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早的话并不是出于真心，更多的是安抚，她不需要准备时间，因为她压根就没打算跟李衍过一辈子。
他娶她只是为了将就，不过是她恰好入了爷爷的眼，让李衍在李家的位置有了一席之地。
李衍不能将就一辈子，姜早也不能。
两个人迟早要散，她的话，只是权宜之计罢了。
可李衍却说，“可以，但别太久，姜早，我这个人耐心有限。”
李衍递过来的视线很复杂，姜早看不懂，猜不透。
耐心有限吗？
他应该没什么耐心才对。
“对了。”她差点忘了问，“你这场事故，是你……”
她看了一眼李衍的手，神色担忧，声音却弱了下去，“你的手引起的嘛？”
姜早知道，李衍很避讳这件事，所以她能不提就不提，这次实在是他受了伤，不得不管。
李衍，“不是。”
想起昨天的事，李衍心有余悸，幸好他车速慢了下来，不然他今天真的就变成了一具尸体。
要不是他那个时候在想姜早，他的小命就没了，算是她间接救了自己吧。
不觉中，姜早发现李衍看自己的目光多了几分情动，他这是怎么了？是她的错觉吗？
姜早匆匆闪躲，不敢跟李衍继续对视下去。
李衍有时候会很好奇，为什么他的情绪会因姜早而波动起伏？
他以前从来没有过这种现象，他的情绪是不稳定的，是暴躁的，他的手抖也是没有任何预兆的。
可一靠近姜早，他这些毛病就全都没有了。
只有在她惹自己生气的时候，会发生一些，但也不重。
离开姜早的那一个月，他在别墅里过得生不如死，无数次冒出自残的想法，可都因为邱医生的制约而终止，只成功了那么一次，幸好只成功了那么一次，不然姜早看到他胳膊上的刀口，一定会害怕吧。
这一刻，李衍是自卑的，他从来不是一个正常人，家里人都知道，他是个疯子，彻头彻尾的疯子。
李盛德不止一次说过，他这样的疯子活该被抛弃。
李衍抬头，望向姜早，唇颤了颤，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他想问姜早，如果有一天她会不会也抛弃自己？
可是他问不出口。
“那这次的事故是？”姜早冲他眨了眨眼睛，眼底担忧不断，就算她想跟李衍结束关系，也不希望他真的出事。
“有人故意设计的。”李衍淡淡垂下眼帘。
姜早试探的开口，“是江城的那两个股东吗？”
李衍点头，“其中的一个，徐武安干的。”
“你……”打算怎么处理？
姜早声音停住，点到为止，有些事不该她知道。
李衍却看出了她心中所想，直接道，“我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他的，他干的那些龌龊事，我都备了份，既然他不仁，也别怪我不义。”
李衍语气决绝，置人于死地一般。
姜早没有劝他，这种事，她还是尽量不要去掺和，只是说，“那你千万不要伤害自己。”
她看他的眼神，带着关心，诚恳。
李衍眸光狠狠地颤了颤，心底似乎有一种情绪在破土而出。
他按住姜早的脖子，堵上了她柔软的唇，肆意掠夺着她的芳香。
姜早的唇很软很软，怎么都吻不够似的，李衍辗转缠绵了好半天，都不肯松开。
忽然，病房的门被打开。
顾雯华看到这尴尬的一幕，眼神四处张望着，一时间不知道如何自处。
姜早也听到了声音，赶紧推开了李衍，慌张地站了起来，“阿姨，你来了。”
没有了老太爷，姜早对的她称呼变得生分。
李衍就在她的腰上掐了一把，“姜早，叫妈。”
姜早咬紧唇，低低地叫了一声，“妈。”
顾雯华睨了她一眼，那原本粉润的唇都被吻得又红又肿，她细细地打量着姜早，这女人确实有点姿色，难怪能给他儿子哄成那个样子。
但出身不行，就是配不上她儿子。
顾雯华哼了哼，“这大白天的，你俩也不嫌臊地慌。”
李衍淡然自若，“我在我的病房，跟我的老婆接吻，有什么问题吗？”
顾雯华瞪了他一眼，臭小子，她进来连妈都不叫一声。
李衍看着她，“而且，妈，进来先敲门是基本的礼仪，你这样闯进来，实在有失李家太太的风范。”
“你少教训我。”
顾雯华走到李衍床边，霸占了姜早刚刚的位置坐了下来。
姜早就站在她的身后，一时间场面有些尴尬。
顾雯华出声，气势凌人，“姜早，你先出去，我有些话要交代我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