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美人
齐鲁青2024-09-11 11:082,563

    1、

   仲虺:迎娶有莘国的公主青荷。您正好还没有王妃,就该寻一个。青荷公主才貌双全,而阿挚,又恰巧是青荷的奴隶,按照规矩,是应该作为嫁妆随公主而来的。

   商汤好像突然看到希望:好。太好了,明日就去提亲。

   商汤忽然顿住,俄而,缓缓说道:不过,听说此女两次提亲、两次都因男方重病而亡,终未成婚。故,说此女乃克夫之命。

   仲虺道:克夫之说,在于男方命薄,无福享用。君上乃商国国君,天命玄鸟,有何顾虑?

   商汤笑了:仲相说的是。天命玄鸟降而生商,我商族乃上天眷顾之族,有何虑哉?!那,仲相明日就再辛苦一趟,去有莘国提亲。就是,不知人家莘侯会不会答应……

    

   商汤没有料到的是,仲虺向有莘侯提出商君爱慕公主青荷、自己受商君所托特来向莘侯提亲,有莘侯一口答应,非常爽快。

   原来,两次给青荷提亲、两次男方都重病而亡的魔咒,像一块大石头压在了莘侯的心上。从那以后,竟无人再来提亲,以至于青荷一直到了十八岁了,还是待字闺中。那个时候,女孩十四五岁就嫁人,十八岁还未嫁出去的已是寥寥无几。故,仲虺一提说是商侯之聘,有莘侯喜不自胜,立即答应了:好,太好了,这样,我最心爱的女儿就有了一个好的归宿。再说,两国之距离不过百里,我何时想女儿,去看看也方便。太好了!我答应了。

   当时的婚嫁习俗,有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六礼,莘侯高兴之下,收了仲虺的吉礼,又道:仲相,有莘国和商国是好邻居,我等又都是老朋友,便是“纳采、问名、纳吉”三礼已成,直接纳征、请期吧。

   仲虺:多谢莘侯。那么,请莘侯看看什么时候办婚礼呢?

   有莘侯转头问旁边坐着的大司祝:大司祝,请汝看看,挑一个吉利的日子,把婚礼办了。

   大司祝:是。

   大司祝闭目,手指掐算着。片刻,睁开眼睛,向有莘侯鞠躬,道:君上,需半年之后。

   有莘侯一下急了:半年之后?怎么这么长?近期没有好日子吗?

   大司祝:近期的好日子只有一个,那就是五日之后。我想着,只有五日的时间,太仓促了吧。

   有莘侯:五日的时间,确实太少了,是有点仓促了……

   正说着,外面忽然跑进来一名侯府护卫报:天王特使到!

   有莘侯、大司祝、仲虺急忙起身相迎:夏大理阿壬走了进来。

   众人分宾主落座。

   阿壬开门见山:莘侯,我此次来,是来催贡的。

   有莘侯发愁地说:要我进贡的奴隶,金银珠宝,年年加码,我有莘可是负担不起了。

   阿壬故弄玄虚道:这一次,不要奴隶和金银珠宝了。

   有莘侯:不要了?

   阿壬:是的,不要了。天王说了,只要一样东西。

   有莘侯:什么东西?

   阿壬:天王听说汝女儿青荷很漂亮,如果像有施国那样,把漂亮的女儿献给天王,天王会把有莘国的贡赋都免了。

   莘侯大怒:有莘国穷,可还没有到卖女儿的地步!

   阿壬道:莘侯此言差矣!天下的土地、女人,都是夏王的。可以任意挑选。

   有莘侯不忿:那是未婚女人。我女儿可是有了人家的。

   阿壬道:有人家?天下人都不知道!是哪一家?

   有莘侯:是商君汤。

   仲虺急忙起身对阿壬行礼,道:我商君早已与有莘订下婚约。六礼的纳采、问名、纳吉、纳征都已过,此次仲虺过来是来“请期”,正在商议举办婚礼的事情。

   有莘侯接道:商议已定,五日后就办。

   阿壬有点不相信似的:五日后?

