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啸!你的苍山剑宗已经没了,放弃吧,入我灵剑宗麾下,可保你性命!”
苍山剑宗,乃是东天大陆的一个一流中层门派,影响力自是不可估量,真实实力亦是强不可言。
可是,如今,在这苍山剑宗之内,竟是血肉遍地,腥风恶人,残肢白骨,堆积如山。
堂堂一流门派,就这么一夜之间,只余下了堪堪百余人,还个个身负重伤。
剑啸紧紧咬着牙,盯着空中的那一群黑衣人。
“呸!灵剑宗?哼!听都没听说过,想要我剑啸臣服?做梦!只是可笑,你灵梦居士竟然也会图恋世间荣华,为别人来行这灭门之事!”
“我犹记当初,听你一番激昂措辞,怒离天剑门,我竟然对你心生仰慕,哼!没想到,没想到你竟然是这般小人!”
虚顾言负手空中,淡淡地看着地上怒骂的剑啸,眼神冰冷。
“你今日既然不降,那也无法了。”左手慢慢抬起,“灵剑宗通玄境以上听令!”
“是!”
在他的身后有大约百人猛地向前跨了一步,“是!”
虚顾言慢慢放下手来,“除了剑啸之外……一个……不留!”
“得令!”
近百人顿时抱拳大声说道,随后灵元瞬间凝聚,向着地上的剑啸俯冲而去。
“快!带着洛儿走!”
剑啸突然转身对着他身后的一名白须老者说道。
“宗主!你……”
“你快走!保护洛儿!我若是走了,他们必定会穷追不舍的!我在这里拦住他们,也好给你们争取时间!”
老者浑身一颤,慢慢低下了头,“属下,定誓死护小公子安全!”
“拜托了,胡婴长老。”
胡婴深深地一鞠躬,瞬间向着宗门内跑去……
剑啸转身,浑身弥漫着死气,抬眼,看向空中,“虚顾言,可敢下来一战?”
虚顾言脸色冰冷,屹立空中,岿然不动。
果然,剑啸苦笑一声,本想要以此拖延时间的,可是……唉……
百来名通玄之上的人,从空中压了下来,那般气势,简直能够让一名法道高阶强者都站不起来。
可是,身为法道中阶的剑啸,却是直直地挺着腰,气势上似乎不输半分。
“愿誓死追随宗主,即便是这九幽,我也要陪你闯一闯!”
一个光头大汉怒喝一声,提着大刀便冲了出去。
“闯!闯!”
“哈哈!也不知那阎王一下子收了这么多人,地狱可还有空处?”
不知是回光返照还是为何,这些人,竟然瞬间放开了许多,开起了玩笑。
不过,剑啸,一个堂堂男儿,竟是泪流满面,“虚顾言!我苍山剑宗若是有得罪的地方,便冲我剑啸一个人来!”
“你不可以动我兄弟!绝不可以!”
“否则,我即便是拼了这条命,我也要与你同归于尽!”
虚顾言依旧不为所动,淡淡地看着一切,仿佛身不在其中,那眼神,冷漠如同神祗。
“该死!”
剑啸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兄弟一个个倒下,怒骂一声,提起大剑便冲入人群,疯狂地砍了起来……没有招式,只要杀人就好。
就这样,挨一剑,砍一人,一堆黑色中挣扎的人,从百来个,变成了十来个,最后就只剩下一个。
“呼哧!呼哧!”
因为用力过度,剑啸的双手已经开始发抖了,血管随着每一个呼吸粗鲁地脖动着。
“降了吧!”
这是这场战斗中,虚顾言少有的一句话。
“哈哈?降?”
“那我便是对不起我妻子,对不起我兄弟,对不起我剑家的祖宗!”
“我即便是死……”
话音刚落,一股股巨大的灵元迅速朝着他涌去,不论驳杂与否,他都来者不拒。
“嗯?”
虚顾言难得露出了一丝慎重,一抬手……
只见那百来个通玄之上的人不退反进,齐齐一掌拍出……却并不是放出灵元,而是将涌来的灵元猛纳入自己的身体。
瞬间,在剑啸的周围形成了一处灵元真空带。
剑啸哪里管那么多?直接提起剑又向着四周冲杀了过去。
“死!死来!”
