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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册封长公主“呵。”
季淮墨终于抬起眼,那双桃花眼里没有半分笑意,只有一片冰冷的湖泽。
“陛下赏赐,姐姐自然会穿。”
他慢条斯理地掸了掸自己雪白的衣袖,仿佛上面沾了什么看不见的灰尘。
“只是不知,是衣服穿姐姐,还是姐姐穿衣服。”
言下之意,季明赫给的这些东西,太过浮夸,只会盖过季岁安本身的光芒。
俗不可耐。
“季淮墨!”
季明赫勃然大怒,一把将手里的翟衣摔回箱子里,发出沉闷的声响。
“你不过是想说,你比朕更懂姐姐!朕现在是皇帝!
朕能给她名分,能给她至高无上的荣耀!你能给什么?
就把她藏在这小小的汀兰院里,让她一辈子不见天日吗!”
“总好过陛下将她推到风口浪尖,让她成为众矢之的。”
季淮墨寸步不让,言语间的刀光剑影,几乎要将这院子里的空气都割裂。
“姐姐才刚回来,她需要的是安宁,不是你那浮夸又危险的宠爱。”
眼看两个人就要从唇枪舌剑升级到动手,季岁安头疼地按了按眉心。
这两个小子,十年不见,吵架的本事倒是精进了不少。
她从秋千上站起来,走到两个剑拔弩张的弟弟中间。
“好了,都别吵了。”
她的声音不大,却像一道无形的屏障,瞬间隔开了两人之间汹涌的敌意。
季明赫和季淮墨同时闭了嘴,目光齐刷刷地落在她身上,一个带着委屈和不甘,一个藏着隐忍和固执。
像两只等待主人评判的大型犬科动物。
季岁安没看他们,而是走到那些华美的宫装前,认真地打量起来。
她的指尖轻轻划过那些精致的绣纹,感受着丝绸的冰凉与顺滑。
然后,她抬起头,目光清亮。
“明赫说得对,既是要做这长公主,那就要做最好的。”
这话一出,季明赫的眼睛瞬间就亮了,像得到了糖果的孩子,连带着看向季淮墨的眼神都带上了几分炫耀和得意。
季淮墨的脸色则微微白了些,垂在身侧的手指,不易察觉地蜷缩了一下。
然而,季岁安并没有选择那件最隆重的红色翟衣,也没有去碰那些金光闪闪的礼服。
她的目光,落在了一件月白色的宫装上。
那件衣服的料子是上好的流光缎,在日头下泛着清冷温柔的光。
款式看似简单,领口、袖口与裙摆处却用银线密密地绣着卷云暗纹,低调之中,透着无法言说的贵气。
隆重,却不复杂。
张扬,却不刺眼。
正合她的心意。
她伸出手,指着那件白衣。
“就这件吧。”
话音落下的瞬间,季明赫脸上的狂喜几乎要溢出来。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姐姐会喜欢这件!”
他兴奋地嚷嚷,仿佛打了一场大胜仗。
他早就觉得这件最衬姐姐的气质,清冷又高贵,特意放在了最显眼的位置。
原来,姐姐和他,心意是相通的!
方才被季淮墨挑起的那点不快,瞬间烟消云散。
他得意洋洋地一挥手,立刻又有几个大箱子被抬了上来,一一打开。
里面不再是成品宫装,而是各色还未裁制的绸缎,从轻薄如烟的鲛人纱,到厚重华贵的织金锦,应有尽有。
“姐姐,这些料子你都收着!以后想做什么样的衣服,就让尚衣局的人过来量身,一天给你做一套新的!”
季明赫像一只开屏的孔雀,将自己所有的财富与权势,毫无保留地展现在季岁安面前。
“只要是姐姐喜欢的,整个天下,朕都给你搬来!”
看着他那双亮晶晶、满是期待的眼睛,季岁安忍不住笑了。
她没有说他浪费,也没有斥责他张扬。
她只是伸出手,像小时候那样,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臂。
“我很喜欢。”
她的声音里带着温柔的笑意,目光真诚。
“明赫,太棒了。”
简单的一句话,却仿佛拥有无穷的魔力。
季明赫这个在外人眼中喜怒无常、杀伐果决的暴君,在这一刻,脸颊竟微微泛红,像个得到了心上人夸赞的毛头小子,连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他只觉得,这十年所有的等待与煎熬,在姐姐这句轻描淡写的夸奖面前,都值了。
一旁的季淮墨,沉默地看着这一切。
他看着季明赫那副得意忘形的样子,看着姐姐脸上纵容的微笑。
他垂下眼,长长的睫毛掩去了眸中翻涌的、晦暗不明的情绪。
风吹过,院子里的假桃花簌簌作响。
永昌十年,八月廿七。
天高云淡,秋意初显,金色的阳光为巍峨的皇城镀上一层神圣的光辉。
今日,是册封长公主的日子。
皇城前的祭天高台下,文武百官携家眷,按照品阶,黑压压地站满了整个广场。
后宫之中,除了禁足的,其余妃嫔也悉数到场,一个个花枝招展,却又在肃穆的气氛中强压着各自的心思。
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在那条从宫门口一路铺到祭坛之下的明黄色地毯尽头。
他们在等。
等那个陛下极其重视的女人。
御座之上,季明赫一身玄色龙袍,垂天之冠的十二旒珠帘,也遮不住他眼中灼人的光。
他的目光越过所有人,死死盯着那扇即将开启的宫门,指节因为用力而泛出青白。
他要让全天下都看看,他的姐姐,回来了。
他要给她这世上最尊贵的身份,最无上的荣光。
谁敢不敬,谁就得死。
百官之首,季淮墨一袭白色的朝服,在满朝朱紫中,显得格外孤高。
他微微垂着眼,神情温润谦恭,仿佛对这场盛典并无特殊的情绪。
只有他自己知道,藏在广袖之下的手,早已被汗水浸湿。
他不喜欢这样。
他不喜欢姐姐被这么多人看着,像一件稀世珍宝,被贪婪、嫉妒、猜疑的目光反复舔舐。
姐姐是他的。
只能是他的。
在女眷席位中,尚书之女苏婉儿,正用一方绣帕,优雅地掩着唇角。
她身边的贵女们都在小声议论,时不时投来同情又幸灾乐祸的眼神。
苏婉儿心中冷笑,面上却是一派温婉大度。
一个死了十年的人,怎么可能回来?
不过是陛下找来的一个样貌相似的赝品,用来安抚他那扭曲的执念罢了。
等新鲜劲一过,这个女人,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她等着看好戏。
“长公主殿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