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陆一曼更加听不懂了,就见着陆之礼双手紧抱着自己的胳膊,来回走了起来。
他的焦虑透着空气散发出来,搞得陆一曼也紧张了。
“大哥到底怎么了,他好像不太开心?”
“何止是不开心!他完全黑化了!黑化后在伤害我!”
陆之礼十分委屈,谁能想到,他已经被陆之洲摁在这里趣味竞答超过了八个小时,上班都没这么积极。
几乎是掏出毕生所学,磕磕绊绊才撑着活到现在。
要不是寻了个空档叫陆一曼来,他得倾情参与到明天早上,到时候肯定得没一个,不然也得逼疯一个!
“黑化?”
陆一曼眨了眨眼睛,没听说陆之洲遇到了什么问题啊。
“你是不知道,今天大哥被退婚了!他这是为情所伤,可是我又做错了什么啊……”
陆之礼噙了一把眼角的泪花,他再也不想回去那间炼狱牢笼了。
陆一曼又是一愣,陆之洲居然被被退婚了,不知道怎么的,她莫名想起三小姐,有没有这么巧啊?
不过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陆之洲,想来是真的心情很不好,不然也不会抓着陆之礼乱杀。
“大哥好像很在乎,虽然不知道他之前为什么要逃,二哥,或者我们去找找我们未来嫂子好好说说?”
“嗐,你就别想了,找不来!”
陆之礼直接摆手否决陆一曼这个提议,往来时的走廊努努嘴恨铁不成钢地摇头说道。
“就轴,死轴,他死要面子活受罪!”
“这……”
陆一曼这才意识到是一个严峻的问题,如果陆之洲不恢复正常,别说陆之礼了,她都感觉天雷阵要劈到她头上了。
“你们怎么在这,之洲呢?”
就在这时,一个温润的声音自两人身后响起。
陆之礼一看是宫洺宵来了,这一眼充满感激,上前就拉起他的手,元首会晤般重重地扽了一下,又扽了一下。
“都是好同志啊,那这个交接棒就给你们了,我累了,真的累了。”
陆之礼再看一眼陆一曼,这一眼任重而道远。
下一秒,他叹息一声,一转身,表情却是瞬间活络起来,无声咧嘴,赶紧脚底抹油跑了。
开玩笑,被陆之洲一抓就是半条命,他可不伺候了!
“……”
陆一曼就有些尴尬了,她转头看向宫洺宵,沉默了一下才低声问道。
“你真的要去找我哥?”
宫洺宵反而有些不明白,笑着回道。
“我来就是找他的,顺便找你。”
“……那,你和我一起进去。”
陆一曼还算有点责任感,总不能把失了志的陆之洲一个人丢在这里,万一再出点什么事更麻烦。
两人来到敞开的大门前,进门前,陆一曼和宫洺宵互相看了一眼,大抵都知根知底了。
陆之洲沉着一张脸,还是刚才那个坐姿,似乎都没变过。
他转头看向陆一曼,没见到陆之礼回来,就知道他抓了陆一曼来做交替,自己跑了。
陆之洲也没有问,突然凭空打了个响指。
立刻有一名仆人从另一边的门内走出来,毕恭毕敬地候着。
“去,把中医馆扩张计划拿来。”
“遵命。”
陆一曼一下愣住,眼睁睁见着仆人消失在门口,她有些崩溃了。
“一曼,过来。”
陆之洲指了一下刚才陆之礼坐的位置,示意陆一曼坐下。
“……”
陆一曼算是头一次理解了陆之礼,没错,除了没有锁链,这张椅子就是一个刑具。
她欲哭无泪地默默坐下,如坐针毡。
“哥,晚上要不休息一下,别谈工作……”
她小心翼翼地想劝一句,却见陆之洲抬眸向她扫来一记不容置喙的眼神。
陆一曼突然就不敢动了,立刻改口。
“……啊,那,嗯,也是时候该说说这个计划了。”
她此刻还心存侥幸,如果只是陪陆之洲聊一聊,那也没什么。
谁知,计划书一拿来,陆之洲直接往陆一曼面前一递,下一句便是。
“你好好读一读,明天带你去见投资人。”
“……”
陆一曼接过计划书的手都在抖,心中哀嚎。
苍天呐,她又做错了什么,陆之礼你给我回来,妹妹就是这么疼的是吗!
“之洲啊,很抱歉,一曼的时间我可能要先借走了。”
却在这个时候,旁边的宫洺宵忽然开口了。
陆一曼和陆之洲同时顿了一下,前者感激涕零,后者沉郁不语。
宫洺宵拉过一张椅子,坐到陆之洲身边,将他和陆一曼之前打赌的事说了一遍。
“……”
陆之洲眉间的皱褶就没舒展过,末了,他轻叹一口气,有些无力地抬手说道。
“算了,你们去旅行吧,中医馆的扩张日后再说。”
他揉了两下眉心,明显是承受着很大的精神压力,但即便难受,陆之洲也不是全无理智。
相比陆之礼,他对陆一曼温柔很多。
陆一曼看着这样的陆之洲心里也不好受,她想了想,就起身越过桌子,拉了一下陆之洲的袖口。
“哥,不然你和我们一起去吧,就当散散心?”
陆之洲抬头看向她,原本蓝白分明极好看的眼睛爬上了几条血丝,让人分外心疼。
对上陆一曼清澈的眼神,陆之洲落寞地笑了一下,却是拒绝了。
“傻丫头,你们自己好好去玩。”
他起身抚了一下陆一曼的头,叮嘱宫洺宵照顾好她,便转身往里走。
被留下的两人面面相觑,陆一曼却也没有办法,能让陆之洲走出来的,只有他自己。
第二天,陆一曼真的和宫洺宵去旅行了,毕竟之前已经约好,而且因为陆一曼生病还推迟了一天。
听说陆之洲正在满世界抓陆之礼,这次陆一曼可不去当挡箭牌了。
而今天的团景中医馆,并没有挂牌休馆。
陆一曼提前知会了墨川,最近如果再休馆,万一陆之洲搞突然袭击,那他俩都会死得很惨。
现在她去旅游了,所以剩下死得很惨的只会是墨川。
此时秦墅的车停在街对面好一会儿了,他观察了一阵子才下车。
他不知道陆一曼去旅行了,今天是来充当先锋探探虚实的。
结果一进门,只看见墨川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