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晚溪与云禾二人回了侯府不多时,刘子成便回来禀报。
“大夫人,小的已经查探清楚了,男人是前不久从外地过来的,问起左右邻居都说不知道名字,也没见过样貌,只有相熟的人知道他叫谢宁长,女人则是京城百花楼的头牌花魁,叫曲清清,前些时日被男人重金赎了身,两人如今就住在京城西郊一处私宅。”
孟晚溪并不意外。
前世时候,她对谢宁长与曲清清一无所知,也曾听到万花楼的花魁被人以万金赎身之事,当时只一笑而过,觉得讽刺,并不觉得与自己有何种关系。
只是后来讽刺的是,那一掷千金的公子哥儿是她以死遁生的夫君。
旁边云禾疑惑地眨了眨眼,“谢宁长,这不是谢家大少爷的名字么,可谢家大少爷人不是,不是已经战死沙场了么?”
孟晚溪沉吟不语,刘子成又继续道:“无人处时,小的瞧见男人解下斗笠,瞧着确确实实是谢大少爷。”
刘子成在侯府已经有段时日,道那人是谢大少爷,那就肯定是八九不离十的事了。
云禾义愤填膺,火冒三丈高,恨不得将那对奸夫淫妇马上揪出来,“姑娘,还等什么,现在我们就到谢大少爷面前讨个说法去。你在谢府顾不上自己身体地日夜操劳,处理他家中这些破事,而谢宁长明明还活着,却是像个缩头乌龟一样躲在外面,还偷偷养了一个妾,这是置姑娘于余地!”
说着气势汹汹就要拖着孟晚溪往外走。
孟晚溪反手将人拉住,“这大肆张扬的闹,确实是有作用,但不大,反倒是给了他趁机回府的机会。”
云禾想想,确实也是。
现在谢宁长还闪闪躲躲不敢露面,要是一闹,谢宁长反而能光明正大领着小妾回侯府。
怒火一下子熄了大半,人都蔫了好几分,“那姑娘这应该怎么办。”
孟晚溪沉着眸思忖良久,才笃定道,“我来安排。反正,肯定不会让谢宁长过上好日子的。”
上一世她作为谢宁长的妻子为谢府操劳半生,而谢宁长领着妾回府,却并无感谢,对她百般嫌弃羞辱,还让她这个正妻下了堂,病死偏院。
这一世,她不会让他在外面过得那么舒心。
说罢又叫来刘子成低声在他旁边耳语了几句。
孟晚溪的话才落,刘子成本来清秀白净的脸,马上面红耳赤。不过最后还是恭敬道:“好的,一切都听大夫人安排。”
孟晚溪又道,“待会你回去的时候与你哥哥说,让他将老夫人这月的例银直接削减一半。”
跟刘子成说完,又吩咐云禾,“云禾,你到私库取五十两给先生。”
刘子成一听,急忙推却:“大夫人,你救了我大哥的命,我们兄弟俩供夫人差遣是理所应当的,这银子我是万万不能要的。”
孟晚溪目露赞许。寻常人只会嫌弃给的银子少,哪有如刘子成这般的。
“先前的银子是给你哥哥的,这份是给你的,亲兄弟况且明算账,这是你应得的,更况且,这些银两你还得留作日后娶妻生子。”
刘子成脸上微微一红,不自然地搓了搓手,倒是没有继续再说。
此后几日,倒是风平浪静,老夫人那边也没闹什么幺蛾子。
就是发例银这日午后,老夫人带着成嬷嬷气势汹汹地上了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