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3章 太不对劲了
凡有相2025-08-18 16:413,353

  除非…除非他最重要的命魂,已经不在了!

  三魂七魄不全,记忆自然彻底消散!

  我立刻从随身的布袋里摸出一小截陈年艾绒和一小撮坟头土(引魂之物)。

  混合指尖一点纯阳精血,快速在掌心画下一个简易的“问魄”符。

  符印亮起微光,我将其对准那模糊的道袍魂魄,沉声喝问。

  “生辰八字!速速报来!”

  那魂魄似乎被符印的力量牵引,模糊的身形又凝实了一点点。

  一股微弱的信息流传递过来,一组精确的时辰年月涌入我的脑海。

  我心中默算,手指下意识地掐动。

  天干地支在识海中飞速轮转排列…

  当那组生辰八字对应的命格彻底显现时。

  我掐算的手指骤然僵住!一股寒意从尾椎骨瞬间窜上头顶!

  甲子年、乙丑月、丁亥日、癸卯时…癸水坐卯,纯阴无阳。

  地支亥卯未暗拱木局,天干癸水透出,四柱不见半点火星阳土…极阴命格!

  而且是极其纯粹、百年难遇的极阴命格!与我自身的命格,一模一样!

  “极阴命格…”我盯着眼前那模糊不清、命魂缺失的年轻道士魂魄。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冰窖里挤出来的。

  “是修炼某些阴毒邪术、炼制顶级阴兵法器的绝佳‘材料’…”

  所以,他才遭遇了这毒手!被用某种极其残忍的手段夺走性命。

  更被生生抽走了维系记忆与灵智的命魂!

  只剩下这浑浑噩噩、残缺不全的残魂,连自己是谁、怎么死的都记不清。

  只能凭借最后一点本能和对凶手的滔天怨恨。

  循着冥冥中的一点感应,找到了我这个同样极阴命格的人!

  一股冰冷的怒火在我胸腔里燃烧。

  这不仅是一场谋杀,更是一种亵渎!对生命,对魂魄最根本的践踏!

  “你的命魂被人强行抽走了,”

  我直视着那魂魄空洞“眼窝”里的两点悲苦幽光,声音低沉而坚定,每一个字都带着沉重的力量。

  “所以你看不清仇人,记不得过往。

  但既然你找到了我,这阴状,我黄二皮接下了!”

  那模糊的道袍魂魄剧烈地颤抖起来,逸散的黑气都仿佛凝滞了一瞬。

  那两点幽光死死地“盯”着我,里面翻涌着难以言喻的悲恸和…

  一丝微弱的、如同溺水者抓住稻草般的希冀。

  “我会找到你的命魂,”我斩钉截铁,像是在对他,也像是在对自己立誓。

  “无论它被藏在哪个肮脏角落,被用来祭炼什么邪物。

  我也会揪出那个害你的杂碎!

  让他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你的仇,我来报!”

  话音落下的瞬间,那模糊的道袍魂魄像是耗尽了最后一丝支撑的力量。

  虚影剧烈地晃动,逸散的黑气骤然加速,眼看就要彻底消散于天地间。

  我立刻行动。

  飞快地从布袋里抽出一张裁剪方正、边缘泛着淡金色的特制黄裱纸。

  手指翻飞,如同穿花蝴蝶,熟练地将黄纸折叠成一个巴掌大小、方方正正的纸包。

  纸包表面,用指尖蘸着残余的纯阳精血,快速勾勒下一个稳固魂魄的“安魂”符印。

  符印完成的刹那,纸包上流转过一丝微不可察的暖意。

  我将其托在掌心,对准那即将溃散的魂魄虚影,低喝一声。

  “敕!魂归安处!来!”

