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衍眸光一瞬不瞬地盯着姜早，他似乎听不太懂姜早的话，“全都告诉我？”
“对，我全都告诉你。”姜早仰了仰头。
两人的眸子里都是彼此，可一个带着恨和厌恶，一个是化不掉的浓稠爱意。
“那卡里面一共有三百一十五万多，是我这些年攒下来的钱，刚好够偿还当初你们家资助我的那笔助学金。”
助学金三个字像炸弹一样，在李衍的耳边炸开。
一瞬间，那四年被盖住的迷雾散开了些，他恍惚从脑海里看到了当年的影像。
姜早一丝不挂地躺在床上，眼睛红红地望着他。
然后他残忍地说了一句，“出来卖的？”
姜早望着他恍惚的目光，知道他想起来了。
“李衍，你不是一直都想知道，当初是谁害得我对性如此恐惧吗，我告诉你，是你，一直都是你。”
姜早的泪水从眼眶滚落。
“是我？”他眼眶红得不行，嗓音又沙又哑，“害你那样的人，一直都是我？”
有一股莫名的就紧紧抓着他的心脏，使劲地往下坠着，他疼，他后悔，他自责，可他离不开她，他放不掉，也撒不了手。
他李衍就是那么自私，无耻，他只顾着自己。
姜早离开他，是要了他的命。
“对，李衍。”姜早吸了吸鼻子，“所以，李衍，我们离婚吧。”
李衍的手剧烈抖动着，连拳头都握不住。
他克制着，“姜早，不行，我绝不离婚。”
“非要互相折磨，你才开心吗！”姜早的声音几乎是从嗓子里吼出来的，这还是她对李衍第一次这么大声说话。
“姜早，你休想，我告诉你，我绝不离婚，绝不！”李衍他抱紧了姜早，“我补偿你，我补偿你好不好，你别离开我。”
李衍疯了，他用着一种近乎祈求的态度挽留着姜早。
他要紧紧抓着她，不让她走。
“李衍，我不需要你的补偿。”姜早看着他，笑了，“你说你离不开我，是因为你的病吗？”
李衍心口一顿，“你都知道了？”
她全都知道了。
姜早越想越觉得讽刺，“对，我都知道了。”
“李盛德找过你？”李衍问她。
“李衍，你以为你瞒得住吗，我早就知道了。”姜早说，“其实你需要的并不是我，只是一个能陪在你身边的人而已，你去找别人吧，李衍，我陪不起你。”
姜早声音一点点的变轻，“李衍，放过我，行吗？”
“不行，我不接受。”李衍抱着她的力道一点点收紧，“姜早，我不放过你，我非你不可，我不同意离婚。”
那天，姜早还是被李衍强制留了下来。
他不允许她离开这个房子。
姜早挣扎过，却被李衍死死地扯着。
他说，“姜早，你说我卑鄙无耻，那我就卑鄙无耻给你看，我能拿你叔叔婶婶威胁你一次，我就能拿他们威胁你第二次。”
姜早咬着唇，浑身发抖，憎恨的目光望着他，“李衍，你非得逼我恨你吗？”
她眸光晃着，声音哽咽。
“姜早，你应该庆幸我今天早上吃了药，不然我真不知道会对你做出什么。”他的手还在抖。
她唇角勾出讽刺的笑：“你会对我做出什么？杀了我？”
“我不会的。”李衍否认，“我不会的。”
“姜早，我不能离开你，陪着我的人只能是你。”他的声音病态又真诚。
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认准了姜早，但他这辈子就是非她不可了。
他李衍非姜早不可。
他说过的，就算绑，他也要把她留在身边，不能松懈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