一刹那,安静地立在空中的虚顾言动了……
只见,他的身形瞬间成了千千万万个,直接来到了剑啸面前,伸手一抓,便将剑啸的重剑捏在手中,随后一指,点在他的额心。
当剑啸被点到的时候,眼睛突然就没了神色,呆呆地站在原地,如同没了灵魂。
“带回去,献给宗主!”
“是!”
其他黑衣人齐齐应了一声,抬起剑啸便迅速消失在黑夜中。
……
一个一流门派,一夜之间,满门被屠,这样的事,只须一天,全东天大陆便人尽皆知了。
尤其是那些高层势力,无不关注此事。
实力略胜苍山剑宗的门派在猜测是谁干的,实力较弱的,都在提心吊胆,生怕这样的灾祸落在自己的头上。
不论是东天宫中,还是魔教之中,主殿之上的统治者无不凝眉。
“到底是谁?哪个门派能够有如此实力?”
……
对于此事,莫测自然也有耳闻,只是,他不记得有苍山剑宗这个门派。
即便是一流门派,也有百来个,谁还会去记那么多?莫测可不认为自己是个闲人。
“不过,苍山剑宗,这个名字似乎挺耳熟的。”
莫测呢喃一句,继续打坐。
却是突然,自己的房门被一个人粗暴地推开了。
“莫测,莫测,我跟你说,就在昨日……”
莫测翻了个白眼,看着这个已经三千岁的红发老头,“就在昨天,那个什么苍山剑宗被屠灭了对吧,我早就知道了。”
毕竟他还有一个莫岸汀的身份到处闲逛,这些事,自然会听到。
“你,你不惊讶?一个一流中阶门派,能够一夜之间被灭,你说说,整个东天大陆,除了东天宫,还有我魔教,能够有第三个势力做到吗?”
莫测撇撇嘴,“这有什么奇怪的?这个光怪陆离的世界里面,隐藏的东西可多着呢!”
不过,莫测一想,却又不对劲了,“等一下,呼延留,你说除了东天宫和魔教,别无其他势力能够做到。”
呼延留一愣,“还有,归从莫,回首顾!”
莫测摇了摇头,“那两个势力比东天宫的万俟都要出世,应该不可能。”
“你快说说,这个苍山剑宗,位于何处?”
呼延留嘿嘿一笑,“就在寒冰大洋旁。”
“与魔教多近?”
“额?这个,不过四千里。”
“你若是带人去灭了它,需要多久?”
“啊?问这个干嘛?我可提醒你,那可不是我干的。”
“唉呀,我知道不是你干的,你就说,你带上高层战力,去灭了它,需要多久?”
“嗯……”呼延留沉吟一声,“我看,一夜也是够了。”
莫测“啪!”拍了一下手,“果然!”
“靠!我都说了不是我。”
莫测翻了个白眼,“我又没说是你。”
“那你果然什么?”
莫测蹙了一下眉头,“你看,若是别人对这件事怀疑,你说,会怀疑是谁灭了苍山剑宗?”
“唉呀,我知道你想什么了,这个倒是不怕,我们魔教,身正不怕影子斜。”
“身正不怕影子斜?我靠!你他妈的也是活了三千年的人了,竟然还说出这样的话来。”
呼延留:“……”
莫测摇了摇头,“你想啊,现在,即便其他门派碍于魔教的实力而不敢出声声讨,但是,暗地里肯定不会和我们魔教好过啊!这样的话,魔教许多事都会有所阻碍。”
“何况,还有东天宫这样的固执正义的门派……如果有人再在这个时候来一个栽赃……”
“不,我想,必定会有人栽赃,而且,绝对会栽给我们魔教。”
呼延留凝眉,“怎么说?”
莫测微微皱着眉头,“你看,他为何要选择苍山剑宗?同时又露出这样的实力?而且还不就活口……”
“若是寻仇,似乎也不必花费这样大的精力去培养这样大的不为人知的组织吧,若是吞并,他又为何要选择灭门的方式呢?”
“又看,这件事里露出的几个巧合,净都是指向魔教。”
呼延留沉吟一声,立刻起身,“这件事这么说来,非同小可,我得去和教主商量商量。”
“嗯!”莫测点头起身,“嗷,对了,有一个人名叫程煜你可知道?”
