。
韫司夜觉得他们太吵了,吵到自己,也吵到自己怀里的人了,有点烦躁。
可令他更烦躁的是,为什么昨天还好好的,今天女人就一点精神都没有了?
“饿了吗?”韫司夜温柔地摸了摸她的肚子,发现那里是瘪下去的。
他为她准备了饭菜,可她连看都不愿意看一眼。
到底是怎么了呢?
唐语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可她想吃的却是不能吃的。
她只是偶尔啃一啃少年的手臂,就会咬出血丝来,偏偏那味道叫人无法抗拒,还想要更多。
她饥渴地咽着唾沫,赤红的双眼贪婪得盯着少年脖颈上的那块肉,分泌着唾沫。
啊,要是能一口吃掉,一定很美味,她心想着。
不,不,不,她疯了!她怎么能有这种想法?
唐语拼命和自己血液里流动的欲望做挣扎,往自己嘴里塞了一团布料,苦苦绷着最后一根弦。
“哦!我明白了。”
韫司夜眼睛一亮,眉头终于舒展,脸上也有了笑容,
他似乎终于弄清楚了女人憔悴病态的原因,原来是因为她不爱吃那些饭菜啊,早说嘛,不吃饭会饿肚子的,就不能和他说话了。
忽然,众人看到那少年站了起来。
然后,看听着他语调轻快地问着女人:“你想吃谁?”
此时,人群中忽然迸发出一声尖叫,有人被抓了过去。
少年轻而易举抬着一个身材瘦小的少女,塞到唐语的面前,“这个怎么样?”
唐语睁大了眼,别过头,用喉咙里发出的呜呜声来表达自己强烈的抗拒。
那少女叫的更加撕心裂肺,裤子都尿湿了。
“哦,不喜欢这个?”
少年一个闪身,扔开那少女,又挑了个膘肥体壮的大汉。
那大汉叫的比小姑娘还要惊心动魄。
唐语面色一黑,忍住胃里翻上来的酸水,狠狠踹了少年一脚,并将嘴里裹着的布料一口吐在他脸上。
“你......给我住手!”
唐语剧烈喘息着,实在是忍无可忍,扑上去抱住少年的腿,制止他再乱来。
“你带我去工作间,就现在,马上去工作间。”
“现在?”
“是的!我快撑不住了!我不想变成怪物,我不吃人,你帮我!好不好?”唐语央求。
韫司夜愣了愣。
被松开的那名大汉,趁着时机,连爬带滚的跑开,并狼哭鬼嚎般的叫着鬼啊,
隔离区的动静太大,引来了门外怪物的聚集,能听见吱吱的涌动声,怪物们疯狂地推着隔离区的门,连天花板上的灰尘都簌簌掉落下来。
众人被门内和门外的恐吓吓到神经崩溃,纷纷挑着手头上的工具,有的拿起了石头,有的拿起铁锄,有的甚至拿起了吃饭用的叉子,每一双眼睛都谨慎防备地盯着唐语和韫司夜,恨不得将其马上处死。
“把他们扔出去!”
一群人蜂拥而上,唐语眼见着数只手臂向自己扑腾而来,像老树的藤蔓交错盘曲,眼珠子都跳了一下。
韫司夜血色的瞳顿亮,回身,手指尖竖长的冰刃发着寒芒。
唐语急忙拉住他:“不,别再杀人了。”
韫司夜不解地望向她。
“我说过了,你是人。”唐语对上他的眼睛,两颗漆黑宛如玛瑙石般的眼睛熠熠生辉:“你才十八岁,韫司夜。”
你才十八岁!
韫司夜眼里的杀意一下子就消退,清澈的就像一汪池水,还微微荡漾了一下。
他听话,没有再杀人,而是背起唐语,一个跃身,跳向了天花板,避过众人的围攻。
隔离区的门很坚固,是不可能被破坏的,所以老肖说他有办法出去,其实是走的通风口。
可韫司夜带着唐语没法走通风口。
他只有一个办法,从地下三层绕过去。
现在是宵禁时间,三层没有怪物,有的只是狼人。
唐语苦中作乐的想,至少第三层的狼人比僵尸要来的好一点,不用死的那么恶心。
***
[宵禁时间,禁止窜笼。]
熟悉的广播声,还是那急促尖锐的语调,魔音绕耳,唐语也不知道怎么睡过去的。
醒来时,身边一个人都没有。
漆黑的环境,鸦雀无声,窒息的令人可怕,唐语往前爬了一步,手里不知道抓到什么,黏糊糊一坨,触感很滑溜,等她看清那团......还在跃动,还有热度,显然不属于正常人类的心脏,差点两眼瞪直再度昏过去。
她后知后觉感到不对劲,周边躺的一团团腐肉,在嘎吱嘎吱地蠕动,似乎用不了一会儿,就能再度拼成人形,而那颗心脏,主动从她手中脱离,一点点艰难地爬回去,在溃烂的洞口归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