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受着他身上还没散去的热度,整个人也是暖暖的,下意识的应道,“当然会好,医学这么发达,天上飞过五个字,啥都不是事儿,那老话都说了,只要功夫深,铁杵磨……”
哎~!
我紧急刹车。
这比喻不太恰当。
孟钦哑然失笑,抱了我好一会儿,才帮我整理好七零八落的睡衣,凑到我耳边说道,“你先去洗个澡,我再回趟公司,忙完了就回来陪你,时间全是你的,听从你的安排,好不好?”
我小小声道,“你怎么知道我得洗澡?”
他贴在我耳边悄声回了句,我听的脸色涨红,打了他一下,“犯腰椎病了还不是怪你。”
孟钦仍是笑,既像是心情大好,还有几分心事重重,坐起身又将我抱在怀里。
我靠着他的胸口说道,“那不如我陪你去公司?省的你来回折腾。”
孟钦亲了亲我的头顶,“在家里等我,我不光要去公司,还得去见下医生,最多两个小时就回。”
我一听就没意见了,毕竟他要去看的只能是男科,我认为我还是回避的好。
“那我先回主卧……”
我推了他胸口一下,“你也洗洗澡吧。”
虽然我没当过男的,但要是一直开拍卖会,就算只能观摩,当事人估计也不能好受!
孟钦大大方方的嗯了声,抱着我还是不松开。
我疑惑的看向他,“怎么了?”
“再抱抱你。”
孟钦轻轻声,“想抱着。”
我安安稳稳的靠在他怀里没再动。
孟钦见状又亲了下我的额头,“好乖啊,我的应应。”
我扯着唇角笑笑,很享受这种感觉,貌似期盼这一刻好久好久了。
卧室里流淌的都是静谧。
昏暗的光线有种形容不出的安然,似对花情脉脉,望月步徐徐。
眼尾一扫间,我看到了床头柜上的电子闹钟,显示的时间是上午十点三十分。
多么奇妙,我和孟钦分开四年,婚后又冷战了四个多月,但尽释前嫌都没用上四十分钟。
可也不能说我们是没长嘴,因为有些事情就是没法说的,四年前我不可能跟他讲情玉试炼,四年后我还是不能告诉他寿路受限,所以我觉得,眼下的时机刚刚好。
借助昨晚得知的真相,我愿意用死皮赖脸的方式去解开他的心结。
幸好。
我还有时间。
幸好,没有让我带着真正的遗憾离开。
差不多被他抱了半个多小时,我才从次卧里出来。
迅速给自己洗了个澡,顺带还洗了头,虽说没动真章,也折腾出一身大汗。
尤其是我那离家出走五年多的腰椎病又不打招呼的回来了,整得我都措手不及的!
这方面的身体语言真不受我控制,大脑也没发射出什么讯号,它自己就润物细无声上了。
愁不愁人!
以前真不觉得这是个事儿!
甚至我都能感觉到孟钦对我的这类回应很开心,但现在……
我真怕他觉得我是有啥需求,因为我只是单纯的喜欢跟他亲近,没别的想法!
算了。
还是走一步再看一步。
目前我只想跟他好好在一起,行不行的对我不重要。
等我忙活完,孟钦那边也收拾利索了。
他洗完澡后换了身西服,按我的要求还穿了白衬衫。
我自高奋勇的给他系领带,系好后左正右正的正个没完。
孟钦低眸看着我浅笑,明知我在等什么,愣是不开口,还是我忍不住道,“你不夸夸我啊。”
他上了狡诈劲儿,一副不能让我得逞的样子捏了捏我的鼻子,“这不是你身为妻子该做的吗。”
我嘁了声,“你想啥呢,妻子哪有那么多该做的事,在我们老家,妻子都没有这套业务,想干啥不想干啥全凭自己心情,如果丈夫敢要求妻子给打领带,你知道妻子心情不好时会说啥不?”
孟钦意味儿道,“说啥?”
我噗的笑了声,踮脚凑到他耳边,“滚犊……哎!”
