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又做噩梦了。”清谷道。
从书院出来,清谷在门口等着贺兰槿,把齐王醒来的喜讯告诉贺兰槿,想叫她去看望殿下。 事情已过去半年,贺兰槿的气也消了,何况李淙毓还在想办法把裴世显从岭南调回来,据清谷说,李淙毓不但在皇帝面前求情保住了裴世显的性命,还设法保住了他应袭的爵位,不过裴世显也是清高之人,他不要。
“你先回去,我回府收拾一下东西,就去照顾殿下。”贺兰槿道。
“贺兰姐姐你一定要来,殿下最惦记的就是你,殿下的日子不多了,姐姐这段日子就不要同殿下怄气了,殿下不坏,殿下有他的苦衷……”说着流下眼泪,惹得贺兰槿也颇多伤感。
贺兰槿回到贺兰府旁边的一处院子,乃是她自己买的,出嫁前的府邸不让住了。到了院内,铃儿早已打点好一切等着她,贺兰槿却踌躇了,她不想看到李淙毓。
“为什么啊小姐?”铃儿也不是很懂,小姐的心思比以前复杂了,以前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从不多看一眼,而现在却好似有什么东西在相互拉扯。
贺兰槿知道铃儿很懂她,对她没有半点隐瞒,将心中的顾虑和盘托出。“裴世显在岭南受苦,李淙毓在长安受苦,我夹在中间,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贺兰槿的这番话让铃儿也皱起眉头,想了想道:“小姐,管不得那么多了,先顾眼前的吧。”
这番话点醒了迷茫中的贺兰槿,是啊,眼前的这个病入膏肓,已经命不久矣,有什么事值得纠结,纠结来纠结去,等他死了,后悔就晚了。
贺兰槿到了齐王府,见雪谷神医也在。
李淙毓的毒经雪谷神医清理,虽多了两年性命,却始终清理不干净,神医也很无奈,苦着脸道:“齐王殿下的毒乃是娘胎里带的,已经五毒入体,别说是老夫,就是扁鹊在世,也无力回天阿啊。””
贺兰槿两眼发直,好半天才痴痴地说,“一定有办法救他,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
雪谷神医十分为难,古书记载确实有一种偏方,只是这个方子凶险无比,近乎邪门,谁都不曾试过,不到万不得已绝不敢用,赖不住皇帝下了命令,救不活齐王,神医也不用活了,雪谷神医是绝不会冒险一试的。
这个方子就是用常人的鲜血清洗中毒之人的毒血,以血养血,以血换血,中毒之人因此得以延续性命,可是供血之人的血须得同中毒之人相配,而且终身愿意供血。
“这么简单的法子为何不早说?”清谷揪着雪谷神医的衣领,满面怒容道:“殿下的血与什么人相配,我这就去找!找遍天下也给你找到!”
雪谷神医叹口气道:“哪能那么容易,我还没说完呢……既是以血养血,这供血之人不仅是供血那么简单,齐王殿下的毒血须先得在此人身上一试,若不死,才可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