   有莘侯斩钉截铁地:是,五日后。请大理回复天王,对不住了。

   阿壬依然不死心地劝道:莘侯,嫁给商君何如嫁给夏王?夏王是全天下之王呐。我劝莘侯好好想一想……

   2、

   就在阿壬这边苦口婆心劝说有莘侯的同时,夏王履癸也带兵赶到了有施国,大军征伐有施。有施侯哪里是对手,只一仗,有施国的一旅兵士全军覆没,有施侯带全家出逃,履癸紧追不舍,追赶到了一片山坡上,终于追上,有施侯随从尽数战死,施侯一家被抓。

   大将东戍正报告履癸:报天王,施侯全家都抓到了,只是未见妺喜。

   履癸转向有施侯威吓道: 施侯,把你女儿献出来,本天王就可以赦免你,赦免你全家。如果不说,莫怪本天王大斧无情!

   施侯默然不语。

   履癸倏然挥起青铜斧砍去,施侯大儿子头颅被砍掉,“骨碌碌”滚出好远。

   施侯夫人大叫一声,扑过去抱着儿子的尸身恸哭:儿子,儿子!我可怜的儿子……

   履癸对施侯厉声道:说!再不说,你们两个老东西也是这个下场!

   突然,树上传出一声喊:慢着!

   妹喜从茂密的树冠中下来,哭喊:哥哥!哥哥……

   夏王履癸一看,妹喜果然是绝色美女,窈窕身材,似仙鹤飘然;鹅卵脸庞,白里透红,一双大眼睛挂着泪珠,更是惹人爱怜。

   履癸喜不自胜,道:汝早点出来,哪还有此事……

    

   履癸喜滋滋地带着妹喜班师回朝。谁知夜里露营时,妹喜偷偷溜了出去,上吊自杀。幸亏发现得早,众人七手八脚将她放下来,好不容易才救醒她,扳回一命。

   履癸立即处死了刚给妹喜配的两个女奴。又换上四个新的女奴,大声呵斥道:汝等四个,好好看护美人,一刻不离,轮番睡觉,如果美人有个好歹,就把汝等四个人全部大卸八块!

   四个女奴战战兢兢,磕头领命,两人一班,从此日夜不离地看护着妹喜,即使是出恭,即使是妹喜睡觉,也随时有四只眼睛盯着——想死也死不了了。

   回到斟鄩城王宫,履癸命人给妹喜洗浴,香汤沐浴后的妹喜貌若天仙,履癸实在忍受不住,当日就强奸了她。妹喜只是眼中流泪,口中无语,像个死人。

   从此之后,妹喜开始绝食,一口饭不吃。她面前的桌上,摆满了山珍海味,鲜果琼汁。妹喜看都不看一眼。

   一连三天,妹喜病恹恹地只是斜倚在床榻上。

   两个侍女慌了,其中一个赶紧退出去,慌忙报夏王:天王,再这样下去,美人可是撑不了三天两天了。

   履癸也焦虑不安:美人还是不肯吃东西吗?

   侍女点点头。

   履癸怒道:把这个无用的东西拉下去,斩了。

   侍女哭喊着:天王饶命,天王饶命!

   两个侍卫上前,架起侍女拉下去,直接斩首。

  众人各自惴惴不安。

   履癸焦躁道:这,这都三天了,美人还在绝食,这,这要是饿死了,上哪儿再去找这么漂亮的美人啊。赵梁,汝快想想办法啊。

   右相赵梁“噗通”跪下了:天王,这送珠宝,精饮食,赏歌舞,所有的办法都用尽了,都是徒然,只是招惹美人厌烦。赵梁实在没有办法了,死罪!死罪!

   履癸一挥手:与汝无关。汝等,汝等谁能够劝得美人吃东西,本天王赏赐十两黄金、不,赏百两黄金!

   话音刚落,一女闪身出来,行礼道:天王,奴夏娥,愿去劝说美人。不过,须得我一人前去,侍女也得出来。只我一人劝说。众人须离得远远的。

   履癸:侍女出来,汝可得防止美人自杀。汝只要劝得动美人饮食,从了我天王,赏黄金百两,让汝做后宫总管!……行,咱们都离得远远的!

   夏王一摆手,自顾走了,众人急忙跟上去。

   只剩下夏娥一人了。夏娥朝远处的夏王行礼,而后款款走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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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隶宰相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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