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珩招手将两个小倌揽着,接受他们喂酒喂点心的伺候,挑衅地看着聂臻。然而令他不爽的是,聂臻自顾自喝酒,一点也没有招呼姑娘们过去的意思,更没有看他。
这可就有点不识好歹了。
楚珩捏了把右手边小倌的脸,目光却落到喝酒的聂臻身上,不明意味道:“可是这两个姑娘不和你心意?想要什么样的?和哥说,保证满足你!”
聂臻抬头看他,冷道:“事情办完了,我该离开了。还有,我比你大。”
楚珩颇为意外地上下扫了眼他,似笑非笑道:“那是我该喊你一声哥哥咯?”
“哥哥”二字楚珩故意喊得九曲十八弯,让旁边的两个小倌都忍不住笑了起来。其中一个颊边有个小酒窝,给楚珩斟上酒后亲手喂给他,温和有礼道:“这位公子,白沙不卖身,还望公子不要难为于我。”
楚珩低笑一声,伸手扣住这位名为白沙的小倌和他吻在一处,这种欲擒故纵的把戏楚珩见得多了。
聂臻慌忙低下了头,突然感到有些口渴,平日里肃冷的神情不复镇定,有些坐不住了。
楚珩一边挑:逗着身前化成一摊春:水的小倌,一边意外地注意到聂臻的反应,心中陡然生起了一个荒唐的想法。
这人不要那俩姑娘,该不会是根本性别不对吧?
他状似不经意看向聂臻,顿时了然。
刚刚两位姑娘稍微靠近一些都能收到眼前这位的警告,如今只是一个吻他眼神却开始躲闪,聂臻果真不对劲儿啊。
他一把将脸颊酡红的小倌推开,低哑着嗓子道:“你们全都出去。”
白沙神情得意地看了眼另一个小倌,还没来得及高兴,只听楚珩看着他冷道:“你也出去”
白沙一愣,神情难堪地起身离开,临走前还狠狠瞪了一眼聂臻。
聂臻一身劲装干净利落,此刻却将外衫遮在身前,等所有人都出去后抬眼看着楚珩,一双眼睛深邃晦暗,意味不明地看着楚珩。
“哥哥,你忍得住么?”楚珩对上聂臻的眼神后当即一阵头皮发麻,躬身吻住了眼前人。
两人比赛一般抢夺主动权,一个吻接得像是要溺死,又像是殊死搏斗般打了一架。
楚珩勾起一边唇角坏笑,伸手去摸聂臻的喉结。他以往找的那些春木娄小倌个个很是清秀,有种雌雄莫辨的美,甚至连喉结也不明显,总感觉差了那么点味道。
从没有人能引起自己这么大的兴趣,眼前这位叫聂臻的是第一个。
聂臻也不清楚为什么今晚自己的自制力会这么差,当楚珩摸上自己喉结的时候,他脑中筋绷着的最后一根弦铮然断开,谷欠火燎原一般将自己点燃了。
两人异常激云力地除去各自的衣服滚上榻,然而就在楚珩打算去拿床头暗匣中的脂膏时,聂臻突然翻身压了上来,扣住自己的双手按在了被褥上。
楚珩一时有些没反应过来,呆呆地看着聂臻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聂臻吮吻着楚珩颈边车欠嫩皮肤,引得楚珩一阵战栗,连忙将他推开稍许,不确定道:“你……要做什么?”
聂臻整个人身上透着不自然的粉红,艰难口耑息道:“你说呢?”
“你大爷!老子从不做下面那个!”
楚珩手脚并用想要下榻,手臂挥动间碰掉了脂膏,被聂臻准确接住握在手里。
楚珩眼见聂臻捏着小盒子的手指骨冷硬发白,终于意识到了危险,下意识喊道:“哥哥哥,我们打住!我给你叫两个小倌来好不好?我真的不行,我没当过下边的。”
回答他的,是聂臻一个强势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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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半下午的时候楚珩总算是醒了过来,他浑身上下皆是印记,明晃晃提醒着他昨晚发生了什么。
楚珩眼神冷峻,拿过一旁的发簪便要去刺聂臻的喉咙!
千钧一发之际,聂臻陡然握住了他的手腕,而后睁开眼温和道:“饿了么?”
楚珩冷眼将手抽回,大喇喇撩开被子当着聂臻的面穿好衣服,转身的那刻却是腰一软,差点栽到地上,幸亏聂臻眼疾手快扶了一把。
楚珩甩开聂臻的手,眯眼威胁道:“昨晚的事最好别有第三个人知道,否则当心你狗命不保!”
