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期限将至时,许念突然接到母亲电话。
父亲病情恶化,急需手术费。
她躲在被子里哭了一夜,第二天肿着眼睛向李歪嘴开口借钱。
“要多少?”李歪嘴出人意料地爽快。
“五...五千。”
许念声音细如蚊呐。
李歪嘴直接从钱包数出一万。
“拿着,不够再说。”
“这太多了!我、我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还...”
“傻丫头,”李歪嘴突然靠近,带着烟臭的呼吸喷在她脸上。
“李叔喜欢你,这钱不用还...”
许念触电般后退,却被他一把抓住手腕。
“今晚陪李叔喝两杯,就当谢我了,嗯?”
客厅的灯光被李歪嘴刻意调暗,餐桌上摆着几样从饭店打包的菜肴,还有一瓶已经开了封的红酒。
许念拘谨地坐在沙发边缘,手指不停地绞着衣角。
她穿着最简单的白T恤和牛仔裤,头发随意地扎成马尾,素净的脸上没有一丝妆容。
“来,尝尝这个红烧排骨,特意从‘老张记’买的,他们家的招牌菜。”
李歪嘴殷勤地夹了一块肉放到许念碗里,歪斜的嘴角努力挤出一个“和善”的笑容。
许念勉强笑了笑,小声道谢。
她低头看着碗里的排骨,油光发亮的酱汁让她突然有些反胃。
“我...我不太会喝酒。”
许念轻声推辞,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玻璃杯边缘。
李歪嘴摆摆手,三角眼里闪着精明的光。
“红酒不醉人,就当助眠了。
你看你这段时间照顾家里,黑眼圈都出来了。”
他的语气刻意放得慈爱,却掩饰不住目光中贪婪的打量。
许念抿了抿嘴。
父亲的手术费,多亏了李歪嘴借的钱。
想到这里,她内心涌起一阵愧疚。
人家这么帮自己,自己却总是疑神疑鬼的。
“那...就一杯。”
她终于松口,纤细的手指握住酒杯。
李歪嘴的眼中闪过一丝得逞的光芒,立刻给她倒了小半杯暗红色的液体。
“尝尝,这是朋友从法国带回来的,据说一瓶要好几千呢!”
许念小心翼翼地抿了一口,酸涩的味道让她微微皱眉。
她没注意到,在她低头时,李歪嘴的视线正肆无忌惮地扫过她T恤领口露出的一小片肌肤。
“吃点菜,光喝酒伤胃。”
李歪嘴又给她夹了几筷子菜,故作关切的说道。
“你一个姑娘家,真的很不容易。”
她的声音轻柔,带着南方姑娘特有的软糯。
“李叔...真的特别感谢您。
要不是您帮忙...”
“哎,说这些干啥!”李歪嘴大着嗓门打断她,又给她添了点酒。
“来,为你爸早日康复干一杯!”
许念不好推辞,又喝了一口。
几口酒下肚,她感觉脸颊开始发烫,眼前的灯光似乎也变得朦胧起来。
她没注意到,李歪嘴自己的酒杯几乎没怎么动过。
“小许啊,你谈对象没?”李歪嘴突然问道,身子不自觉地往她这边倾斜了些。
许念摇摇头,不露痕迹地往沙发另一侧挪了挪。
“学业忙,没时间想这些。”
“你们现在的小姑娘啊,眼光都高。”
李歪嘴给自己倒了杯酒,语气突然变得感慨。
“我女儿要是活着,也该上大学了...”
许念惊讶地抬头。
“您...您女儿?”
“车祸,十六岁那年。”
李歪嘴低下头,声音突然哽咽。
“她长得...有点像你。”
许念的心一下子软了。
她想起母亲说过,世上最痛苦的就是白发人送黑发人。
难怪李叔对自己这么好,原来是把自己当成女儿的替代了。
想到这里,她主动端起酒杯。
“李叔,我敬您一杯。”
李歪嘴的嘴角微不可察地抽动了一下,迅速与她碰杯。
许念没看到,在她仰头喝酒时,男人眼中闪过的淫邪光芒。
酒过三巡,许念感觉头越来越沉。
眼前的李歪嘴似乎变成了两个,又合二为一。
她试图站起来,双腿却像灌了铅一样沉重。
“我...我好像喝多了...”她扶着额头,声音含糊不清。
李歪嘴立刻起身搀扶,手掌“不经意”地滑过她的腰肢。
“小心点,我扶你回房休息。”
许念本能地想推开他,手臂却软绵绵的使不上力。
恍惚间,她感觉李歪嘴的脸越来越近,带着烟酒味的呼吸喷在她脸上...
