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怎么了,还不是你,你这个不中用的人,要不是你没用,做出那等丑事,怎么会让花韵袖那个贱人有机可乘?”大夫人将近歇斯底里的对着花玉婵骂道,她从床上跳起来,目露凶光,上前去狠狠的在花玉婵身上打了几下,依旧觉得不够解气。
花玉婵不敢还手,只是被打的有些委屈,她眼睛里转着泪水,不敢看大夫人,被打了几下,就推到了一边。
到底是自己的心头肉,大夫人再气不过,还是克制住了,她只能拿桌子撒气,狠狠地桌子放着的茶果杯盏都推到了地上了,摔了个粉碎。
看着满地的狼藉,大夫人心中也好受些了,她暗暗咬牙道:“她想风光大嫁,门都没有,除非我死,否则绝对不会成全她的。”
花玉婵看着背光处大夫人那张扭曲的脸,如同厉鬼般,这样的大夫人花玉婵从来没看见过,让她害怕,这个女人好像已经不是过去那个仪表端庄,雷厉风行的大夫人了。
花长青找大夫人就只有一件事,皇帝要娶花韵袖为贵妃,而此事需得大夫人前去张罗,定亲迎娶,必须让正室来办,可是大夫人怎么可能回答,两个人争执了起来,然后不欢而散了。
此时此刻的大夫人很痛恨花长青,怨他为了自己的前程,就不顾这么多年的夫妻感情,随意牺牲她的儿女。
恼羞成怒的大夫人下定了决心,无论如何,都不能让花韵袖得逞,哪怕是玉石俱焚也在所不惜。
傍晚才和花长青吵过架,晚上大夫人就亲自端着点心去找花长青,花长青正在书房处理事情,听说大夫人来了,眉头一皱,直接就说:“不见。”
大夫人还是站着,不肯离开,她让小厮再去传话,传了几遍,花长青烦了,就招手同意让大夫人进来了。
大夫人端着点心进去,花长青不想与她多说话,直接便问道:“你想说就快点说,我还有事情忙。”
如此冷淡的语气,让大夫人的心里多少有些难受,但是她还是强装笑颜道:“老爷,我是来赔罪的。”
大夫人将点心放在花长青面前,花长青却看都不看一眼,显然根本不接受大夫人的道歉。
“老爷,我知道今天是我不对,可是你也体谅体谅我这个做母亲的心情,虽说六姑娘也是我的女儿,可是说句难听的话,婵儿才是从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是我这个做母亲的自私了,老爷,我后来想想,觉得万分惭愧,我怎么可以这么想呢,六姑娘也是我的女儿,谁做过妃都是一样的,婵儿做了答应又如何,好歹是皇家的人了,六姑娘必定不会亏待她的。”
大夫人说的诚恳,看着花长青,眼中含泪,轻声细语的道:“老爷,我真的知道错了,这些日子我做了太多让你失望的事情,我现在终于明白自己做的有多离谱了,老爷,看在我为你生育了一双儿女的份上,你就原谅我一次吧,我真的知道错了。”
大夫人竟然对着花长青就跪下了,她泣不成声的道:“老爷,一日夫妻百日恩,你就这么狠心吗?”
这般声泪俱下,花长青也有些动容了,毕竟是这么多年的夫妻,没有一点感情是不可能的,不管她是否诚心改错,重要的是她软下了态度,那么一切就都好办了。
花长青将大夫人给扶了起来,他叹着气道:“我知道你也是受了委屈,只是皇上既然看上了韵袖,那是求都求不来的好事,婵儿不争气,落了答应的名头,未必就是坏事,宫门险恶,有韵袖在前头罩着,何乐而不为,你又何必为了一个位子而耿耿于怀?”
这哪里是一个位子,这关于日后的尊卑,如何不重要,大夫人在心中冷笑,可是她还是点点头道:“我知道,老爷说的是。”
对于大夫人的回答,花长青很是满意,他颌首道:“你能想得开就好,夫人,我知道这么做是有些委屈你和婵儿了,你放心,婵儿带过去的嫁妆我会让人加倍,绝对不输韵袖。”
大夫人听了,好像是真的很满意似得,她点头:“谢老爷,老爷你交代我的事情,我会办好的,绝对不丢我们相府的脸面。”
花长青很是满意,他最喜欢自己的女人听话了,大夫人肯认错,他对大夫人的态度的也好了起来,破天荒的拉起大夫人的手,柔情似水的说道:“你先回去,我等会过去你院子,今晚就歇在你院子里了。”
花长青已经数月没有去过大夫人的院子里了,今天同意去,就是破冰之意,以示恩宠。
虽然心中恶心,可是大夫人并没有拒绝,她含羞带怯的恩了一声,说:“那我先回去,为老爷准备沐浴要用的东西。”
花长青说了声好,看着大夫人告辞,离开了书房。
回去后不久,花长青要在大夫人房里过夜的消息,不胫而走。
屋子里的烛花噼里啪啦的响着,为寂静的夜里带来一些响声。
花韵袖的心情看起来很好,弯着嘴角,对束玉说:“打一个巴掌,再给一个枣,花长青的如意算盘打得真好。”
束玉却是皱着眉头道:“六小姐,我怎么觉得大夫人像是有阴谋,她是不是给老爷灌了迷魂汤啊,老爷居然还去她房里过夜了?”
前面还势如水火呢,怎么说冰释前嫌就冰释前嫌呢,一定是大夫人对花长青做了什么,束玉最近在学字,被花韵袖影响的老是看一些志怪杂记,满脑子都是鬼怪。
最近,束玉在一本志怪书上看到这样一篇故事,说是一个狐狸精为了迷惑一个男人的心,就给那个男人灌下了迷魂汤,将那个男人迷得五迷三道,最后甚至还抛家弃子,跟着狐狸精跑了。
对于束玉的异想天开,花韵袖只是笑笑,可是垂下眼睫来,她的眼中尽是冷意,看着大夫人是要行动了。
接下来的几天,大夫人都表现跟个贤妻良母一样,忙里忙外,比柏氏表现的还像是个主母,柏氏有些不开心,甩了脸色给大夫人看,大夫人知道她不开心,却还是笑脸相迎,伸手不打笑脸人,柏氏就算不开心,也不敢说什么。
大夫人还常去老夫人那里请安,老夫人自然不待见她的,可是不管老夫人多不爱搭理她,大夫人都是毕恭毕敬的,就算老夫人的冷嘲热讽也照单全收,这般委曲求全并没与让老夫人感动,反而是更加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