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贺兰盛的讲述,贺兰槿久久难以平静。本以为她的娘亲是个弱不禁风的女子,谁想却是悬壶济世的医女,双脚走遍四海,双眼看遍生死,甚至还替父从军,在战场上挽救无数性命。
最令贺兰槿感到安慰的是,她的娘亲有名有姓,医女灵犀,凉州人人皆知。而且,娘亲也并非别人口中贺兰将军的妾室,而是爹爹明媒正娶的妻子,现在的大娘不过是爹爹的续弦,为了抚养年幼的她才娶进门,而且还是大娘非要嫁给爹爹的。
这些年,大娘竟然将脏水通通往娘亲身上泼,污蔑娘亲,咽不下这口气!回去要给她点颜色瞧瞧,可贺兰槿转念一想,大娘也不容易,嫁了爹爹,常年两地分居,爹爹还遭贬谪,连累大娘成了罪妇。大娘一生要强,自然要拿贺兰槿撒气了。爹,你负了两个女人,可曾问心有愧……
“灵犀的死,我百死莫赎。”男子对所爱的女人是有愧疚的,而对不爱的那个,多少有些淡漠。
贺兰槿突然觉得大娘很可怜。
“爹爹,你好好睡一觉。我和齐王殿下出去走走。”贺兰槿对父亲道。
贺兰盛道:“好。”嘱咐李淙毓道:“这地方偏僻,别走太远,免得迷路。淙毓,照顾好阿槿。”
李淙毓点点头。
贺兰槿掩上门,在茅屋周围缓行,一边走一边聊些家常。走到一处陡峭的坡地,李淙毓很自然地拉起贺兰槿的手,贺兰槿慌得手心冒汗,偏这段坡还比较长,只能岔开话题缓解尴尬。
“嗯……殿下,我告诉你个事情。这些天一直有个神秘人跟着我,叫玉面修罗。”
李淙毓故作惊讶道:“有这等事?”
贺兰槿呵呵笑道:“殿下,别装了!你派他来的对不对?玉面修罗是谁呀,为何这里那么多人都怕他?见了他都要磕头,求他饶命,我看他挺面善的呀,不像恶贼。”
李淙毓呵呵地笑着说:“面善?你又看不到他的脸!”
贺兰槿笑着跳起来道:“哈哈,果然是你派来的!不然你怎么知道玉面修罗戴着面具,外人根本看不到他的真容。”
李淙毓宠溺地在贺兰槿额头点了一记,“小机灵鬼!”
齐王见瞒不住,索性痛快承认了。
“玉面修罗,人如其名,之前是一位名震河西的杀手,不过此人只杀恶贯满盈、大奸大恶之人,如今金盆洗手,摇身一变,成了赏金猎人。”
贺兰槿不屑道:“那不还是要杀人?”
“不是。七年前,玉面修罗在佛前立誓,此生再也不杀人了。”李淙毓肯定地说。
贺兰槿眨眨眼睛,得意地说,“哈!殿下,你连这种细节都知道,你与他关系匪浅对不对?”
李淙毓无奈地摇摇头,别看这个小丫头平常一副书呆子模样,呆呆傻傻,聪明起来还真是招架不住。不过,聪慧有什么不好呢,李淙毓喜欢聪慧的女子,聪慧远比好看的皮囊中用。
贺兰槿忍不住好奇的问道:“殿下,既然你与玉面修罗有交情,那你一定见过他,我好奇他长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