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李衍的逼问，姜早知道躲不过了，没什么不能说的，除了有点丢人以外也没什么。
“就～高～中～”她故意口齿不清地说。
李衍眯眸，“听不懂。”
姜早烦了，“高中。”
李衍又问，“那什么时候不喜欢的。”
“高中你毕业。”姜早不眨眼地撒谎。
这个答案她准备了好半天，不会出错，也不会被李衍看出来。
“为什么就不喜欢了？”李衍看着姜早，心里有点莫名的感觉。
大概是她不喜欢自己，他有点生气。
“都说了是少女情怀。”姜早理所当然，“那时候你都不在学校了，我看不见，也就不惦记了。”
姜早觉得自己的借口编得天衣无缝，撒谎也没有那么难。
可事实上，是她想见他，想得发疯，发了疯似的要跟李衍考一所学校。
少女的心事永远壮观，但这些李衍不会知道，姜早更不会让他知道。
不因为什么，就是丢脸，很丢脸。
李衍的态度浑不在意，“后来呢，有没有再爱上。”
“你又不是天仙。”姜早努努嘴巴，很不屑。
李衍敲了敲桌面，漫不经心地说，“风光霁月的人怎么不算天仙。”
姜早想瞪他又不敢。
“那你大学的时候，跟方玉青走得很近？”李衍转移了话题。
姜早知道不能轻易说自己跟方玉青的事，李衍会手抖，会生气。
她撒谎，“没有，我跟方学长不熟的，就是认识，不然怎么出国四年没有联系。”
李衍看破不说破，她既然撒谎了，那就是相当熟了。
但熟到什么地步，李衍不想知道。
除了会生气以外，没有别的好处。
李衍挑眉，“出国？我查过你家的条件，应该供不起你出国才对。”
姜立成是再姜早出国后才搞生意的，刚开始不错了，后来被人算计，赔了个底掉。
“助学金。”姜早觉得李衍就是来磨她的，为什么问的每一个问题，都是她不想回答。
她收回这家上菜快的想法，似乎格外慢，再等下去，她就要给差评了！
李衍本是没往心里去的，“你还挺幸运，出国的助学金不少钱吧。”
姜早，“嗯，几百万。”
可在她说完这句话之后，李衍皱了下眉，“你说你负债几百万不会就是……”
姜早点头，“对，没错。”
“为什么一定要还？”李衍没记错的话，助学金是算赠予的。
姜早没说话，而是一个劲的盯着李衍，为什么一定要还？好问题。
他真的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李衍的记性，真是差的够呛。
姜早脑海里忽然涌上来一个很恶劣的念头。
要是李衍知道，让她厌恶上性的人就是他会怎样？
会愧疚吗，还是无所谓，或者得意？
姜早好奇心上来了。
她轻声回答，眼底蕴着复杂的情绪，“因为脏，所以要还清。”
“脏？”李衍重复这个字。
他反复咀嚼这个字透漏的信息。
他意识到姜早对性的抗拒，很可能就来自于那个人。
他放在桌面下的那只手暗暗捏紧了。
“我帮你还，你把对方的账户告诉我。”李衍的眼底露出几不可察的危险气息。
“不用了，我自己欠的债我自己还。”姜早淡淡拒绝，让他给自己的户头打钱吗？开什么玩笑。
不过李衍似乎什么都没想起来，她有点失望。
“我们结婚了，夫妇一体，这个道理你懂吧。”
姜早据理力争，“不一样，那是我的婚前债务，跟你没关系，我要是不还清，我可能一直过不去这个坎，不用你帮忙。”
“所以你想换职位，赶紧赚钱，摆脱过去，对吗？”
李衍什么都知道，他把姜早看得很透彻。
姜早忽然有点后悔跟李衍说这么多。
她声音有些冷，“嗯。”
李衍沉默了几秒，说，“好，我不阻拦你了。”
“阻拦我？我们调职合同不是都签了吗？”姜早总觉得他刚才那番话，有点不对劲。
李衍一副看白痴的样子看着她，“你还真是单纯。”
他怎么可能让姜早轻易离开，他有一万种办法，能让她留在自己身边。
姜早忽然明白了他是什么意思，“你是说，我这些天心心念念的那份调职合同有问题？”
可是她记得她检查了好几遍，怎么可能有问题。
李衍究竟在里面藏了什么猫腻。
李衍抬眸，瞥着她，眼神淡淡的，“计较那么多干嘛，我现在同意了不就行了，结果都一样的。”
姜早用一种极为复杂的眼神看着他，那怎么能一样呢？
李衍在算计她！
可她偏偏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这就是她和李衍之间的关系，上位者跟下位者的关系。
只有他摆弄她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