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轻容打不过公主的护卫,脸上身上数道伤痕,发髻也散乱了,像一条死狗被护卫拖进屋子里。
她看到长乐公主,立刻装无辜叫屈,“表姐,你要听信外人的胡言乱语,怀疑表妹害你吗?!我们可是血脉相连的姐妹,我的母亲是你的亲姑姑啊!”
长乐公主根本不听她的话,挣扎着由顾嬷嬷扶起来,抽出护卫的佩刀,指着贺轻容的咽喉,就要狠狠地戳下去。
死亡的恐惧感骤然压顶而来。
贺轻容感受到了彻骨的冷意,拼命地尖叫着,“魏玠哥哥,救命啊!”
不提魏玠还好,一提,长乐公主更疯了,“你也配叫魏郎来就你,贱货!”
她强忍着痛,长刀在手里灵巧地一转,贺轻容的脸上在刀光闪现过后,出现两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长乐公主狞笑道:“呵呵,我要叫魏郎永远也认不出你!”
“啊啊啊——”
女子最在意的莫过于容貌,看似大大咧咧的贺轻容也不例外。
强烈的疼痛感,与热血流淌过脸颊,她的眼珠子快要瞪出眼眶,直到流淌而过的鲜血模糊了眼睛,刺激得她更疯狂地扭动。
“李沐兰!”她尖叫着喊出长乐公主的闺名,疯到猖狂大笑,“你以为你现在的样子能叫魏玠哥哥认出来了吗?你浑身都是治不好的恶臭烂疮,丑陋的比烂泥地里的老鼠都不如!”
事到如今,多做狡辩也是惘然,贺轻容索性豁出去了,把屈居于公主之下的不甘全部发泄出来。
“就你这浪荡yin贱,青,楼妓子看到你都自愧不如的货色,不知道和多少人睡过,身子脏的不能再脏了,还敢肖想魏玠哥哥这般光风霁月的人!我告诉你,魏玠哥哥永远不会娶你!你连孟晚溪都比不过,少痴心妄想了,蠢货!”
孟晚溪无语,说贺轻容蠢吧,她也有聪明的时候,死到临头还不忘坑她一把。
“闭嘴!”长乐公主高高地举起长刀,准备砍向贺轻容的脖子。
不,她要砍树一样慢慢砍,让这个贱人生不如死!
“刀下留人!”
就在长刀落下之时,一把剑横插进来,生生接住凶猛的刀势。
是一个陌生男人,孟晚溪打量一眼,发现他的眼睛鼻子和贺轻容很像。
“公主殿下,您不能杀轻容。”男人气势昂然,面对疯癫嗜血的公主毫无卑怯,“轻容是公主之女,是皇室之人,不管她犯下何罪,由率更寺处置,您无权动用私刑。”
贺轻容努力眨眼,视线终于清晰,认出来人后面露喜色,“大哥!”
长乐公主“哈哈”大笑,“贺敬,你算什么东西,敢教本公主做事?”
贺敬道:“我说的是圣上裁定的律法,皇室之人犯罪由率更寺审问处理,您不是率更寺之人,无权处置轻容。您若是有异议,请去问问圣上。”
“好啊,可真是伶牙俐齿!”长乐公主忘了自己的脸有多恐怖,凑近到他面前,“真想把你的牙齿一颗颗拔下来!”
贺敬巍然不动,“魏大人,您难道打算一直置身事外,当猴戏看吗?”
长乐公主一愣,这时候才从贺敬的瞳孔里,意识到自己满是疹子脓水的恶心面容,眼角余光瞟间门口逆光的人影,登时捂着脸扑回到床上,顾不上旧被子一股霉味,蒙住自己的脑袋。
“滚出去!等着,我要你贺家全部为我的脸陪葬!”
“公主先养好病再说吧。”贺敬不客气地推开公主的护卫,抓住自家妹妹的胳膊,大步往外走,打量着气定神闲的魏玠。
从他身边经过时,贺敬停下脚步,冷冷责问道:“为什么魏大人一点儿也不顾念多年情谊,任由长乐公主伤害我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