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景廷冷冽的黑眸露出几分危险:“沈栖烟,事到如今,你对我都仅仅是利用而已?”
沈栖烟一怔:“王爷是因为我刚刚在山崖上说的话而生气?”
盛景廷轻嗤一声:“本王怎么可能生气?只是审一审你到底有几分不良居心。”
“毕竟,摄政王府可容不下一个蛰伏在侧,满心权势与复仇的王妃。”
他翻脸比翻书还快,沈栖烟忍不住垂眸小声嘀咕:“你当初明明三番五次跟我说,你的利用价值很大,所以我可以跟你联姻。”
这话,盛景廷确实说过。
他噎了噎,放缓声调,带着些若有似无的蛊惑:“可烟烟,你是个正直的姑娘,难道舍得利用旁人的一片痴心,而不做丝毫回报吗?”
“王爷对我是一片痴心吗?”沈栖烟清凌凌的眸子大胆的望向他。“王爷心悦我吗?”
盛景廷定定地瞧了她半晌,蓦然起身转过头,姿态仍是冷峻的,脸色绷得更紧了,却莫名的有几分狼狈。
而那玉般的脸侧,更是透出几分薄红:“自然不是说的本王,只是举个例子而已!”
言罢,还咄咄逼人的反问:“你自诩聪明伶俐,连这都听不出来吗?”
“哦~原来不是说你呀。”沈栖烟好奇的凑过身去,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耳垂,“可是王爷,你的耳朵红了耶,烫烫的,像个小火焰珠子。”
她形容得细致又生动,柔嫩的指尖更如点点星火。
盛景廷恼怒的握住她的手,危险地道:“沈!栖!烟!”
沈栖烟噗嗤一笑,那得意又狡黠的模样,更让盛景廷觉得自己中了她的计策。
又无法克制地被诱到,带着几分恼恨地咬她的唇。
沈栖烟被按在桌边动弹不得,挣扎几番,都只能被动接受惩罚。
先前只是玩心大起,觉得有趣,后来便只有退缩求饶的份:“王……王爷……”
盛景廷制止了她的话语,更冷着眉抽开腰带,将她的手腕绑住,重重一勒。
门外响起笃笃笃的敲门声。
他沉声道:“今日不议事,有事去找秦老将军!”
沈栖烟挣出些空子,这才觉出几分惧意,嗓音里带着几分慌张:“不行,王爷,外祖父他若来了,我没法交代……”
话音未落,便身子悬空,被他抱起。
他轻笑一声,眼底却没有丝毫笑意:“若来了正好,让他瞧瞧,我堂堂摄政王,是如何拜服于你绿罗裙之下,做这秦家的赘婿。”
却听得不知什么东西扎破了窗户纸,几片白色的羽毛飘落,嘎嘎的声音响起:“特娘的,不理老子,自己在这带着圣女,白日做什么坏事呢?”
紧接着,盛景廷便觉后心命穴处一痛,身子居然骤然麻痹。
沈栖烟重重摔在地上,疼的龇牙咧嘴,定睛一看,顿时惊呆了:“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只见半空之中得意洋洋飞着的,不正是那只白毛鹦鹉吗?
鹦鹉锐利的爪子飞掠而过,将她手腕上的腰带给划开,然后就大摇大摆的停在她的肩膀上。
那尖尖的爪子又将她的肩膀抓出洞,这次猝不及防,她忍不住痛呼一声。
盛景廷墨眸中浮现怒气:“畜牲该死!”
紧接着,便朝鹦鹉抓来。
鹦鹉吓得大叫:“圣女救命,我来投奔你的,若是没有我见证,你那解药根本没用。”
闻言,沈栖烟忙道:“景廷,住手。”
接着,看向鹦鹉:“你刚才说的话是真的?”
鹦鹉人性化的点点头:“自然,否则我为什么千辛万苦跑出来?”
盛景廷皱眉道:“烟烟,这鹦鹉诡计多端,之前在洞窟里头便险些害了咱们的性命,不可轻信。”
“可它毕竟是古族的圣兽,恐怕确有几分玄妙。”沈栖烟有些不确定,便又询问道,“你是如何跑出来的?为什么要出来?”
她可不相信鹦鹉是专程为她而来。
鹦鹉道:“大祭司那个蠢蛋,追老婆去了,我是个成熟的宝宝,也觉得蛊族好无聊,就跑出来,又没有亲人就跟着你啊!”
紧接着,又理直气壮的说道:“我在蛊族之中也没坑你们,若不是我,你们能进蛊族吗?能找到那个老将军?能拿到解药?”
听这语气,若不是知道它是个小动物,恐怕要以为是个七八岁的孩童。
沈栖烟只觉得迷雾重重:“大祭司的老婆是谁?”
“七娘呗!他追了三十年,七娘说成为圣女之后就跟他成亲,他傻了吧唧的信了。”鹦鹉眼里是明显的嘲笑。
竟是如此。
难怪大祭司对七娘这个落选的圣女如此在乎。
但是……
沈栖烟又疑惑地问:“圣兽向来都是跟着圣女的,你为什么口口声声叫我圣女?”
鹦鹉露出骄傲的表情:“姓夏的空有血脉,却是个蠢货,我才不跟她呢。”
话音未落,便被按住嘴巴。
盛景廷捏着它的鸟嘴,眯了眯眼睛:“把你的爪子,从烟烟身上拿开!”
鹦鹉对于这个可怕的男人有几分心理阴影,畏惧地撒开爪子。
爪子拔出的瞬间血液又流出,沈栖烟倒吸了一口凉气,赶紧撩开衣服包扎,以免感染。
露在空气中的香肩柔滑,却被带着薄茧的指尖擦过,带起一阵颤栗。
她缩了缩肩膀,红着脸转头,见盛景廷将鹦鹉按原样绑好,丢进袖子里,正如待饲的狼王,是狩猎的姿态。
“我,我方才在崖上故意那样说,是因为外祖父也在场,怕他又觉得你欺负我。”她赶紧往后退了退,低声道。
“你素来巧舌如簧,我可不敢当真。”盛景廷怒气倒是退了几分,带着些似笑非笑的意味,“若真是为了我,进门之后,为何又是那番言语,而不是及时解释?”
“我承认有几份试探你的意思,但只想逗逗你而已,谁知道你那么凶。”沈栖烟语气没来由的就弱了几。
老天在上,她真的只是就救回外祖父,所以一时兴致大发。
“本王是这么好逗的吗?”盛景廷挑了挑眉,蓦地贴近。
呼吸咫尺相闻。
“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