孟钦突然抱起我,大步朝楼下走去,我哈哈笑着,小腿直接缠到他腰上,“说起这个我还想起个事儿,那时候凤姨怀孕要生了么,她跟我爸说,要是生出来的是女儿,就叫认认,让我爸认命的意思,你猜我爸咋说的?我爸说要叫读止,显得有文化……”
我说的自己连连发笑,“但是我们家姓万,连在一起念就是万读止,谐音是完犊子……”
孟钦眸眼温和的看着我,对着我唇角的梨涡就亲了下,“所以还是我家应应的名字好听。”
我兴致勃勃道,“你先听我说完啊,然后凤姨就很生气,我那时候小,明知道他俩吵架是家常便饭,也怕他们俩吵深了伤感情,满心都是赶紧把话岔过去,现在想想,那就是凤姨和我爸的相处模式,他俩越吵感情才越好,是我总小题大做,紧张兮兮的,孟钦,你以后见到凤姨就知道了,她是个特别好的人,还有我爸,都可有幽默感了,你肯定会喜欢他们的。”
孟钦笑的一脸和煦,走到玄关处才放下我,“外面冷,你不要跟出来,餐厅有我给你煮的粥,记得去吃一些,不要饿肚子。”
我嗯了声,就听旁边地砖上的手机响起,来电人显示是‘婆婆’。
孟钦也看到了,弯身捡起我的手机递过来,我接过按下接听,“妈。”
“小萤儿,我听家里的阿姨说容棠在雪糕纸上印了对你的告白语,新闻你看了吗?”
我看着站在身前的孟钦嗯了声,“看了,我们和好了。”
“和好了?这就和好了?小萤儿啊,你也太好哄啦!”
苏清歌啧了声,“我怎么教你的?要多晾他几天啊!”
我头皮一紧,“妈,他……”
“是,虽然容棠这事做的是挺让人感动,但我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儿!”
苏清歌连声道,“你说他背地里玩儿这种浪漫,当面还冷着你,这叫什么事儿?他长嘴干嘛使的,五年了他都不言语一声,说到底他感动的不还是他自己?也就是你脾气好,小姑娘心性,说跟他和好就和好了,换个脾气急的你看吃不吃他这套,本身你就……”
“妈!”
我眼瞅着孟钦眸底的笑意加深,赶忙别了别身子,手在嘴前遮了下,小声道,“他在旁边。”
“哎呀!我就说嘛,这小两口床头吵架床尾和,容棠的外婆都说过,夫妻俩就没有隔夜仇!”
苏清歌话锋一转,“再者说我的儿子我知道,容棠各个方面都相当出色,他娶了你就会对你负责,这点毋庸置疑,那个,容棠在吗?你把电话给他,我跟他说两句,以后别总应酬,多伤身体!”
我抿着唇把手机递给孟钦,忍不住还想笑。
孟钦一贯的淡定自若,接过手机喂了声,“嗯,您不用担心,您的儿媳妇儿得了您的真传,已经教育过我了,以后我们会好好过日子的。”
“你说的真好听,小萤儿但凡有我三分脾气,婚后都不至于被你冷落四五个月!”
苏清歌听着还像是有气,立马反应过来,“什么意思,你是觉得我们婆媳俩都擅长变脸吗?”
孟钦笑了声,“妈,您放心,我们真的和好了,只是我还有点事情得去趟公司,等我把工作安排妥当,会好好陪她,您可以过一会儿再打过来吗,我想抓紧时间多做一些弥补。”
苏清歌也笑了,“行,那我过两分钟再给小萤儿去电话,不过容棠,你可得记住,不是谁都有小萤儿的这份好脾气,在你这受了冷落还不言不语,如果你意识到了错误,以后可得加倍对她好,不然对你失望的不仅是小萤儿和她的家里人,还有我。”
孟钦嗯了声,“我知道。”
放下电话,他握住我的手,低眸浅笑道,“苏总被你给收买了。”
“人心要怎么收买,分明是你婚后对我的态度太差,才让婆婆心疼我的。”
我随即想到什么,抬眼看他,“你故意的是不是?这也是你的策略?”
