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便是两人都住了手,只是云逸先问:“什么时候被劫走的,在哪处被劫走的?”
云霞道:“玉儿少奶奶遣人回来报信,便说是在东西巷,只转了弯,出来一伙子仆人,将三姑娘麻布一套头,给抓走了。”
丁纯道:“那玉儿少奶奶呢?”
云霞话还没出口,便见云逸一阵风似的已经走了,云霞只得道:“玉儿少奶奶已经回来了,正在前院,不晓得是不是受了惊吓,只是哭。”
丁纯听了这话,只先往前院去了,李谨自也去寻人不说。
且说玉儿回来后,老祖宗被禀了三姑娘被劫一事,老祖宗只是哭得捶胸顿足,道:“可怜我的怡儿,是哪个天杀的,不长眼的,却将我的怡儿掳了去,却是要我的老命了。”
一干夫人们在场都苦劝不住。
玉儿也只是哭,瑞官夫人道:“你且是别哭,好好说说是怎么一回事。”
玉儿道:“今个下午,我原本是要陪着三姑姑一起去给老祖宗选一份贺礼,三姑姑说,那东西巷里,新开了不少家好的首饰珠宝铺子,便说要去那瞧瞧。我只带着官儿,三姑姑只是带着环儿,后头虽也跟了脚仆与下人,却是不跟我们一起进铺子的,我与三姑姑在铺子里头瞧过了,便是要出去时,三姑姑走得先,只出了铺子转弯,那巷子里便突然窜出来几个大汉,二话不说,只拿麻袋将三姑姑往头上一套,扛上肩便走了,我与官儿追出去,只见着了环儿,那脚仆下人们皆去寻,整个街道巷子都寻了,却也怎么都不见人,我心急,便先遣环儿回来报信了,都怪我不好,害得三姑姑被人劫去了。”
素清在一旁道:“你也别太过于自责,这个事情哪里便能怪你呢。”
玉儿道:“只怪我一时也看不清那些汉子的容貌,也不晓得是些什么人,便是直接就将三姑姑掳了去,可真生是好。”
老祖宗伤心道:“若是寻不着便要报官,我的怡儿怎么能出事呢,她却要是出事了,我怎么对得起她那在外为官的爹,我怎么对得起她九泉之下死去的娘!”说罢又自是抹泪痛哭,众人苦劝不住。
只丁纯先进来了,看见坐在边上的玉儿,几步走过去在她面前蹲下,玉儿见他过来,一时伤心,只趴在他肩上哭起来,丁纯抬手将她抱起来,从后门出去了,玉儿只是哭,一边哭一边道:“可怎么好,我却是将三姑姑弄丢了,我将三姑姑弄丢了。”
丁纯道:“别太担心,李谨已经着人去寻了。可告诉我,你身上安好?有没有伤着碰着哪处?”
玉儿道:“我却没事,依我看,那些贼人,却像是有目的一般的,他们似乎就是要劫走三姑娘的,是预谋好的。”
“为什么这么说?”
“你且是想一下,若说是青天白日强抢民女的话,当时环儿就在三姑娘的身边,为什么却不连环儿也一并抢去呢,似乎那些人是认得三姑姑的,便是目的明确,一把掳了三姑姑便是走了,而且跑得极快,显然是想好了往哪处街道跑,是早便预谋好的,只是一桩我想不明白,三姑姑平日里不常出去,怎么会有人便算计着要将她掳走呢。”
丁纯道:“你别太担心,我现下去与李谨商量一下,杨清县便是这么大的一个地方,以丁家的人力与物力,便是将整个杨清县翻过来都可以。别太担心,也别太自责了。”
丁纯说完,先自去了。
且说丁怡一路被人掳去,头上只是蒙着麻布,手脚也被绑上了,嘴里也塞了布,不晓得是被带到了什么地方,等到能看清楚周围的时候,只瞧见一张略有些熟悉的脸,那男人打着扇子,咧着一张嘴笑,挥一挥手,示意手下一个仆人将丁怡嘴里塞的布拿下来。
丁怡道:“是你?”她心里倒是还有几分印象,那日自己单独出来,便是不小心撞了面前这个满脸横肉的男人,当时云逸还教训过他。
“你娘子,你却认得我来了?”
