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雪花已经不再是前些年的零星小雪,已变成了鹅毛大雪,一片片迅速降落,将远方的座座大山全部给包围成了白色。阮立德这家伙,怎么也没追上来,难道他的手脚什么时候比翠玉还要慢了吗?不知不觉中,话说她现在已经出来很久了吧,也是时候回去了呢,阮青田一边想着一边从地上坐了起来。
可是让她没有想到的是,她来时所走过的地方,那些脚印,居然只一会儿的功夫就已经被这大雪给覆盖住了。找不到脚印,那就迷失了方向,周围除了树木就还是树木,大学封山,她根本就找不到回去的方向。
阮青田这才彻底慌了,眼看着此时天色已经彻底快变黑,山上放眼望去,没有半点人的踪迹。如果再晚一点,她就真的彻底找不到回去的路,而被冻死在这荒山野岭了。即使她运气好,没被冻死,可是这荒山野岭的,难道还出不来几只觅食的妖兽吗?
阮青田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努力思考着自己来之前所走过的方向。一点一点摸索着想要找到回去的路。她甚至还想,如果天彻底黑了之后,她回不去,那阮立德和阿明他们会不会此时来寻找她?又能不能找得到她?
就在阮青田六神无主,束手无策的时候,一阵奇特的叫声吸引了她的注意力。一只大鸟拍打着翅膀,出现在了她所在地方的上空。 此鸟褐背白肚,却有着一个红色的尾巴,叫声并不好听。按理来说,这时候鸟类应该都迁徙过冬了,怎么这只鸟还没走?
阮青田疑惑起来,竟然忘记了此时迷路的自己。怪鸟也注意到了雪地里迷路的小女孩。它听见了女孩迷路匆忙奔跑的声音。一瞬间,它仿佛想起了什么。一阵凄厉的惨叫顿时冲破喉咙,冲往云霄。
阮青田条件反射地捂住耳朵,这声音,实在是太过尖锐。而且,听了之后,为什么会莫名其妙感到难受?
怪鸟从天空中俯冲下来,飞到了阮青田面前。他身上白色的羽毛在黑夜中格外清晰,白的发亮。它在阮青田面前先盘旋了一阵,之后又朝一个方向飞去。
这只怪鸟它是想帮我指路吗?怎么曾经在现代的社会从来没有见到这些鸟,难道是灭绝了吗?不过如今没有时间多想,阮青田马上跑着跟了上去。
令她失望的是,怪鸟并没有把她带回山下。而是带到了一片空旷的雪地。怪鸟在空中盘旋了几下,好像在嘲笑她一般之后冲入了雪地上,溅了阮青田一脸的积雪。
“啊!可恶啊!你这只死怪鸟!”
阮青田气呼呼的挥着拳头,随手捡起了一个雪球像怪鸟扔去,怪鸟轻松的躲过雪球,在空中又盘旋了几圈后,瞬间钻入云中,飞的无影无踪。
“你这只臭鸟!等我捉到你,一定要把你做成最香的烤鸟肉,还是麻辣味儿的!”
阮青田一脚栽进了雪堆里面,还不忘愤愤的发泄着情绪。刚刚找不到路的恐惧和迷茫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这天灰蒙蒙的,想要看阳光来寻找方向好像也是不可能的了。
阮青田垂头丧气的翻过了山头,老远就看见了山下另一处陌生的村庄,她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只要有人家就不愁问不出地点,肯定有人熟悉这山上的路,并且回到她所在的小镇。
斗志又得到迸发的阮青田像没头苍蝇一样迅速向山下跑去,也不管方向对不对。
正跑着,突然脚下一滑,阮青田直接狠狠的摔了一跤,还差点滑下山坡。还好地上都是雪,摔的也不疼。软绵绵地像摔在棉被上,只不过比棉被冷就是了。她站起来甩甩头,继续飞奔了起来。
阿青冷的缩了缩脖子,已经绕过了整座山,来到了那个很多年前她曾经熟悉的村庄。今天还好有阿明的劝说,阮青青才肯放她出来来老家看看。其实她也没有指望她那个不争气的父亲和年迈的曾主母还尚在人间,只是想回家看看。阮青青今天才从阿明那里知道了阿青完整的身世,既同情又悲悯。
阿青的父亲是整个村里面有名的赌徒,不仅输掉了祖父曾经留下的富足的家产,还逼的妻子离家出走,最过分的就把自己的亲生女儿阿青给卖了出去,买入了青楼。正因为如此,阿青的祖父才被这个不争气的儿子给活活气死,祖母上吊自杀也没有换来儿子的迷途知返。而阿青的曾祖母也因为痛失了儿子神志不清。唯一留下了阿青的父亲这个不争气的败家孙子。
阿青沿着熟悉的路寻找着,紧攥着手中的信。信其实是一位她曾经的邻居写的,如今邻居已经搬离了她们曾经共同住过的地方。邻居听说阿青出了青楼,在一家差点破落的大户人家当丫鬟,所以打听到她所在的地方给她写了信。希望她回来看看。
阿青怨恨她的那个不负责任的生父,也有点怪罪丢下她一走了之的生母,她发誓,从父亲卖掉她的那一刻开始,她就永远不再认这个抛妻弃女又气死祖父祖母的畜生。小时候,唯一疼爱她的就是曾祖母了。如今她听邻居说曾祖母居然还活着,所以无论如何都要回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