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景廷俯首去吻她,想凭此增添几分安全感。
她侧头躲开,有些慌乱:“我爹娘看着呢!”
两人呼吸相闻,近在咫尺,却又仿佛远在天涯。
气氛有些凝滞,夜风更是冷得让人心寒。
盛景廷眉间沉沉,似有雷霆:“罢了,这话不该问!”
他离远了些,站在旁边:“你自己去祭拜吧,我在这等着。”
一只手却揪住了他的衣襟。
沈栖烟怯怯道:“王爷,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冷着眸打量她,她的眉毛微微蹙着,也有些委屈:“我一开始确实是迫于形势,不得不嫁你,但现在,觉得你人还挺好的,嫁给你应该也不错。”
“当真?”盛景廷不解,“那你为何不与我亲近?怕不是又在骗本王!”
沈栖烟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怼道:“你放肆惯了,要不要看看这是什么场合?这是我父母的坟前!”
夜风一吹,盛景廷醋意上头的脑子清醒了不少,才觉出自己方才的举动荒谬。
她心胸宽广,不计前嫌,拉着他走到坟头,摆好纸钱等物,虔诚的拜了拜:“爹,娘,不孝女儿回来看你们了。”
盛景廷一撩衣摆,跪在她身边。
她转过头,他微微有些不自在:“看什么?”
“头一次看你下跪,有点新奇。”沈栖烟扬了扬眉。
盛景廷连在面对皇帝的时候都不跪呢!
两人一起祭拜,叩首。
双双下跪叩头的模样,像极了小夫妻。
下山路上,沈栖烟难免伤怀,盛景廷转头道:“回京之后即刻派人过来修坟,岳父生前喜欢兰草,岳母喜爱刺绣,便将此山遍植兰花,再烧些绣品下去。”
沈栖烟的注意力转移,看着他月光下分外冷峻的眉眼,有些吃惊:“如此会不会太过奢靡?”
修坟,这可不是小事!
“我倒觉得还是太简陋了些。”盛景廷沉吟道。
“可爹爹生前不喜铺张。”沈栖烟试图劝服他。
但盛景廷的想法很坚定,霸道的本性萌发,她也劝不动。
盛景廷犹嫌不够:“岳父这一支似乎是京城沈家的庶支吧?而且还是被逐出来的。”
“王爷连这都知道?”沈栖烟惊得睁大了眼。
盛景廷瞥她一眼,仿佛觉得她大惊小怪:“若连这都打听不到,本王未免也太废物了些。”
言罢,嗤道:“沈家祖上也是大族,到沈忠明这一代已是三代败落,有岳父这样的后人,乃是他们的福气,便将岳父这一支记回去,再将你过继到他名下,如何?”
“真的吗?”沈栖烟一激动,抱住了他的手臂。
那她不就能和爹娘名正言顺的成为一家人了?
顺便还能摆脱沈忠明那一家恶心玩意儿!
“本王何时骗过你?”盛景廷见她这像小猫似的可爱模样,唇角不由的勾了勾。
沈栖烟笑眯眯地道出大实话:“你经常骗我。”
见盛景廷脸色微僵,她话锋一转:“不过嘛,那都是从前的事情了,烟烟我呀,不跟夫君计较~”
盛景廷的脸色犹如春风化雨,眸光却暗了下来:“你刚刚,唤本王什么?”
他将她狠狠扣进怀里,恨不得就地将这勾人的尤物拆吃入腹。
沈栖烟满脸无辜:“王爷不相信我的真心,我只好多唤几声夫君,让王爷安心。”
话音未落,他已是情难自禁,霸道地扣着她,强势地将她吻住。
直到她呼吸不过来,用力拍打他,他才意犹未尽地贴着她的额头,嗓音低哑:“沈栖烟,你是不是被山间的狐狸精附了身?”
“王爷何出此问?”她嗔他一眼,此刻身娇体软,更是有点点媚态,犹如桃瓣。
男人的呼吸更加急促:“若不是狐狸精,怎么会如此勾人?”
沈栖烟冲他妩媚地眨眨眼睛:“当初为了入摄政王府,我学的花样还多着呢。”
盛景廷眯了眯眼,掐着她娇软的腰,如同审讯:“都有什么?让本王瞧瞧?”
“王爷若让我高兴,我就给你瞧。”沈栖烟抬起纤纤玉手,撩拨了一下自己的发丝,眼神欲语还休。
在此之前,盛景廷很难想象,有哪个女人会凭一个眼神,就勾得自己心猿意马。
他喉结滚了滚。
沈栖烟伸出食指,点了点他的喉结:“王爷,闭上眼睛。”
盛景廷几乎是没有经过思考,便闭上眼。
感觉到小女人柔弱无骨的手触碰着他的手臂,指节……
而后,怀中突然一空。
沈栖烟小跑下山,发出得意的笑声:“王爷,你这么容易上当,很容易中美人计的!”
盛景廷抱着满怀山风,看着边跑边笑的女人,摸了摸自己被咬破的嘴角。
玄影没敢看他们的亲密互动,转过身去,却也臊得脸通红。
哪怕是在月色下,也像个闪亮的猴屁股。
他结结巴巴问:“王爷,要追吗?”
却见自家王爷摸着唇,笑容有些变态:“追,非得追到手不可!”
次日,队伍一大早启程。
马车晃动颠簸之间,沈栖烟睁开朦胧的睡眼,才要起身,又被男人扣进怀里。
铺天盖地的檀木气息,侵略了她的所有感官。
她睁开眼,有些懊恼。
昨夜盛景廷也不知抽什么风,前半夜把她赶到马车外头望风。
等她在车辕上昏昏欲睡,他又把她揽进车里,凶巴巴地说他睡不好,也不准她睡觉。
她就像只小猫儿,被他揉揉又碰碰,睡得很不安稳。
早知道,就不勾他了!
回程时突降大雨。
天边一声惊雷炸响,马车在城门口停下。
因为大雨的缘故,许多来往的商人都在城门口排队。
挨挨挤挤半天,才进城。
谁知刚进城,队伍就停下,身后的商人建队伍,久久不动,顿时怨声载道:“前面的是谁呀?死了娘不成?怎么还不走!我这满车的皮货,被淋坏了怎么办!”
马车中,盛景廷正把沈栖烟抱在怀里看书,温香软玉满怀。
听见咒骂声,他不耐地抬首,只听周正直在外得意洋洋地道:“摄政王,陛下与闲王亲自来迎接,你还不快快下车跪拜?”
盛景廷抬了抬眉:“不识抬举,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