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你圆满完成了这档子事,我就为你赎身。”李士彬饶有兴致地看着翠娥,“其实,跟着孙兴也不错,总比那些眠花睡柳的孟浪之人要强得多。你也算有个正经归宿。”
安抚好了孙兴,李士彬打马向延州而来。
看到李士彬出了营寨,孙兴知道事情有些不妙。他匆忙召集手下部族开会。
“弟兄们,李士彬并不是个莽夫,相反,他粗中有细。我们刚刚来到金明寨,他就接连祭出了三个大招。”孙兴面有忧色。
“三个大招?”众人惊叹不已。
“对。第一招,亲自迎接我们,但是,暗中安插属下王成反对我们进城,以此来探查我们是真投诚,还是假投诚。第二招,酒席宴上,想要灌醉我,从我口中套话。第三招,美人计。他将翠娥许配给我,想要以此探听虚实。几次过招,我虽然没有露出马脚。但他们的防范之心并没有降低。就在刚刚,咱们的线人来报,说李士彬率领一队人马向延州而去。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他是问计于范雍。”孙兴分析道。
“范雍?一个书生,不足为虑!”部族头目甲说道。
“切不可大意。虽然范雍本人不足为虑,但他手下不乏智谋之士。我们现在,先抛开范雍不提,要谋划在前。万一,李士彬对我们的戒备没有接触,我们到底该怎么应对。”孙兴回道。
“怎么应对?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大不了,老子反了他,杀回夏国。”头目乙一脸的正气凛然。
“这话是精致的屁话!毫无建设性!”孙兴怒斥道。
头目乙羞得满脸通红,低头不语。
“弟兄们,我们身在龙潭虎穴,时间不多。多余的废话,咱们都不要说,捡干货捞。现在,我们要解决的是,下一步,李士彬会怎么对付我们?”
一颗石头扔下下来,在每个人的湖心荡起层层涟漪。
突然,头目丙打开了僵局,道,“我觉得,宋人最怕我们拧成一股绳,万一我们起事,那将是一股可怕的力量。尤其是,我们这把尖刀,已经插入到了他们的心脏之中了。我想,我们想到的事情,他们也一定会想到。”
孙兴一拍大腿,“对!他们肯定不愿意咱们抱团儿,肯定会把咱们一刀一刀的切开了,切成他们认为无害的程度,实施分而治之那一套。因此,咱们必须早作打算。如果,他们真的这么干了,我们该如何应对?”
问题抛出来了,众人的思路开始向这个方向主攻。每个人都紧锁眉头,希望能够尽快破题。
“我觉得,咱们应该派遣一个联络官,将分散各处的族人统一起来。联络官对统领负责,受统领辖制。”头目丁说道。
“我觉得,如果分散到各处,光有个联络官还是不中用。分散到各处的族人,也要有个负责人。否则,一盘散沙似的,如何能够成事?”头目戊道。
“就算是选出负责人,能选多少呢?”头目甲问道。
“我觉得,李士彬下辖三十六寨。如果所料不错的话,他一定要将咱们分摊三十六份儿。”头目戊回道。
“好!兄弟们,我们身负着振兴夏国的重任。无论什么,都不能改变我们的初心。所以,无论是金钱、地位,还是美女,我们都要顶住,绝不能背叛我们的国家,我们的民族。尤其是,在这个远离故国的地方,更应该时刻提醒自己,不要迷失自己。现在,我宣布,我们化整为零,分成三十六个部分,你们十二人,每人各自再选出二个人来,分别带领一部分弟兄,对弟兄负责,向祖国尽忠。现在,大家分头行动,一定要注意保密,绝不能让宋人发现端倪。好,各自散去,分头行动。”
那一方,知州府衙内,范雍正襟危坐。
“末将参见知州大人!”
“士彬,你不好好把守金明寨,私自到延州来,是何道理?”
“启禀知州大人,末将在金明寨遇到了一件大事,特向知州大人当面请示。”
“什么事?”
“近日,有原西夏部族首领纷纷来投,此事关系重大,末将特来请示知州大人的示下。”
“你作何打算?”
“末将认为,纳降是取胜的重要举措。如若封堵了这一渠道,就是逼着敌人负隅顽抗,恐怕与我方不利。末将以为,无论职务大小,只要真正来投,就应该敞开大门,来者不拒。”
“嗯。好,士彬什么远虑,甚合我意。可有一点,你如何知晓他是真正来投诚,还是诈降?绝不能引狼入室!”
“近日来投的名叫孙兴,原来效力于贺真。”
“贺真?他已经投奔在我的帐下。他叫什么名字?”
“此人名唤孙兴。”
“此人是否可靠?”
“末将昨夜以美酒、美人,几次试探,目前看并未露出马脚。”
“你做得对,对待降将,一定要慎之又慎,切不可掉以轻心,否则,后果不堪设想。既然你已经严格把关,那就接受他们的投诚。为防止他们有异心,将来抱团取暖,你可以采取分而治之的方式,将他们分派到你的各个部队之中去,形成包围侵吞之势。”
“末将尊令!”
李士彬得到范雍的首肯后,匆匆回到金明寨,将孙兴所带的部族安插在各寨。然而,魔高一尺,道高一丈。他还是晚了一步。一把把匕首,就这样悄然插了进来。
此后,投降的人越来越多。李士彬心中大喜。每每有投降的西夏人,便按照先前的法子,分而治之,将他们分派到三十六寨,企图用自己的十万甲兵,将这些投诚的人融化在自己部队“血液”之中。
李元昊派出一队人马,向金明寨杀来。
西夏兵勇猛异常,将宋军打得落花流水。李士彬不得不亲自出马。
听闻李士彬来了,有西夏兵高声叫道,“铁壁相公来了,快跑!”
西夏兵四散奔逃,溃不成军。
此后,很长时间,西夏采取了袭扰战。一波又一波,层出不穷,但无一例外,只要是李士彬亲自出马,西夏兵皆溃不成军。
被俘虏的西夏兵皆说,我们一听到铁壁相公的名字,就已经吓得肝胆碎裂,哪里还敢抵抗。李士彬闻听此言,更加骄纵。为了扭转颓势,他下令在与西夏交战过程中,无论是谁,只要吃了败仗,一律受鞭刑。
这一日,西夏兵又来袭扰。李士彬派属下得力干将曾华正迎敌。
临行前,李士彬道,“华正,你是我最倚重的部下,这一战,一定要打出气势来!只许胜不许败!否则,我定不饶你!”
“请将军放心,末将绝不会辜负将军对我的期望。”曾华正一身豪气。
“还是那句话,一定要替我争口气!来,临行前,喝了这碗酒!”李士彬破天荒准备了一碗壮行酒,可见他是如何重视这场争气战了。
“将军,等末将斩了那厮,再喝也不迟!”曾华正一身肝胆。
“好!古有,云长停盏施英勇,酒尚温时斩华雄。今天就看我华正将军了!期待你的凯旋!”李士彬一抱拳。
曾华正威风凛凛地跨上骏马,杀出金明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