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心上的人近了一步
蓝山咖啡2025-04-27 19:222,303

  

  

   天气暖和了,山路好走了些,他去山里去得更勤了。

   背篓里的东西也渐渐多了起来。

  

   有时候是兔子,有时候是野鸡,运气好还能套到狍子。

   挖回来的葛根也堆了小半个柴房。

  

   雪水化得差不多了,地皮露了出来。

  

   憋了一冬天的人们,纷纷走出家门。

  

   挎着篮子去山坡上挖刚冒头的野菜,去河边捞小鱼小虾。

  

   地里的冬小麦也开始返青,透出一点点绿意。

  

   村子里,慢慢恢复了一点生气。

  

   姜爱国把打来的猎物,除了留足自家吃的,偶尔也会分给周大毛一些,剩下的,依旧不多言不多语,拿去黑市换成钱或者粗粮。

  

   他看着院子里堆起来的柴火,看着米缸里慢慢多起来的糙米和玉米面,看着姜小宝和姜秀梅脸上不再是那种菜色,心里那块因为矿石而躁动的地方,暂时被按了下去。

  

   他扭头,朝着省城的方向瞅了一眼。

  

   秦曼薇……也不知道她在那边咋样了。

  

   他回屋,在炕柜底下翻找了半天,才摸出一张皱巴巴的信纸和一支快秃了的铅笔头。

  

   趴在炕桌上,他沾了点唾沫润了润笔尖,一笔一划地写起来。

  

   写得很慢,斟酌着词句。问她在那边习不习惯,吃得好不好,功课累不累。

  

   又隐晦地提了句,家里现在日子好过点了,等过阵子,想去城里看看她。

  

   字写得歪歪扭扭,跟他两世为人的经历一点都不搭。

  

   写好了,叠得方方正正,塞进一个破旧的信封里。

  

   第二天,他特意起了个大早,揣着信,去了村东头王老五家。王老五要去镇上赶集卖点自家攒的鸡蛋。

  

   “五叔,麻烦你个事儿。”姜爱国把信递过去,又从兜里掏出几毛钱,“帮俺把这信寄了,邮票钱和辛苦费。”

  

   王老五接过信和钱,瞅了眼信封上“省城”俩字,又瞅瞅姜爱国,啥也没问,点点头:“行,放心吧,给你寄到。”

  

   姜爱国“嗯”了一声,看着王老五把信小心揣进怀里,才转身走了。

  

   心里头,像是投了块小石子到水里,漾开一点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涟漪。

  

   日子照旧过。

  

   他进山的次数更勤了。

  

   山路好走,套子下的也更刁钻。

  

   几天下来,又套了两只兔子,一只半大的傻狍子。

  

   狍子肉自家留了一大半,剩下的肉和皮子,连带着兔子,他又跑了一趟黑市,换回来不少粗粮和几尺厚实的棉布。

  

   张蓉淑拿着棉布,眼睛有点湿润,不住地念叨:“这布可真厚实,给小宝和秀梅做身棉袄棉裤,指定暖和。”

  

   姜小宝和姜秀梅围着布料又蹦又跳,小脸红扑扑的,跟刚开春的苹果似的。

  

   村里头,姜建军拄着根棍子,在自家院子里慢慢挪动了,人一天比一天精神。

  

   这下,村里人看姜爱国的眼神彻底不一样了。

  

   感激、敬畏,还有点说不清的距离感。

  

   以前那些分到过他猎物的人家,路上碰见,都主动笑着打招呼,嘴里说着感激的话。

  

   姜勺子家那婆娘看着眼红,心里头那股火憋得更旺了。

  

   她又开始偷偷摸摸跟几个相熟的婆娘嘀咕。

  

   可这次,听她叨叨的人不多了。有人听了,只是撇撇嘴,不搭腔。还有人忍不住呛她:

  

   “行了,建军娘都念着人家的好呢,你在这儿嚼什么舌根?”

  

   “人家爱国救了人是真事,你少在那儿胡咧咧!”