“不...不用...”她用尽全身力气挣脱,踉踉跄跄地往卧室方向走。
“我自己...可以...”
李歪嘴没有强求,只是站在原地,歪嘴勾起一个阴险的弧度。
他看着许念跌跌撞撞地走进卧室,听见门锁“咔嗒”一声响,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
“锁吧,尽管锁...”他低声自语,从口袋里摸出一把备用钥匙。
“看你能锁多久。”
卧室里,许念几乎是摔倒在床上。
她的意识像被浸在水里,模糊而遥远。
身体异常沉重,却又轻飘飘的仿佛不是自己的。
她勉强扯过被子盖住身体,眼皮像是有千斤重,很快就沉入了黑暗。
不知过了多久,许念在半梦半醒间感觉到一阵异样。
有什么东西...在碰她。
那触感很轻,像是羽毛拂过,却让她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她想要睁开眼睛,眼皮却像被胶水粘住一般;想要尖叫,喉咙却发不出声音。
一只粗糙的手正在她细腻的肌肤上流连。
那手掌厚实而潮湿,带着令人作呕的温度。
许念在药物作用下无法动弹,只能在梦中发出微弱的呜咽。
“真白啊...”一个沙哑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带着浓重的烟酒味。
“大学生就是不一样...”
许念感觉自己的T恤被慢慢掀起,一阵凉意袭上腹部。
她想挣扎,身体却像被施了定身术一般。
恐惧如同潮水般涌来,却无法转化为任何实际行动。
在模糊的意识中,她分不清这是噩梦还是现实。
那只手越来越放肆。
许念的呼吸变得急促,眼角渗出泪水。
她感觉有什么沉重的东西压在了自己身上,带着汗臭和烟味的气息笼罩了她...
“唔...”她终于发出一声微弱的抗议,却如同石沉大海。
恍惚间,她听见门锁轻微的“咔哒”声,然后是刻意放轻的脚步声。
身上的重量突然消失了,但那种被侵犯的感觉却挥之不去。
许念的意识再次沉入黑暗,最后一个念头是,这一定是场噩梦。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来,许念缓缓睁开眼睛。
头痛欲裂,口中干涩发苦。
她呆滞地盯着天花板,一时想不起昨晚发生了什么。
“喝多了...”她揉着太阳穴坐起身,被子从身上滑落。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还穿着昨天的T恤和牛仔裤,只是皱巴巴的像是没脱衣服睡了一夜。
许念试图回忆昨晚的细节,记忆却像断了片的电影,只剩下几个模糊的画面。
李叔给她倒酒、谈论他去世的女儿、自己踉跄地回房...再之后呢?
她突然打了个寒颤,一种莫名的不安涌上心头。
下意识地检查自己的身体,没有发现明显的伤痕或不适。
但为什么...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许念的目光落在卧室门上。
锁得好好的,插销也扣得严严实实。
她松了口气,暗笑自己多疑。
李叔虽然长得凶,但一直规规矩矩的,昨晚还主动提起他女儿,想必是把自己当女儿看待了。
她起身准备洗漱,却在路过镜子时突然僵住。
镜中的自己面色苍白,脖子上...是不是有块红痕?许念凑近查看,那痕迹又似乎只是睡姿不当压出来的。
“一定是做噩梦了...”她自言自语,却无法驱散心中那股挥之不去的不安。
客厅里,李歪嘴正坐在沙发上刷手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听到许念的脚步声,他抬起头,露出一个再正常不过的笑容。
“醒啦?头疼不?我给你煮了醒酒汤。”
许念仔细观察他的表情,找不到任何破绽。
难道真是自己多心了?
“谢谢李叔。”
她接过碗,小口啜饮着。
热汤下肚,昨晚的疑虑似乎也淡了些。
李歪嘴看着她喝汤的样子,歪斜的嘴角微微上扬。
他的目光扫过许念纤细的脖颈,回忆起昨晚那细腻的触感,心痒痒的不行。
但很快,他收敛心神,摆出一副长辈的关切表情。
“以后别喝这么多酒了,女孩子家不安全。”
许念点点头,内心的戒备又放松了几分。
她没看到,在她转身去厨房放碗时,李歪嘴正盯着她的背影,眼中闪烁着令人毛骨悚然的贪婪光芒。
卧室的门锁静静地挂在门上,看起来完好无损。
没人知道,就在几小时前,它曾被一把备用钥匙悄无声息地打开,又在罪恶结束后被小心翼翼地恢复原状。
就像许念清白的假象,表面完美无缺,内里早已千疮百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