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琳对夏竦偷袭自己怀恨在心,他要趁着这次沙盘推演将他置于死地。因此,上来就是凌厉的杀招。
“夏竦,你去死吧!”
随着程琳一声爆喝,一道剑光劈来,快似闪电!这一剑里面,蕴含着满满的愤恨!
夏竦心中一惊,他做梦也不会想到程琳在沙盘内动手。此刻,他手无寸铁,知道自己已经成了案板上的鱼肉,无法阻挡,他闭上了眼睛,等死!
刺——
一剑插到了夏竦的屁股上。把个夏竦疼得青筋暴出,大叫一声栽倒在地。
“夏竦,装什么圣使?就你这样,还想着谁服角厮罗?真是痴心妄想!瞧瞧你那几句话吧,连我都谁服不了,还想着谁服枭雄?哼!”
“你……程琳,你好卑鄙!我以为你进入了沙盘,形与神都变成了角厮罗,原来你是在戏弄我!我要杀了你!”夏竦刚要站起来,但伤口太重,他一歪,又栽倒在地。
“好啊,你来杀我啊!”程琳像挑逗小孩子一般,血虐夏竦。
作为看客的赵祯实在看不下去了。他拿起噬魂刀,将夏竦和程琳从沙盘中剜了出来,脸色气得铁青。
程琳和夏竦次第重重地摔在了朝堂上。
“哼!你们两个竟敢戏弄朕!你们这是在找死!”赵祯一脸怒容。
“皇上饶命!”
“皇上饶命!”
程琳和夏竦慌得磕头求饶。
“饶你们?欺君罔上,如何能饶?”
程琳慌忙道,“启禀圣上,微臣并没有欺君。微臣只是在最后时刻,理智战胜了角色,才拔刀相向的。”
“程琳,你更加可恶!犯了错误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犯了错还不承认。来人!”
上来两名武士,威风凛凛,站在程琳、夏竦身后。
“推出去,斩了!”
程琳吓得,瘫倒在地。
呼啦啦,一大片,跪倒在地,“请皇上开恩,饶了程大人这一次吧。”
“你们……你们这是要反了不成?怎么能容许一个欺君之人在朕的身旁!”
“念他是初犯,就扰了程大人这一次吧。”夏竦忍着屁股上的剧痛,也跪倒在地,请求饶恕。
赵祯被气乐了。“夏竦,你缺心眼儿怎么的?他程琳找你屁股上攮了一刀,你还为他求情?”
“启禀皇上,程大人固然可恨,但平心而论,他在沙盘山推演时,确实是站在角厮罗的立场上行事的。沙盘推演已经达到了预期效果。只是在退出沙盘的一刹那,程大人犯了错误。所以,恳请皇上法外开恩,饶了程大人这一回吧。”夏竦不住地磕头。
身旁吓懵了的程琳,看到夏竦为自己求情,脸上火辣辣的。他羞愧得低下了头。
“夏竦,你以为你屁股就干净呢?还恬不知耻为程琳求情,你分明就是合谋!”
“皇上,你这可真的是冤枉微臣了。微臣发誓,若有一丝隐瞒,天打雷劈!”夏竦信誓旦旦。
赵祯又被气乐了,“好,好,真是一对儿活宝,夏竦,你把朝堂当成什么地方了?竟然发誓赌咒!哼!来人,将这两个活宝给我拉出去,斩了!”
“我……”夏竦有口难言,不知道如何时候。
“你什么你?难不成还不服气?”
“微臣不敢!”
“夏竦,还有你不敢的事情?哼,不要耍小聪明。还楞充大度,替程琳求情。你骗得了别人,还能骗得了我?你分明是嗅到了兔死狐悲的味道,生怕程琳掉脑袋,下一个就会轮到了你。你的确很聪明,以退为进,还能博得不计前嫌的美名,还能拯救自己。可是,你忽略了一点,你的这些小聪明,早已经被我识破了。”
赵祯的话直指人心。夏竦仿佛被他剥得一点儿都不剩了,他羞愧得无地自容。
“怎么不说话了?不幸被我言中了吧?”
“皇上圣明,还请陛下法外开恩,饶过我和程琳一命吧。”夏竦磕头如捣蒜。
“饶你?凭什么?”
“凭我的一颗赤诚之心。”
赵祯又被气乐了,“今天我可真是开了眼了,手底下怎么又你们这些天真幼稚之人呢?赤诚之心?对谁的赤诚?沙盘推演,都敢弄虚作假,你们……你们还有什么不敢干的?”
“皇上,就看在夏大人十策的份儿上,饶了他吧?”陕西安抚使庞籍跪求。
“庞籍,难不成你也要卷进来吗?历来,党争之祸,都是国家败亡的重要原因。难不成,你要与夏竦结党营私吗?”
庞籍吓得立刻闭上了嘴巴。他哪敢再说什么?党争这顶大帽子,可不是闹着玩的。他戴不起!弄不好,那可是满门抄斩户灭九族的重罪!
赵祯心头最忌讳这些。他环视众朝臣。众位朝臣纷纷躲避他的眼神。
静,出奇的静。朝堂上,连心跳的声音都能听得见。
突然,赵祯打破这里的宁静,道,“夏竦,你的十策,才说了三策,还有七策,速速说来,说得有理,可行,你们俩的脑袋可以留下。否则,明年的今日,就是你们两位的祭日。”
此言一出,众人心头悬着的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
“是,罪臣遵旨。”夏竦急忙说道,“第四条,是屯兵之策。我们要依照地形的险峻、攻防的难易、营寨的多少、军士的勇怯,来增加或者是减少屯兵。从而使所屯之兵发挥最大效用。第五条,则是统一指挥,召集各路诸侯互相支援,避免单打独斗。要握紧拳头,形成合力,打出去,才会有力量,有效果。第六条,就是要改变兵员结构。李元昊之所以能够雄霸西北,其中一条重要原因,则是占得地利和兵源优势。党项人是马背上的民族,从孩子懂事起,就开始在马背上摸爬滚打,因此,党项人的军队骁勇善战。因此,我们要广募当地土著人,至少每个州县要招募几千人,号称神虎保捷。以此作为一支劲旅,在关键时刻,投放出去,必然能够收到奇效!第七条,就是要广泛的招募弓箭手、壮丁、猎户,以此作为后备军,关键时刻用来守城……”
“夏竦,这就是你的良策?啊?”赵祯断喝道。
夏竦吓得赶紧闭嘴,两股战战。
“哼!贩夫走卒都能想到的,你却拿来卖弄!你是把朕的朝堂当成了什么?弱智集会的地方吗?真是岂有此理!来人,拉下去,重责五十大板,还有这个货!”赵祯用斩魂刀一指程琳。
二人如小鸡儿一般,被武士拉下堂。
一声声撕心裂肺地喊叫,传到朝堂上来。众人吓得面如土色。
赵祯一皱眉头,道,“传旨,夏竦和程琳再鬼哭狼嚎,就地割掉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