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艳梅有什么宝贝都藏在衣柜最底层的箱子里,是姜书杳小时候无意间发现的。
她那时候小,沈艳梅也没放在心上,她不知道的是,姜书杳到现在都还记得。
也不知道这么多年过去了,沈艳梅的习惯有没有改变。
姜书杳打开衣柜,视线下移,果然看到了一个有年头的木箱子。
木箱子上挂了把锁,老式锁扣,姜书杳用一根铁丝轻而易举的打开了,半点也没破坏锁扣。
放在木箱里头最上面的是三张存折,姜书杳翻开看了看,一张存了五十万,一张存了十万,还有一张只有八千多块钱。
八千多块钱那张是姜尚恩的医药费,上面的每一笔进出都是姜尚恩这么多年的医药明细,小到一瓶维生素,大到几十万的手术费,都清清楚楚的在上面有明细。
姜书杳之所以知道,是因为存折中间夹着一沓厚厚的发 票,都是医院的收据。
而那张十万块的存折,上面每年都会有一笔款项存入其中,应该就是文芳给沈艳梅的那笔钱。
姜书杳往上翻,最早的一次记录是在八年前,这张存折是八年前换过的,再早就没有了。
文芳果然和沈艳梅一直有联系,可是,为什么呢?
她为什么要给沈艳梅钱,数额还不小,一年三十万,这对于普通的农户来说,比一年种地收成还多。
而文芳给沈艳梅的钱,几乎都被沈艳梅挥霍一空,吃好的,喝好的,什么都要用最好的。
自家住的房子破破烂烂,到现在都没有翻新修缮,可只要走到外头,沈艳梅用的都是村里头最好的东西,不少人都在羡慕沈艳梅。
存折上的来往对姜书杳的调查并没有多少帮助,宋可臻都查得到,姜书杳继续往下翻。
底下有一些黄金首饰,都是平常沈艳梅舍不得往外戴的东西,姜书杳看也没看,放到了一边。
忽然,手机震动两声。
是宋可臻的来电。
姜书杳皱眉,感觉不妙。
她接起电话,宋可臻语气急切的在电话里告诉她,姜父身体不舒服,提前回家了,现在刚出医院。
从医院到这里还有两个多小时,留给姜书杳的时间不多了。
木箱子再底下的东西无非就是些家里的一些值钱物件,还有沈艳梅的陪嫁等等,都不是姜书杳要找的东西。
衣柜很快被布置回原样,姜书杳的视线扫了一圈,从床头柜到梳妆台,所有能找的地方都找了,仍然一无所获。
就在姜书杳要放弃的时候,脑子里划过一丝灵光。
不对,如果沈艳梅手里没有让文芳心甘情愿给钱的东西,文芳怎么可能给沈艳梅这么多钱?
而且一给就是这么多年。
姜书杳之前让宋可臻查过,文芳和沈艳梅,还有姜家,包括姜家其他人之间,都没有血缘关系。
既然不是亲属,那就是交易,这样东西一定还在沈艳梅手里,而且一直都在。
时间又过去了四十分钟,还有一个多小时姜父就要到家了。
姜书杳轻咬下唇,目光扫过房间的每一寸角落。
床底下,衣柜顶上,枕头里,墙缝,等等地方,姜书杳都一一翻找,依然毫无收获。
忽而,姜书杳想到了姜尚恩。
所有人的第一反应都会觉得沈艳梅会把东西放在自己身边,可如果没在她身边,那么她能放的就是姜尚恩的房间。
姜书杳来到隔壁,姜尚恩的房间比沈艳梅的小一点,但比她的房间大了一倍不止。
姜尚恩的东西放在哪儿,姜书杳都一清二楚,所以要翻找的范围就少了很多。
只有一个地方,姜尚恩平常很少触碰,那就是放玩具的收纳箱,放的都是他很小的时候玩过的玩具,他长大后,沈艳梅舍不得扔掉,都收纳在了一块。
姜书杳很快找到收纳箱,一一翻找,突然,一样东西引起了她的注意。
是一块长命锁,不是纯金也不是纯银的,看起来似乎是纯铜的,做工粗糙,不像是父母或是亲朋好友精心准备的。
一面刻着生辰八字,不是姜尚恩的,翻到另一面,底下刻着一排小字,写着医院名称,看来是医院送的纪念品。
奇怪,这是谁的长命锁?
她的生日也对不上,差了好几个月,家里除了她和姜尚恩,没有其他孩子了。
可惜时间过的实在太久,上面的字迹锈迹斑斑,看不清是哪家医院。
宋可臻又打了个电话,催促她,还有半个小时,姜父就要到家了。
姜书杳想了想,将那长命锁收了起来。
剩下的东西被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有什么端倪,最奇怪的就是这个长命锁。
姜父进村的时候,姜书杳悄无声息的离开了姜家。
她没记着离开,而是先绕到了屋后。
现在出村恐怕会撞见姜父,她还是等姜父到家后再从后面离开。
没等多久,前院传来动静,想必是姜父回来了。
姜父嘴里哼着歌儿,听起来心情不错,不像是身体不舒服。
紧接着厨房里传来噼里啪啦的动静,姜书杳心下了然。
哪里是身体不舒服,这是找了个借口回家躲懒来了。
知道姜父这会抽不出身出门,姜书杳从后门出去,骑上自行车出村。
村口还没到加油站的位置,宋可臻的车停在路边。
姜书杳冲她招了招手,宋可臻摇下车窗。
“怎么说,坐我的车一起回去?”宋可臻挑眉问道。
姜书杳摇摇头:“不了,我的车还在前面,来回取车麻烦,开回去吧。”
二人一前一后,回了市区。
俩人回到自己的公寓,姜书杳将那长命锁拿了出来,放在桌子上。
宋可臻皱眉,这就是姜书杳忙活了几个小时要找的东西?
“我也不确定,但只有这个最可疑,不是我的,也不是尚恩的,它的存在很突兀。”姜书杳拿了片酒精棉,小心翼翼的擦拭上面的脏污。
有些细小的地方擦拭不到,看来清洗这个东西还需要专业的设备。
但姜书杳尚且不知道这东西究竟有什么猫腻,也不敢贸然拿到外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