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榛儿，夜已深，快回吧。你师父喝醉了，我送他回去。”
焰火还在空中一簇簇绽放，火光照亮了三个人的脸颊。
段榛一步三回头，不住看着两人离开的背景，心道：宫女姐姐们都偷偷说师父是皇嫂嫂，如果这是真的就好了……
那样的话，每年都会有人记得给他压祟钱了。
珺白酒一大特色便是后劲足，楚琰还没等到回东宫就已经醉得迷迷糊糊了，不停说着胡话，手脚也不老实。
等段晖满眼嫌弃把人扶到含冰殿门口，楚琰却说什么也不进去了，指着殿门直言里面有狐妖会勾人。
“你看嘛……就在那！狐狸精最喜欢小书生了！她会把我拖走的……我才不要坐狐狸的相公……”
醉鬼力气大，段晖不得不一条胳膊横在楚琰腰间搂着他：“怎么酒量这么差？”
楚琰不乐意了，眼睛一瞪怒道：“谁说我酒量差！”
段晖：“……”
楚琰突然双手把段晖的脑袋掰过去让两人面对面，神情颇为严肃地仔细观察他。
段晖不想和小醉鬼计较，忍着楚琰不老实捏他脸的双手，道：“怎么了？”
楚琰皱眉，眯着眼道：“怎么是个男狐狸？”他表情越来越疑惑，右手甚至还拍了拍段晖的脸想确定一下是不是真的。
段晖黑着脸移开某人的爪子：“孤不是狐妖，孤是段晖。”
“段晖……”
楚琰的脑子在珺白酒的搅合下已经乱成了一团浆糊，他握起拳头使劲砸了砸自己的头，被段晖捉住手拦下。
“哦……那个狼子野心的宸王啊……你在这干什么？是不是想打皇上的主意？我告诉你！有我在，你别想……动、动皇上一根汗毛！”
楚琰一瞬变脸，脸色不善地推开他，自己却没站稳一个踉跄坐在了地上。
他揉了揉眼睛，好像不明白自己是怎么摔倒的，半晌后抬头，一脸无辜地看着段晖，眼神又气愤又委屈。
段晖去拉他却被楚琰一掌挥开。
段晖头疼地抚了下额，想了想蹲在楚琰身边，看着楚琰迷离的眼神道：“小土匪，我是段慕宸。”
楚琰眼睛一下亮了，他双手迅速搭上段晖的肩膀，道：“慕宸？你是娘子？”
段晖黑着脸不答话，直接一只手拎起了他的衣领子将人从地上拽了起来往含冰殿偏殿带。
这醉鬼还在鬼叫：“娘子……不要这么粗暴嘛！让为夫疼疼你嘿嘿……”
他半扶半托把楚琰拽到了偏殿，将人放到床上后接过小荷递来的手帕给他擦了擦脸。
“王爷，让奴婢来侍奉楚大人歇息吧？”小荷在一旁道。
段晖却只是冷冷看了她一眼，将这豆蔻年华的小姑娘看得瑟缩不已。
“退下去！”
小荷连忙退了出去。
楚琰此时已经睡了过去，脸颊带着醉酒后的酡红，眼珠在眼皮底下不安分地乱转，气息也不怎么安稳。
段晖给他除去棉衣只剩里衣，将人塞进了被子里。他正打算离开，却被楚琰抓住了胳膊。
“暖和……别……走……”
楚琰也不知是醒着还是睡着，闭着眼嘟囔，声音里带了些许沙哑。
段晖也饮了不少酒，头脑有些发昏。他盯着楚琰唇边的小痣看了又看，很久后索性脱下外衣把被子一掀也钻了进去。
罢了，就这样吧。
两个人的被窝总比一个人暖和，楚琰感觉到身侧热乎，侧身一翻抱住了热源，酒气洗漱洒到段晖胸口。
段晖挑眉看着楚琰在自己肩颈处蹭了蹭，将胳膊从楚琰怀中抽出，侧身寻了个舒服的姿势，将楚琰一揽，也迷迷糊糊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