“程煜?未曾听说,怎么了?”
“有时候,你可以去问问这个人的意见,虽然人比较讨厌,但是肚子里的水倒是挺多的。”
“哦?那我可要去看看。”
能够让预言中带魔教走向繁荣的人竟然可以这么看好一个人,倒是稀奇。
……
当警察局中的那个警察先生还在和莫测谈话时,陈光军已经跨入了警察局的大门,向着局长办公室走去。
可是,他却在门口被一个年轻的警察拦住了,“你好,先生,人事办理请往人事方向,这里是局长办公室,不可以随便进入。”
“不不不,我就是来找局长的。”陈光军摆摆手,避过小警察,又向局长办公室走去。
“啊?这……”
年轻警察手足无措。
“不要紧的,我认识你们局长。”陈光军对着他微微一笑。
“咚咚!”
敲了敲办公室的门。
“进来!”
办公室里传来威严的声音。
陈光军推门便进。
“呀!陈校长,你怎么来了?”
办公室里的局长惊讶道,“荣幸啊!哈哈。”
“诶!别扯别的。”陈光军摆摆手,“今天是不是抓来了两个年轻人?一个男的,一个女的。”
“年轻人?”
局长一皱眉,“嗷!没错!听说是挡着校长您去医院呢!啧啧现在的年轻人真是……”
“诶诶诶!快叫来。”陈光军立马说道。
“啊?这……陈校长,我们已经狠狠惩罚他们了……”局长笑道。
“谁叫你惩罚他们的!”
陈光军气极,“快叫来!”
“是是是!”
局长抹了一把额头,“马上就去,唉呀,校长您脾气可是一点没改。”
“在废话我就打死你。”
“好好好!我去,行了吧?”局长一笑,马上就朝着审讯室走去。
“嘿嘿!这小子……”陈光军看着远去的局长的背影,和煦一笑。
审讯室中,那位警察先生可是被气得不轻,“刚刚你还说你叫王然,现在你怎么又叫李股了?你到底叫什么?”
“都说了,我叫张海啊!”莫测一本正经地回答道。
一旁的芷兰已经笑得把脸捂在手臂里了。
“你……你……你说的到底有几句是真的?”
莫测摊摊手,“都是假的。”
好吧,这句也是假的。
在莫测看来,这个警察莫名其妙,自己说自己有一千三百岁,他又不信,非要自己说自己只有十八岁,他才记录下来。
他问自己职业是什么,自己都说是天上的帝尊,他非要说是学生……
简直莫名其妙!
正当这位警察先生欲哭无泪的时候,审讯室的门开了。
一个健壮的男人走了进来。
审问莫测的警察连忙站起来,“局长好!”
“嗯!”
局长点了点头,看向莫测,“走,跟我来。”
莫测翻了个白眼,坐着不动。
“喂!局长叫你呢!”审问莫测的警察看莫测这样子,竟然是心中一慌,偷偷对着莫测说道,“这次可不要随便了,这位可是这里的头头。”
“好了!谢谢提醒。”莫测微微一笑,“看你面子上,我就去吧……芷兰,咱们走。”
“好嘞!”芷兰一笑,跑过来,抱着莫测的胳膊。
局长办公室里,陈光军正喝着茶。
然后,门被推开了,出去的局长身后跟着两个年轻人。
“嗯?就是他们?也太年轻了吧。”陈光军如此想着。
“呵!原来是你啊!”莫测刚一走进来,就毫不客气地找了个位置坐下来,对着陈光军笑道。
“嗯嗯!是老头子我。”陈光军微微一笑。
“不错,恢复得不错。”莫测接了一句。
陈光军点点头,“那是,我可是做了手术的。”
“手术?”莫测一皱眉,“我治疗后可不需要手术。”
“哦?真是你治的?”陈光军又打量了一番莫测。
莫测撇撇嘴,不回答。
若是相信,便不会问,若是不信,回答与否又有何区别呢?
“哈哈。”
陈光军却是笑了,“走!老头子请你吃饭,被这群遭了秧的警察抓来该是饿了吧。”
一旁的警察局局长却是脸一黑,老爷子,说话时也该避一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