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韵袖却站在那里,冷眼看着欧鹿泽做戏。
欧鹿泽按着胸口,再张开的时候,发现上面都是血,花韵袖才知道他不是在演戏,连忙跑过去关心的问道:“你没事吧?”
欧鹿泽脸色煞白,咬着牙说:“没事。”
花韵袖查看了一下他的伤口说道:“你的伤口裂开了,我们快点回去。”
可是欧鹿泽死活不肯,他就像是个倔强的小孩子似得,摇着头说道:“我不回去。”
花韵袖生气了,虎着脸说:“必须回去。”
被她一凶,欧鹿泽一脸的委屈,甚至是摸着根本不存在的眼泪,哭道:“染染,你凶我,你就知道凶我。”
花韵袖无奈的看着这个撒娇的大孩子,轻叹着起说道:“阿泽乖,我不凶你,我们回去吧。”
闻言,欧鹿泽立即就笑了,他抬头看着花韵袖,说:“染染,你终于肯叫我阿泽了。”
花韵袖无心与他计较这些,催他快些回去,欧鹿泽却是让人送来药箱,撒娇的要花韵袖替他上药。
在欧鹿泽的死皮赖脸下,花韵袖还是同意替他换药了。
打开纱布,看见胸口那道狰狞的伤口,花韵袖的眼神微痛,欧鹿泽看见了,忽然有些后悔自己让她上药。
花韵袖的手脚很利落,为欧鹿泽的伤口上了药,又重新包扎了伤口。
欧鹿泽不让花韵袖走,硬是拉着她,要她陪他说话。
“染染,再过两年,你便要及笄嫁人了,”欧鹿泽扭头看着身旁静坐的人。
花韵袖恩了一声,垂眼看着地面,抿着唇不说话了。
欧鹿泽看着她,摸不清她是什么态度,他试探性的开口道:“染染,你想过将来自己要嫁给什么样的人吗?”
花韵袖抬眼,望着欧鹿泽眸中含笑说道:“女子就一定要嫁人吗?”
听言,欧鹿泽立即骇然,道:“你不嫁人,难道要落发出家?”
花韵袖自然不可能落发出家,从此常伴青灯古佛,这样平静的生活不适合她,可是她还是点头道:“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欧鹿泽忽然就叹了一口气,他摸着自个的头发,一脸忧伤的说道:“你要是真落发出家了,那我也该披上袈裟了。”
花韵袖以为他是在开玩笑,正要嘲笑他两句,可是就在对上他的眼神,她的话便咽了回去,她没有出言讽刺,而是淡笑着回答:“出嫁还是两年后的事情,暂时不急。”
欧鹿泽却是摇头:“怎么不急,若是不急,你祖母怎会这般大费周章的为你张罗着相看?”
“相看又如何?我若是不同意,谁也不能逼我成婚,”花韵袖微微挑眼,十分自信的说道。
一句话让欧鹿泽的心放回了肚子里,他相信花韵袖有这个能力,她说不嫁,就没有人敢逼着她嫁。
大夫人从小人的口中得知老夫人这几日为花韵袖安排相看的事情,仔细一想,花韵袖的确到了婚配的年纪,本来这些事情都应该由她来安排,却让老夫人插了手,大夫人心里极为不开心,可是她在府中的地位已经大不如从前,自然不敢多说什么。
只是大夫人一想到花韵袖的婚事不能由自己安排,心里就能觉得十分不痛快,她眼珠子一转,忽然就想到了一件事情。
花韵袖游湖回来,老夫人特意将她叫过去,问了情况,花韵袖只道是与卢少东性格不合,二人叫了朋友,却未做进一步的打算。
老夫人心里十分的遗憾,毕竟她是十分看好卢少东,可是既然已经不可能,那就快些寻觅下一家。
老夫人这边正愁没人选,大夫人就来了,热情的为老夫人推荐起了一个人来,说是信阳候管云的第四个儿子管千也到了婚配的年纪,他与花韵袖年纪相仿,从小饱读诗书,琴棋书画都有涉猎。
大夫人这般热情,却让老夫人心里起了疑窦,大夫人与花韵袖一向不和,怎的好好的竟操心起了花韵袖的婚事?
大夫人似乎看出了老夫人的心思,她连忙解释道:“花韵袖到底名义上是我的女儿,我若是不操心她的婚事,日后传出去说我苛待庶女,这对靖歌影响不好,而且花韵袖若是嫁得好,我作为嫡母脸上也是定有光彩的。”
虽然如此,老夫人还是只信了她的话半分,老夫人存了个心眼,等到大夫人走后,老夫人便吩咐人悄悄的打听打听那位信阳候公子。
打听回来的消息,和大夫人说的没什么区别,老夫人这才放下心来,让人准备了花韵袖的名帖,送去信阳侯府。
花韵袖以为卢少东的事情一过,她就能消停了一阵子,可是没想到老夫人又再次送了一份名帖过来。
花韵袖看了过后,无奈的失笑,这老夫人还真是着急她的婚事,这么想将她快点嫁出去。
这日花韵袖从湖边过,看见湖心亭坐了人,是大夫人和一个不知名的贵妇人,两人说说笑笑,一看见花韵袖,大夫人立即停止了说笑,指着花韵袖道:“六姑娘,正提到你了,你便来了,快过来,有事与你说。”
大夫人这么热情的态度,花韵袖还是第一次见,肯定有猫腻,不过她并没有甩脸就走,而是笑意盈盈的走上去,对着大夫人道:“母亲,叫我过来有什么事情吗?”
大夫人指着她身边坐着的那位贵妇人,为花韵袖介绍到:“六姑娘,这位是信阳候夫人,你快打声招呼,指不定日后成了你婆婆,还得你去孝顺呢。”
花韵袖看了一眼信阳候夫人,穿着十分华贵的衣裳,却挡不住她臃肿的体态,脸上肥肉横生,厚唇外翻,却有着一双闪着利光的小眼,一看便知不是省油的灯。
“夫人,韵袖这厢有礼,”花韵袖依旧是落落大方的行礼,没有生气,也没有欣喜,平平淡淡的样子,好像对于信阳候夫人即将成为她的婆婆事情与她无关一般。
信阳候夫人上下打量了一下花韵袖,体态运城,仪态大方,看上去就是个弱女子,过了门后,想必也不敢大声说话。
信阳候夫人亦是含笑回道:“这孩子长得好看,脾气也不错,与我家千儿相配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