  仿佛受到了无形的牵引,那模糊的道袍魂魄化作一股凝练的、比夜色更浓的黑气。

  如同倦鸟归巢,无声无息地钻入了那个小小的黄纸包中。

  纸包微微一沉,表面那血红的安魂符印亮了一下,随即隐没,只留下一个方方正正、触手微凉的小包裹。

  我将纸包小心翼翼地收进贴身的布袋最里层。

  房间里弥漫的阴冷怨气和那令人心悸的缺失感,也随之消散。

  窗外,风雨依旧,但那股源自魂魄深处的悲鸣,暂时被包裹在了一层薄薄的黄纸里。

  墙角,白若冰不知何时已经抱着枕头,靠着墙壁睡着了。

  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安静的阴影,睡颜纯净,仿佛刚才那场阴魂的申诉从未发生。

  只有微微蹙起的眉心,泄露了一丝她潜意识里或许感受到的不安。

  我走到窗边,望着外面被暴雨冲刷的漆黑山林,眼神冷冽如刀。

  青云观…害命夺魂…极阴命格…

  这潭水,看来比我想象的,还要深,还要浑。

  天刚蒙蒙亮,雨后的山林弥漫着湿重的土腥气和草木的清新。

  白若冰还在沉睡,眉宇间带着一丝稚气的安宁。

  我留了张字条和足够的钱压在客栈前台的镇纸下,便悄然离开了。

  几个小时后,在远离风景区的一个荒僻小镇边缘,我已经彻底变了模样。

  头发用污泥和草汁弄得油腻板结,胡乱地纠结在一起。

  脸上涂抹着厚厚的尘土和锅底灰,几乎看不出本来肤色。

  身上套着一件不知从哪个垃圾堆里翻出来的破棉袄。

  油腻发亮,散发着难以形容的酸馊味,手肘和肩膀处还裂着大口子,露出脏污的棉絮。

  裤子更是破烂不堪,膝盖处磨成了渔网。

  脚上一双露着脚趾的破解放鞋,沾满了泥浆。

  整个人蜷缩在通往青云观必经的一条坑洼小路边。

  背靠着一棵歪脖子老槐树,头埋在膝盖里,身体时不时地抽搐一下。

  发出痛苦的呻吟,活脱脱一个饥寒交迫、濒临绝境的流浪汉。

  时间一点点流逝。

  日头升高,又渐渐偏西。

  偶尔有山民或车辆经过,对我这摊“垃圾”大多投来厌恶或麻木的一瞥,匆匆绕开。

  饥饿和寒冷是真实的,我刻意压制着自身的血气,让身体呈现出真实的虚弱感。

  直到下午三四点钟的光景,老槐树的影子被拉得老长。

  吱呀。

  那扇紧闭的、漆皮剥落的道观木门,终于被从里面拉开了。

  一个身影走了出来。

  正是照片里见过的那个老道士,青云观的观主,丘道长。

  他看上去六十多岁,身形清瘦,穿着一身洗得发白却很干净的深蓝色棉布道袍。

  头发和胡子都已花白,梳理得一丝不苟,用一根简单的木簪绾住发髻。

  面容清癯,皱纹深刻,但一双眼睛却并不浑浊。

  反而透着一种温和、悲悯、洞悉世情般的宁静。

  他手里提着一个不大的竹篮,像是要去后山做点什么。

  他刚走出几步,目光便落在了蜷缩在路边的“我”身上。

  脚步顿住了。

  那双温和的眼睛里先是掠过一丝惊讶,随即是毫不作伪的悲悯。

  他站在原地,静静地看了“我”几秒,似乎在观察和判断。

  然后,他轻轻叹了口气,转身又走回了道观。

  没多久,他再次出来,手里多了一个粗瓷碗和一个油纸包。

  他步履沉稳地走到我身边,蹲下身来,动作轻柔,没有流露出丝毫嫌弃。

  “孩子?醒醒?”

  他的声音不高,带着老年人特有的沙哑,却异常温和,像山涧里缓缓流淌的溪水。

  我装作被惊醒,艰难地、茫然地抬起头,眼神涣散,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无意义的声响。

  “饿坏了吧?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

  他把那个粗瓷碗递到我面前。

  碗里是温热的白米稀粥,熬得很浓稠,散发着淡淡的米香。

  油纸包里是两个粗面馒头和一小撮咸菜疙瘩。

  食物的香气瞬间刺激着味蕾和胃部。

  我没有立刻去接,只是茫然地看着他,又看看食物,喉咙滚动着,仿佛不敢相信。

  “吃吧,孩子,趁热。”

  老道士把碗又往前送了送,语气平和,带着一种安抚人心的力量。

  “慢点吃,别噎着。”

  我这才像是饿极了,又带着点怯懦,伸出脏污颤抖的手,小心翼翼地接过碗。

  碗壁的温热透过掌心传来。

  我低着头,狼吞虎咽地喝起粥来,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

  偶尔抓起馒头狠狠咬上一口,噎得直伸脖子,又慌忙灌一口稀粥顺下去。

  咸菜的味道很冲,但我吃得毫无形象,汁水顺着下巴流到脏污的衣襟上。

  老道士就静静地蹲在旁边看着,脸上没有任何不耐或嫌弃,只有深深的悲悯。

  等我吃得差不多了,碗底朝天,他才温和地开口。

  “孩子,打哪儿来啊?”

  他问,声音放得更轻缓了些。

  我茫然地摇头,眼神依旧涣散,嘴里含糊不清地嘟囔着。

  “…不…不知道…走…丢了…找不着…”

  “家里还有什么人吗?爹娘?兄弟姐妹?”他耐心地追问。

  我用力摇头,脸上露出一种孩童般的、深刻的恐惧和悲伤,抱着空碗的手微微发抖。

  “没…没有了…都…都死了…就我一个…饿…怕…”

  声音带着哭腔,断断续续。

  老道士看着我,那双温和悲悯的眼睛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极快地闪过,快得让人无法捕捉。

  是了然?是更深沉的悲悯?还是…

  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他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斟酌。

  “唉,苦命的孩子。”

  他长长叹息一声,伸手轻轻拍了拍我脏污的肩膀,动作很轻,带着一种安抚的意味。

  “这世道艰难。

  老道这里是青云观,地方虽然清苦破旧,好歹能遮风挡雨,也有口粗茶淡饭。

  你若是愿意,不妨在这里住下?

  老道可以教你些辨识草药、打柴烧火的本事,总比在外面流浪,朝不保夕的强,如何?”

  来了!

  我心脏猛地一缩,面上却依旧维持着呆滞茫然,抱着空碗的手下意识地紧了紧。

  如果他真是那个幕后黑手,此刻面对我这个主动送上门、稀世罕见的“极阴命格”材料。

  眼神里不可能没有一丝贪婪或惊喜!哪怕隐藏得再好!

  我抬起浑浊的眼,努力聚焦,怯生生地看着他。

  老道士的目光依旧温和、平静、悲悯,像一泓深不见底却澄澈的古井水。

  没有兴奋,没有算计,只有纯粹的、对一个孤苦流浪者的关怀。

  这不对劲!太不对劲了!难道他真没看出来?还是…我判断错了?

  巨大的疑虑如同藤蔓缠绕心头。

  我低下头,避开他的目光,喉咙里发出含糊的声音。

  “…不…不麻烦…道长…我…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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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阳美人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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