孟钦笑着,眸底璀璨明亮,“再叫声老公听听,有奖励。”
我上道的微微踮脚对着他唇角一啄,“老公。”
孟钦俯下身来,额头跟我抵在一起,嗓音低磁,“老婆。”
我们互相看着对方,谁都没说话,有小小的光芒在视线中间跳跃着。
直到孟钦松开了我的手,我才发现无名指上被他戴好了一枚素圈戒指。
跟他戴在无名指上的婚戒倒是一模一样,只不过我的要秀气很多,一看就是定制出来的女款。
见我惊讶的看向他,孟钦笑着摸了下我的头发,“这回就很日常也好配衣服了,不许再摘下来。”
我一瞬之间只剩心酸,伸手环抱住他的腰,脸贴在他的胸口,有种难以用语言表达的依恋。
孟钦一手揽着我的背身,一手附在我脑后,气场有强大的安然,还有丝丝缕缕的辛酸。
当真又抱了很久很久,他还跟我说不要再吃烧蚂蚱,而且我还是用明火烧的蚂蚱,那会产生很多致癌物,对我身体很不好,我知道他通过监控能看到我在厨房干嘛,小声回道,“那还剩下好多怎么办?我还想让你也尝一尝烧蚂蚱的味道呢。”
“剩下的我可以吃,但你不能再吃。”
孟钦说道,“你的身体得好好养,知道吗。”
我老老实实的点头,他又要亲我,我不让,洗澡的时候我就发现嘴唇都肿的有点要渗血的意思了,这要是变成香肠嘴了得多难看。
孟钦听着我的抱怨还忍俊不禁,捏起我的下巴仔细看着,“变成香肠嘴也没什么大不了。”
我的手很不规矩的伸在他腰身后的西服里面,隔着他衬衫去掐他的腰。
即便如此,我们谁也没说松开谁。
若不是裴冬齐给他打来电话,孟钦都要出不去这道门了。
没错,我们又有了五年前那种难舍难分的热恋感。
甚至我都有种预感,如果我再像曾经那般胡作非为,孟钦依然能陪着我一起荒唐。
只不过,我倒当真没有五年前那些推陈出新的念头了!
简单吃了点东西,苏清歌的电话也打了过来。
作为过来人她可能是经验丰富,说是两分钟后再找我,其实是足足过了四十多分钟才打来电话。
确定了孟钦没在家,苏清歌才跟我说起慈阴的事,“雪糕纸的事情既然在网络上发酵了,慈阴那边也会知晓,再加上前些天容棠也按时回家了,慈阴自然会想到你和容棠是感情升温了,而你当下又处在很关键的生死节点,慈阴大概率要按捺不住。”
“因为你但凡跟容棠吐露了实情,甭管你年底是生是死,慈阴都会被容棠给盯上,你死的有多惨,容棠便会多恨她,那对慈阴来讲局面就太不利了,所以最佳的解决方案,就是先给你发出警告,让你能管住嘴,我推断,她近期内就会出手,那么,我们这边先做两种应对……”
苏清歌安排道,“第一,若是慈阴在十二月中旬前出手,你从中亦然能得到机会,如果你能灭掉她第四颗血丹,年底便可以去釜底抽薪,让她从人世彻底消失,第二,倘若慈阴一心要拖死你,并且她认准了你不会把寿路受限的事情跟容棠讲,那我们就按原计划,我这边雇佣邪师,年底只去灭她的本体和她体内的血丹,你认为可以吗?”
我自然没有意见。
如果慈阴能提前出手,一切都好说。
若是她跟成精了似的死活不出手,我也只能见利就走了。
现如今阵营俨然明朗,双方都在赌,在算。
慈阴作为最能敛藏锋芒的大魔邪师,秉持的宗旨就是不嘚瑟,不装叉,闷声发大财。
那她既然玩的是善守,恨不得藏于九地之下,我们这边就要转成善攻,动于九天之上。
明攻逮不着她,就用小针儿去扎她,借助我和孟钦的婚姻去刺激她,让这老狐狸露出尾巴!
花繁柳密处,拨得开,才是手段,风狂雨急时,立得定,方见脚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