聂臻抿了下唇,道:“楚珩公子,昨晚是我冒犯了。我会对你负责的。”
“负责你大爷!你以为你是谁?老子不需要!你给我滚!否则老子见你一次打你一次!”楚珩愤然挥拳头在聂看上砸了一拳,然而这一动作自己也跟着腰疼,堪堪扶住腰没有栽倒。
聂臻嘴角被打出了血,他满不在乎地擦掉,仍旧温和道:“对不起。”
楚珩神色扭曲地转身离开,聂臻在他身后道:“我得去猎场,等我回来。”
楚珩呸了一声,将江月夜的房门摔得震天响,气势汹汹离开了。
聂臻叹了口气,匆匆理好衣服去找楚琰了……
聂臻本以为自己很快就能回去,然而围猎期间他受了伤,小腹上开了一个口子,不得不在避暑山庄多待了几天。
临走的时候聂臻听懂了楚琰的话,但没放在心上。他聂臻说到做到,不管楚珩怎么样,他一定会对楚珩负责的。
回程的路上聂臻的伤口崩开了,他也只是随便撕了块布条缠住,立刻奔向了太师府。
他一早出发,马不停蹄赶到晚上才回到盛京城,正遇到楚珩从当铺里回来,身上的脂粉气味隔老远都能闻得到。
聂臻跟上楚珩的脚步,楚珩回头看了眼,笑意顿时变作冷意。
“趁老子还没有动手,赶紧滚!别让我再看到你!”
聂臻没答,继续跟在楚珩后边。
楚珩终于被聂臻的不识好歹激怒,回身便是一拳招呼在聂臻身上,打得聂臻闷哼一声捂住腹部,整个人都在微微颤抖。
楚珩嗤笑一声,用一根手指点着聂臻的脑袋不屑道:“老子被你上了就当是被疯狗咬了一口,别指望在老子这儿能得到什么!我管你是谁的人,第一次没杀你是因为你那晚起码把老子伺候舒服了,再跟着老子,我一定让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他说完便往太师府内走,然而刚走了两步,后方传来扑通一声闷响,是重物坠地的声音。
楚珩脚步顿了顿,接着往前走。
“你大爷的!”除了聂王八蛋,他想不出身后还有什么东西能发出这样的声音了!
楚珩几个跨步走到他身边,抬脚踢了踢蜷缩在地上的人。“死透了么?滚别处死去!”
然而地上的人没有任何反应。
楚珩眉毛都拧到一块去,蹲下:身推了他一把,赫然看到了地上的一摊血。
“来人!”他几乎没有任何迟疑地搀扶起昏迷的聂臻进了太师府,差人为他请来了附近的郎中。
郎中过来后解开聂臻自己包扎的伤口,皱眉道:“他这是打哪来?受了这么重的伤怎么还乱跑?”
楚珩倚着床尾懒洋洋道:“他自己要寻死,我们怎么能拦得住?喂,他不会死在我家吧?”
郎中动手处理聂臻的伤口,责怪地看了一眼楚珩。
楚珩讪讪摸了摸鼻子,不说话了。
郎中还没处理好伤口楚珩便走了,他还没吃晚膳呢!
郎中临走的时候特地去厅堂找了楚珩,告诉他患者这不能碰那不能碰,还没说完便被楚珩赶走了。
他的病,凭什么要自己看护?
聂臻醒来时发现自己正在太师府常住的客房,心里一下安定下来,有些窃喜自己晕得正是时候。直到第二天一早,聂臻保持着平躺的姿势一动不动,怕楚珩将他赶出去。
事实证明聂臻还是比较了解楚珩的,临近中午的时候,楚珩带了两个家丁过来,见聂臻还是没有苏醒的迹象直接让人去床榻上拖。
“等等!我想和你聊聊。”聂臻闭着眼突然开口,将两个靠近的家丁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老子和你之间没什么好聊的!识相的就赶紧滚,省得脏了老子的眼!”楚珩居高临下冷道。
聂臻看着楚珩无比厌恶的眼神叹了口气,而后直视他道:“我总归是占了你便宜,难道你就要这么放我走么?”
楚珩危险地一眯眼:“你什么意思?”
聂臻正色道:“你身边高手不多,我留下能任你差遣。”
楚珩听后骤然嗤笑起来,他揪住聂臻的衣领直直看进他心里去,冷道:“你可想好了,跟在我身边,我会想尽办法折磨你!到时候就算小琰来要人,我也只会还他一具尸体!”
聂臻毫不受楚珩威胁的影响,抬手覆上楚珩的手将他甩开,淡道:“知道了。”
楚珩看着自己落空了的手,冷笑一声离开客房。
这人有点意思啊……
而此刻仅剩聂臻的客房中响起了他微微口耑息的声音,他额上沁出一层冷汗——刚刚楚珩扯他衣服的时候,伤口再一次裂开了……
楚珩这种人软硬不吃,要想引起他的注意,唯一的办法就是比他更强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