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衍讽刺了声，“姜早，你怎么这么现实？”
“没。”
姜早敛眸，摸了摸鼻子，不去看李衍讥讽的眼神。
她爱钱怎么了，她又没偷没抢的。
周遭的空气凝滞了下来。
李衍摆弄着电脑，却一句话不说，半晌，他偏头，看向姜早，一字一顿地说，“钱，我有，你随时开口，多少我都给。”
“不要你的钱。”
姜早视线下垂，声音有些糯。
李衍的目光有些淡，“所以，你把我当别人？”
“没。”姜早声音干巴巴的，在她心中，李衍就是别人，不然是什么，夫妻吗？算不上吧。
“那为什么不用我的钱？”
李衍那双眼睛变得深邃起来。
姜早别过眸，这个问题，她一度想逃避，“因为是婚前的债务。”
“既然结婚了，夫妻就要共同承担债务。”
一个比赛让姜早费尽心神，却不愿意开口管他要钱。
“我……”姜早抿了抿唇，犹豫地开口，“李衍，我不想亏欠你了，我……”不是卖的。
后半句，她没说。
姜早心口涩得紧，她热烈喜欢李衍的时候，怎么都没想到李衍会说出那种伤人的话。
“行，我知道了。”李衍冷冷地笑了两声，“你就没把我当你男人。”
他咬着后槽牙，“姜早，你还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啊。”
起初，李衍以为姜早是菟丝花，是需要依附男人才能活的那种，可她的反差，让李衍一点机会都表现不出来。
她一个人承担着几百万的债务，为了几十万的奖金，一个月都没好好休息。
姜早的目光死死盯着李衍的手，怕他生气，怕他发病。
一看见有抖动的趋势，她就紧紧抓住。
娇软皮肤蹭上来那刻，李衍心跳猛地滞涩住，连带着反应都忘了。
“别抖。”
姜早牢牢地盯着他的手，眉心紧拧着，她轻声解释，安抚着李衍的情绪，“李衍，我也要时间，我是个慢性子的人，我在国外一个人呆了四年，忽然回国多了一个丈夫，我不习惯，而且，而且……”
姜早抬眼，怯懦的目光看着李衍，“我就是看着窝囊，我不喜欢依靠别人。”
从父母离世，她寄宿在叔叔婶婶家里开始，她都是一个人扛着，她不会给叔叔婶婶找任何麻烦。
她没有姜玉任性，在学校里也从来不敢犯错误，一直都是老师眼里的乖乖学生。
她一路走来，始终都是一个人，她不想成为任何人的负担。
勾引李衍，大概是她年少时做过最疯狂的事。
可那唯一一次的勇敢，把姜早再次打回壳子，她龟缩在里面不敢出来。
还好李衍记性不好，忘记了那天的事，更不记得他当天羞辱过自己的话。
姜早慢慢回神，她能感觉到李衍的手暗自用力，紧紧捏着她。
“姜早，我不是别人，我是你的合法丈夫。”
他语气算不上平静，眼底的情绪复杂。
姜早看着面前这个男人，停顿了好几秒，她做不到，她做不到把李衍当成自己的丈夫对待。
姜早回避着他的目光，“李衍，你能给我一点时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