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谣回到院子,发现屋内一片漆黑。
模糊中,只依稀看到沙发上坐着个人。
“小智?怎么不开灯啊?”
她边说边将按下灯的开关键。
屋内大亮,也让沙发上的人的五官清晰照出。
简谣瞳孔一缩,脱口而出:“你怎么在这儿?”
说完,意识到失态,连忙惊恐的低下头。
隔着几步远的距离,容腾看着她,突然笑了起来。
眼角爬上几道褶子,显出年纪差距的同时,也和那张脸愈发像了。
简谣余光扫了一眼,又像被烫到一般迅速收回。
整个人陷入一种惊恐的不安里。
“过来。”
容腾朝她招招手,语气算得上温和。
简谣却猛地一抖,呼吸都要吓停了。
“过来。”
容腾又重复一句,这次的两个字里夹带着显而易见的威胁。
简谣死咬下唇,步伐似有千斤重,短短几步远,她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挪蹭到茶几前。
“啊!”
倏地,一只手拽住她的手腕,将她用力扯拽过去。
简谣猝不及防,惊叫出声,又很快如同被一只大手掐住喉咙般,掐断了声音。
她被容腾拉坐在他腿上,两人离得很近,近到她只需要稍稍抬眼,就能看到他眸底瑟瑟发抖的自己。
“怎么?我不能来这儿?”
容腾突然问她。
简谣反应了一阵,才意识到他是在回应她失态的那一句。
心中泛起一阵恐惧,极端害怕下产生的生理/反应,让她本能的服软。
“不是的二爷,我没有这个意思!”
见容腾依旧死盯着她,简谣颤抖着声音道:“整个容家都是二爷您的,您自然是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和容腾在一起的这一年多里,她多少也摸清些他的喜好。
虽然不能像哄着容北望那般,起码能让自己在这人发狠时好受些。
因此,这番话一定程度上取悦了容腾。
他眼里的冷意稍微消融了几分,落在简谣腰肢上的手不轻不重的掐着她的软/肉。
怀孕了,人丰腴了不少,摸起来不再如之前那般硌手。
就是不知道,这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还是他儿子的。
亦或是,容南桥的。
容腾这么想着,脸上依旧没多少表情。
“你这孩子,心思总是那么多。”
他的手指在简谣后脑上一下下抚摸着,语气和蔼可亲,怀里人抖动的幅度却越来越大。
容腾有些不满,手上一个用力,扯得简谣一阵头皮发麻,脸上血色瞬间褪去。
“我有这么可怕吗?”
他按着简谣的后脑勺,让她的脸贴上来。
女人彻底说不出话,瞳孔缩成针尖状。
容腾脸上的假笑消失,眸底的阴森湿冷迅速爬上。
“奇怪,你唆使容南桥杀死我儿子的时候,怎么不见胆子这么小呢?”
简谣微张着唇,满脸的惊恐变成愕然。
一双粗粝大手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头。
容腾似笑非笑:“怎么?很惊讶我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在女人失声的沉默中,他嘴角一撇:“不然你以为,我娶你是心疼你孤儿寡母吗?”
简谣瞪大双眼,在容腾的声音里,那晚的血色劈头盖脸朝她砸过来。
她面前充血的双目,也逐渐和那双不甘不可置信的眼睛重叠。
简谣记起,容北望死亡的那天晚上,天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夜色掩盖了溅洒她大半身的血迹。
容腾还是说错了,容北望,不是容南桥杀的,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