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诊断期间王嫣然倒是格外配合,估计一是被脸上的浓疮折磨久了,而是林灿的话却是刺激到了她。
总之,林灿让她张嘴,睁眼她都没有不耐烦,全部按要求做了。
诊完脉林灿拿过帕子擦手,容瑕将王嫣然身上的棉纱拉好。
迫不及待的询问:“如何?是什么原因?能不能治?”
一旁的王谦之也是格外关心的看着林灿。
林灿当然知道是怎么回事,自始至终都是她搞的鬼,朱颜杀的解药她自然也有。
只不过,若是这么轻易就把毒给她解了,那自己不就白折腾这一趟了。
垂眸看着王嫣然眼光闪动,隐含忐忑的神色,林灿正了正神色,说出自己的诊断。
“王嫣然的身体之所以会溃烂,是中毒所致。”
“什么?中毒?!”
王谦之惊了,心底却对林灿的医术又多了几分认可。
老太医之前诊断过,也说了可能是中毒,现在看来想必是真的。
只是,嫣儿一个闺阁女子,又怎么会中毒?
刚这样想着,容瑕那边已经问了出来:
“嫣儿怎么会中毒?”
林灿掀起眸子看向容瑕:“中毒的原因还需要长公主自己去查,我不过是个看病的,不负责查案。”
“......”容瑕忍耐。
林灿装作没看见,继续说道:“此毒名为朱颜杀,原本应该只是会起一些红肿,王小姐之所以会这么严重,应该是因为她不停地抓挠所致。”
“抓挠会让红肿里面的脓血流出,别的皮肤一旦接触就会导致全身溃烂,确实不太好治。”
话刚说完,接触过王嫣然的容瑕和两个丫鬟立刻看向自己的双手。
林灿淡然一笑,带着少许讽刺道:“不必担心,这东西不会传染。”
看着容瑕暗自松了口气,林灿倒是生出了几分理解。
不怪容瑕会害怕,看着王嫣然那副样子,应该没人会不害怕自己也变成那样吧。
王谦之焦急的询问:“那这朱颜杀可有解?”
这个问题是所有人都关心的问题,见连同床上的王嫣然都眼神殷切的看着她。
林灿皱眉皱眉,故作为难道:“解倒是可以解,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林灿看着容瑕道:“可能会留疤。”
轰!
会留疤三个字像一道惊天闷雷,王嫣然脑中一炸,瞬间感觉自己的世界崩塌了。
“怎么会......怎么会留疤......不......我不要留疤.......”
容瑕安抚的拍拍她,满眼都是心疼。
“就没有不留疤的办法吗?”
“是啊贤侄,女儿家的容貌有多重要你也清楚,请你一定要想想办法呀!”
王谦之急切道:“我见你上次医治世子殿下,用的法子颇为巧妙,嫣儿这你是不是也有法子让她痊愈?”
见林灿依旧不说话,王谦之满脸痛色道:“哪怕只是保住她的脸也行啊!”
王嫣然哭着哭着渐渐地有些呆愣,保住脸又能如何,身上坑坑洼洼还有哪个男子愿意娶她。
怎么会这样......
她还这么年轻,还没有和心爱的人在一起,难道以后就只能睡觉都穿着衣服,和爱人亲热都躲躲藏藏吗?
“......”
林灿顿了顿,见吊的差不多了,这才为难道:
“原本若是王小姐身上的毒扩散的还不严重,你们早些来找我,我还可以用银针帮她把毒都逼在了一个地方。”
“如今,这毒素已经蔓延至全身,现在用银针刺穴的法子已经没用了。”
“贤侄此话何意?”
林灿看着两人道:“我手里确实有一张方子,不仅可以将朱颜杀的毒全部清除,还可以让中毒之人恢复如初。”
“什么?”
“当真!”
夫妻俩瞬间眼露惊喜,王嫣然也恢复几分神志看了过来。
房间里的味道着实不太好闻,林灿建议道:“咱们去隔壁说吧,让王小姐先休息。”
王谦之立刻附和的点点头,“好,好。”
三人回到隔壁,君洄还在椅子上不动如山的坐着,手里不知从哪搞了一本书垂眸看着。
反观老太医,毕竟年纪大了,体力有些不支,正支着胳膊在打盹。
看到林灿,君洄将手里的书递给身后的阿琪,挑了挑眉。
询问之意很明显。
林灿刚准备冲他比个搞定的手势,猛地想起他之前还捉弄自己来着,眼睛一瞥直接忽略了过去。
君洄愣了一下,有些疑惑的看着林灿坐下,显然没想过她的气性会这么大。
“贤侄,现在可以给嫣儿开方用药了吗?”
“用药?”
林灿还没回答,原本正在打盹的老太医突然醒了。
“你有办法治好王小姐?”
林灿不以为意的点点头,道:“朱颜杀的毒虽然霸道,但也并不是无药可医。”
老太医面露惊诧,“朱颜杀?王小姐中的怎会是这种毒!”
“老太医知道朱颜杀?”
听到王谦之的询问,老太医捋了捋胡须道:“老夫曾在司医局收藏的陈年病例中见过。”
“据说前朝曾有一位妃子便是中了此毒,久治不见成效,前朝皇帝渐渐避如蛇蝎,那妃子最后不堪受辱自尽了。”
自尽两个字听得容瑕和王谦之心惊胆战,按嫣儿如今的模样,若是再治不好离这天也不远了。
“只是,此毒相传出自西邑,王小姐养在深闺从未接触过西邑人,又怎会中了这朱颜杀?”
“西邑?!”王谦之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没有人看到,坐在上首的容瑕听到西邑两个字后,脸上出现细微的变化。
但很快,就恢复了原样。
容瑕道:“先不管这毒产自何处,当下最重要的是给嫣儿解毒。”
“对,对,先解毒。”
看着林灿,容瑕无论如何说不出王谦之那样恳求的话。
但女儿的生死,现在全仰仗这小子,她自然也得表态。
容瑕沉着脸,僵硬道:“要怎么治你尽管说,不论你有什么条件我们都可满足!”
林灿心底挑眉,既如此她就不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