丁怡只是嫌恶,他却几步走过来她身边蹲下,拿着扇子将丁怡的下巴挑起来,丁怡偏过脸去,道:“你可知我是谁,在杨清县,你敢将我绑架到此处来,还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那男人笑着道:“我却怎么不知道你是谁,你是丁家的三姑娘嘛,这杨清县谁还不知道,这丁家的三姑娘这般年纪上还是没能嫁出去。今日我倒是来做做这好事,便将就着把你娶了罢。”
丁怡呸一声道:“你算什么东西,现在你要是将我放了,我且不与追究了,不然,丁家的人找到我,你且是连命也没有了。”
“好硬气的三姑娘,现在是你在我手上,竟然连一句软话都不肯说么?”那男人凑上来在丁怡脖颈处嗅一嗅,陶醉道,“不过我就喜欢你这样的。今日是个好日子,是个好日子。”
丁怡见他挥手将几个大汉都遣了出去,心头涌上不好的预感,结巴道:“你……你想干什么……你想干什么……”
只见着那几个大汉都出去了,还顺带将门掩实了。丁怡下意识往后退,被那男人一手拉住了衣襟,凑上来只是要亲她,丁怡偏了头躲,只是大声叫着救命,待到手脚上的绳子被解开了来,她猛地推开那个男人便往跑,跑到门口,却怎么也推不开门,那男人在后头笑着:“你跑啊,你且是跑啊,你越反抗,我便是越有兴趣。”一边笑着一边还搓着手,嘴角微微的咧着,脸上的肉笑得一抖一抖的十分扎眼,丁怡瞧见他过来,只是往后退,等到他扑过来,还闪到屏风后头去了。
可终究是个文弱的女子,房里狭小,她却能跑到哪里去呢,待转到桌前的时候,被他一把拉住了头发,毫无半点怜香惜玉之情的将她往床边拽,丁怡正要挣扎开,却被他一个大力往床边一推,她没个防备,脑袋直撞在床沿子上,痛得落泪。
却还没来得及起身,那壮得像一座山一般的身子便压了过来,丁怡被他掌固住了双手,只能呼喊着叫救命,却要是被这样的人玷污了身子,她便是宁愿死,她被死死的压在身下,等到那男人如饥似渴的扑上来,她只慢慢的摸到头上的发簪,一把扯了出来便用力扎在男人的肩上,等到他吃痛时再推开他,趁机往外跑,可是不但连门,就是连窗户都别想开出一个小缝来,丁怡一边拍着门一边大叫救命。
床上满脸横肉的男人一边拔出刺在肩上的发簪,一边恨恨道:“不识抬举的臭婊子!”说着几步上来,一把抓住丁怡便往桌上摔。丁怡一只右脚狠狠的撞在桌脚上,头又被按在了桌上,他那里手上大力,只是“撕拉”一声,便将她的外衫撕开一大半。
“救命——救命——”
她挣扎得没有力气,哭喊的没有力气,只把眼角看见那男人一手已经在解裤子了,只是万念俱灰,恨不得脱了身一头撞死,只是被那男人腾出一只手来掐住了脖子,怎么也挣扎不出来。
“小娘子,莫要哭,待会还你要你求我哩——”话音却还没落下,身后的门只“碰——”的一声便碎成两半。
那男人还未反应过来,整个人便被一个大力提了起来,转瞬间被摔到屏风上面,不仅将屏风摔到了,自己还滚在了地上,便是连忙爬起来,恨声道:“又是你!”
云逸只是把眼去瞧丁怡,先将外衫脱下来与丁怡穿了,看着她瑟瑟发抖的模样,一边搂着她,一边亲的她额头道:“别怕,没事了。”
丁怡大声哭出来,只把他的心都要哭碎了,他把眼瞧了瞧冲进来的十几个大汉,那男人气得青筋都暴起来:“你们都给我上,把这个小白脸往死里打!”
他上次的时候,出手教训这个男人还算是留了几分情面,今日却心头火气,恨得咬牙,只一个一个抓了,或打断了手,或踢断了腿,一脚踩上去便是一阵骨骼碎裂的声音。
那里一个被直接一脚将头也是踹瘪了的,只是躺在地上,七窍里都流出血来,只有进的气,哪里有出的气,丁怡长到这么大,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偏偏那个倒下的便就倒在她的脚边,直往嘴里汩汩的冒着血,丁怡吓得大叫,云逸见将她吓得不轻,才略略收了手,一把捂住她的眼睛道:“听话,别看。”
丁怡吓得手脚都在抖,只是拉着他的衣襟,道:“不要杀人……不要杀人……”
云逸道:“其他的倒是可以饶他的一条性命,只是这个……”说着,只把那满脸横肉的男人的脸踩在脚下,“这样的畜生,不杀了留着也是祸害。”
那男人半张脸都贴在脸上,便是连动一下也不能动的,嘴上却还道:“你敢杀我,你敢杀我,你可知道我是谁,我爹是朝中正五品环理寺少卿,我朝中有人,你敢动我,你有胆!”
云逸笑道:“你爹是王少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