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戏
你偲2022-05-27 10:212,021

  顾少将在与悍匪斗智斗勇时,他老母和他娇妻,正在北平最大的一处戏院——广和楼里品茶听戏。

  顾少将前脚刚踏出公馆大门,后脚白青青就找上沈慈,凉薄的视线在沈慈身上打量,随即说要请沈慈去听戏。

  沈慈点头温顺的应下,心里明白,白青青跟白沁词是同一窝的黄鼠狼,来找她绝不仅是看戏那么简单。

  果不其然,等到了戏院,白青青点名要听《银楼金粉》,这戏里唱的是一个农家女想方设法要嫁给名门望族家世显赫的公子哥,结果导致悲惨一生的故事。

  台上角儿咿咿呀呀的唱着,台下白青青低声问她,”沈小姐,你觉得这戏唱得怎么样?”

  “不错。”沈慈面不改色的淡声。

  确实不错,大戏院的名角儿戏腔平稳,做柔弱姿态,尖细嗓音婉转动听,戏中农家女的悔恨酸楚唱得令人心有感触。

  农家女最后成功攀上的高枝却是郁郁而终了,令人唏嘘不已。

  台上戏唱到了农家女独守空房的寂寥,哒哒的拍板声响起,名角儿脸一变,满目哀切,唱道:“开言我心好惨,过往的君子听我言。”

  随即唱的词就是农家女嫁入名门后因学识修养等各方面的差异而遭受歧视和为难,虽不愁吃喝锦罗玉衣,表面看上去无比风光,实则还不如当初苦日子的时候过得开心。

  白青青说:“你看,不合适的俩个人要是硬凑一块了,往后余生都只能活着自哀自怨当中。”

  沈慈端起茶杯轻嗅茶香,腾腾的热气袅袅,她不疾不徐的问:“什么是合适,什么是不适合?”

  “自然是门当户对是合适,门不当户不对是不合适。”

  沈慈轻放下茶杯,敛眉不作声。

  白青青这是瞧不上她,觉得她出身配不上顾少将,但这话不能明着说,才拉她来听这出戏,警醒她,希望她能够自己明悟。

  “觉寒从小就是被闺女追在屁股后头长大的,沈小姐看上了觉寒很正常,满北平的女子没几个是不喜欢觉寒的。”她这话说得有几分自豪。

  白青青话头一转,“但不是谁都能踏进顾宅院的大门!”

  在她心里,也就白沁词能勉勉强强够格当她孙媳妇,知根知底的她也放心。

  不像沈慈,不知道哪个地方蹦出来的野丫头呢,说不定是耍了什么下作的手段,硬是赖在顾觉寒身边的。

  “我看沈小姐模样也长得不差,干嘛做出死皮赖脸的姿态,北平多的是青年才俊,何必非觉寒不可?”

  因为顾少将是北平里青年才俊中最俊的。

  沈慈勾起了嘴角,眉眼弯弯,“我还非就顾少将不可了。”

  毕竟是领了证,两情相悦,本该是琴瑟和鸣的夫妻,她怎能转头就去找别的青年才俊。

  白青青重重放下茶杯,满脸怒容的看向她,“沈小姐,做人要知好歹。”

  台上的名角儿卷起袖子收声下台了,沈慈抬手摸了下耳垂上的钻石耳环,这是上一回去舞厅前顾觉寒专门给她买来配小洋裙的,说是这样亮晶晶的东西,只有戴在她身上的时候才好看。

  她心中稍定,垂眸说道:“我跟顾少将是情投意合,自然是合适的。”

  “合不合适是我说的算!”白青青厉声,“我顾家的孙媳妇绝不能是你这样野路子的丫头!”

  沈家在南京是出了名的大户,到了这儿就成了野路子了。

  沈家在重工业上造诣颇高,也正是因为如此,才让顾觉寒拜帖去沈家相识了沈慈。

  日后不出意外,顾觉寒还是需要沈家帮扶的,只是白青青对这些一无所知,反倒还觉得沈慈与顾觉寒门不当户不对。

  若是沈慈都无法配得上顾少将的话,整个北平就没有女子能配得上顾少将的了。

  沈慈骄矜,不愿废口舌跟白青青解释,她心底深处的逆反心理被激发,白青青越是看不上她,她就越要赖在顾觉寒身边。

  气不死你。

  “听沁词说你为难她了?”

  这是要为白沁词讨回公道了。

  沈慈稍微挑眉,“我为难她?”

  白沁词披着一块破布就去找顾觉寒,廉不知耻的做出试图勾引的姿态,她没把人打一顿就已经是给面子了,光是讽俩句就觉得是为难了?

  “沁词跟你不同,她一直知礼贤惠,口齿不及你伶俐,但也不是你能够欺辱的。”

  沈慈气笑了,“我什么时候欺辱她了?”

  白青青重重的哼声,目光鄙夷的看她一眼,“这就得问你自个了,这事不是你不承认就不存在的,你必须向沁词赔礼道歉!”

  沈慈倏地站起,俏丽的小脸冷着,居高临下的凝视着白青青。

  “顾及你是顾觉寒的母亲我给你俩分尊重,但你口说无凭就想给我定罪让我向白沁词赔礼道歉,未免太欺负人了!”

  她绝不是什么都可以容忍的怯懦女子,她有着属于自己的傲骨。

  “你想我给白沁词道歉?你以什么身份要求我?以你是顾觉寒的母亲?”

  她一字一句掷地有声,“今天就是他亲爹来了都没用!”

  给俩分脸还真敢顺着杆子往上爬,不露点脾气就真以为她是个软柿子可以随意拿捏了!

  白青青被她说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指着沈慈刚说个你字,白沁词不知从哪里蹦了出来。

  “沈慈!你怎么能这么跟顾母说话!”

  沈慈嗤笑,“难不成我还要三叩九拜,把她当祖宗供奉着?你骨子贱还要要求我跟你一样贱不成?”

  她目光狠狠的刮了俩人一眼,继续说:“你们真是生错了年代,应该生在清朝前期,一个大爷似的端着架子,一个狗似的每日端茶问安,再背一背女训蹲在大院里绣女红。”

  沈慈拿起桌面上的茶杯高高举起,随后一松手,让茶杯摔了个粉碎,她抛下一句话,“这茶,真是难喝死了。”

  随后就在俩人喷火的目光下高抬头颅离开。

  道不同不相为谋,婆媳关系不和睦她也没办法,既然不管怎么做白青青都看不上她,她干脆不忍了。

继续阅读:温建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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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中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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