  

   碰了几次壁,姜勺子婆娘脸上挂不住,气哼哼地回家了。

  

   再看姜爱国的眼神,就跟淬了毒似的,阴森森的。

  

   周大毛还是老样子,隔三差五就来姜爱国家转悠。也不多说话,就帮着劈劈柴,挑挑水。

  

   姜爱国打到猎物,总会分他一份。

  

   “哥,那洞里的事儿……”周大毛有时候会忍不住凑过来,压低声音问。

  

   “等着。”姜爱国每次都只回这两个字。

  

   周大毛就不再问了,只是眼神里那股子期盼,藏都藏不住。

  

   他对姜爱国是彻底服气了,爱国哥说等,那就一定有等的道理。

  

   过了大概十来天,王老五从镇上回来,给姜爱国捎回来一封信。

  

   信封是牛皮纸的,上面的字迹娟秀,一看就是女娃写的。

  

   姜爱国接过信,心跳快了两拍。

  

   他没立马拆,揣进怀里,跟王老五道了谢,转身回了家。

  

   关上房门,他才把信掏出来,小心翼翼地拆开。

  

   是秦曼薇的回信。信里说,她在学校挺好的,功课虽然紧,但都跟得上。

  

   也问了家里人的情况。信的末尾,她说欢迎他有空去省城看她。

  

   姜爱国捏着那几张薄薄的信纸,反复看了好几遍,嘴角不自觉地往上翘了翘。

  

   他开始准备进城的东西。把之前换来的钱数了数,仔细收好。

  

   又从前几天打到的兔子皮里,挑了一张最大、毛色最油亮顺滑的,趁着天好,仔细地硝制了一番,弄得软软和和的,准备当个小礼物。

  

   出发前一天晚上,他趁着夜色,又去院子角落的柴火垛后面检查了一遍。

  

   那个装着石墨和矿石样品的背篓还在,铁钎子和小铁铲也藏得好好的。

  

     姜爱国找到周大毛家院子,周大毛正蹲在地上拾掇啥。

  

   “大毛。”

  

   周大毛一抬头:“爱国哥?”

  

   “我跟你说个事儿,我要去趟省城,得几天才回来。”

  

   “啊?哥你去省城?”周大毛站起来,拍了拍手上的土。

  

   “嗯,办点事。”姜爱国瞅着他,“我不在家这几天,你帮我多看顾着点家里头。还有,后山那石崖底下,你没事儿多留心,别让人瞎摸过去。”

  

   周大毛胸脯拍得“嘭嘭”响:“哥,你放心去!有俺呢!家里俺帮你看着!后山那头俺也盯着!”

  

   第二天,天边刚泛白,村里还黑乎乎的。

  

   姜爱国背上个小布包袱,里头塞了换的衣裳、几个干粮饼子、钱,还有那张收拾好的兔子皮。他没惊动家里人,轻手轻脚出了院门,往村外走。

  

   他先搭了去县城的牛车,到了县城,又挤上去省城的客车。

  

   车厢里头人挨人,脚都快没地方放。啥味儿都有,汗臭味,烟锅子味儿,还有人带的鸡鸭味儿,混在一块儿,熏得人头晕。

  

   车轱辘压着烂泥路,一颠一颠的,人跟着晃。

  

   姜爱国靠着车窗框子,眼睛就瞅着外头一闪而过的田地和村子,也没个焦距,手搁在膝盖上,指头一下一下抠着裤子。

  

   省城跟县城就是不一样。到处是灰不溜秋的高楼,路上车子“嘀嘀”响,自行车“叮铃铃”的,人走来走去,吵吵闹闹。

  

   姜爱国下了车,还有点蒙。他跟路边的人打听了好几回,问清了秦曼薇念书的那个大学在哪儿,才顺着人指的方向找过去。

  

   学校的大铁门又高又旧,掉了不少漆,露出底下的铁锈。门口有人进进出出,都是穿着一样衣裳的学生。

  

   姜爱国站那儿,脚底下跟钉了钉子似的,没动弹,手心有点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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