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向暖的心绪有一瞬间的恍惚。
当时傅擎琛也在吗?他是在找自己的过程中不小心受了伤,之后被人救出去了吧?
毕竟他受了这么重的伤,当时怎么可能凭着一己之力把自己完好无损的从那么大的火里带出去了的呢?
她记得,那个人抱着她迈出的每一步都非常稳,完全不像是一个受了伤的人。
更何况,她清清楚楚记得,当时是楚辛辞救得自己,而自己醒过来的第一眼,看到的那个人也是楚辛辞。
就连楚辛辞自己都承认了,是他把她从火场里救出来的。
楚辛辞不可能骗她!
耳边传来一声低低的闷哼,是傅擎琛在沉睡之中发出的痛苦声音。
“额——”
云向暖被那一声拉回了神志,她一只手按在了傅擎琛的肩膀上,控制着他不断在自己怀里蹭动的傅擎琛。
“别动!我先给你止血。”
说着,云向暖翻找了一遍医药箱。
终于她从里面找到了一包封好的一次性针灸针,虽然不是自己用的那种金针,但是这种时候了,她也没有那么挑剔了。
拆开针包之后,云向暖将针飞快的插/入了傅擎琛背上的几处穴位,傅擎琛背上的流血症状好了不少。
她自己身上仍旧还穿着婚纱,自然不会带上自己的药,她只能翻了翻医药箱,从中翻出了一根烫伤药。
取下针灸针,涂完药,扎好绷带,云向暖望着仍旧靠在她腿上的傅擎琛,上半身只扎着绷带,体温因为发炎而升高。
她对着安德烈问道。
“有没有备用的衣服?”
傅擎琛的衬衫和西装都已经不能穿了,这种时候还是要注意保暖。
安德烈四处望了望,无奈地说。
“来的时候太过匆忙,什么都没有带。”
他想了想,就脱下了自己身上的那件外套,盖在了傅擎琛的身上,笑着说。
“先穿我的吧。”
云向暖瞥了一眼那件价格在四万多的皮衣,到底也没说什么。
倒是靠在她大腿上的傅擎琛突然打了个喷嚏,捂着鼻子突然睁开了眼睛,扭头看了一眼盖在自己身上的衣服,嫌弃的用一根小手指挑着衣服的衣角丢还给了安德烈。
“你这衣服多久没有洗了?”
安德烈抱着自己的衣服笑着说。
“也就一个多月吧,我这不是一直在外面出任务,刚回来就守在您身边了,哪里有功夫换衣服啊!再说了,男人嘛,将就的就是一个糙爷们儿!”
傅擎琛只是冷冷的吐出一个字。
“臭。”
安德烈见傅擎琛这么说,一下子就又把自己的皮衣穿了回去,阳光照耀下的空气之中漂浮着许多细小的微尘,连他自己都不禁打了好几个喷嚏。
“阿嚏!阿嚏!阿嚏!”
扯过纸巾擦了擦自己的鼻子,安德烈这才笑着说道。
“好像是该洗了啊!哈哈哈哈……”
傅擎琛翻了个白眼,一句话都不想说,又重新啪回了云向暖的腿上。
云向暖也是无奈的长长叹了口气,从自己身上拿下了那件白色的羊绒披肩,搭在了傅擎琛的身上。
“先用我的吧。”
傅擎琛没有拒绝,紧紧裹着云向暖的羊绒披肩,将脑袋埋进其中,深深嗅了嗅上面属于云向暖的淡淡药香味,几乎都要沉溺在其中。
云向暖看着傅擎琛一副痴/汉的模样,忍不住皱了皱眉头,没好气的说。
“别这么恶心!”
傅擎琛微微抬起头,自下而上望着云向暖,笑着说。
“我已经不冷了。”
云向暖别过头,避免自己的视线和她对视,望着直升机外面密密仄仄的云层,过了好久才对着傅擎琛说道。
“你睡一会儿,多睡觉伤才能好得快。”
傅擎琛幸福得靠在云向暖的腿上,裹紧了她的披肩,闭上了眼睛。
这是这些天来睡得最安稳的一个觉了。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傅擎琛却发现自己一个人躺在一个空荡荡的房间里,除了一张床什么都没有,冰冷的仪器声音偶尔响起滴滴的声音,窗外阳光灿烂,却根本没办法照进房间里,只有一种窒息的气闷感无时无刻不萦绕在周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