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暗夜修罗
山宴2021-05-06 20:302,349

  这样的樊弃,她似乎从没见过……

  应澜歌恍了神。

  “哎呀。”樊弃突然轻声说道,“可是我推演课没学好,怎么找人呢?”

  应澜歌:……

  果然这皮囊再怎么好看,内里都是欠揍的兔崽子。

  “是啊,怎么办呢。这里太危险了,我要保护你的师弟师妹。”应澜歌面无表情道。

  裘谦遇适时走了过来:“如果樊师兄不嫌弃,小生愿意效劳。”

  樊弃幽幽地瞥了他一眼,又看了眼应澜歌,没了法子,只暗暗心道,难道擅长推演之术的人都细皮嫩肉的么。

  “行吧。”他叹了口气,露出有些苦恼的神情,“这还是第一次和先生分开做任务,师弟,我可靠你了。”

  在应澜歌看不见的地方,樊弃似笑非笑地看着裘谦遇。后者瞬间仿佛被毒蛇信子舔过后背,仿佛自己弄砸了一定没好下场。

  裘谦遇赶紧应承下来。樊弃剑一挥,开了条路,脚尖一点便飞上了一棵树。裘谦遇也没落下,紧跟着樊弃去了。

  “乌渡,入理。”应澜歌对身旁两人说道,“我们往东南边退。现在得拖住这些蛊人,让操控的人留得久一点,给他俩一点时间。”

  莫入理、乌渡:“明白了!”

  要在这一片幽深昏黑的树林里找个人,哪有这么简单。

  两人找了棵茂盛的树隐藏踪迹,裘谦遇掏出一排卜算用的签,在枝干上立住。

  樊弃看他忙活,自己便先去寻路。

  他虽然嘴上说着不精通,可在内阁学堂混了这些年,哪还没点本事?精确方位不行,可粗略计算,费点时间,总能找到。

  但那样会让她们有危险。

  他和应澜歌虽然不怕,这几个师弟师妹可不好说。

  他不能让应澜歌冒险。

  回想以前,他不喜欢学理论,苏有起总在他耳边叨叨,那调调听得他想睡觉。应澜歌就特别喜欢,上课忒认真,还总是很热心地帮三宫六院卜算寻找失物,所以当时九岁的应澜歌在后宫红极一时,到哪都是妃嫔的座上宾。

  樊弃也不知道自己当时的心理,既然应澜歌这么厉害,只想学一点她不精的东西,以后打辅助。结果学了这么些年,只有功夫越练越好,应澜歌现在跟他过不了五十招。除此之外……说到底,每次出任务,自己反而更依赖应澜歌,嘿。

  他咧咧嘴。

  不过他不在乎。

  他可以是应澜歌的同窗,可以是她的学生,也可以是她的管事。

  只要她需要。

  他游走了一圈,裘谦遇也正好演算出来:“四星越下西北隅,三更落月候云雨。师兄,我们去那边寻找。”

  樊弃点点头,施展轻功,身轻如燕,隐匿在黑暗之中。

  裘谦遇:……这也太快了。

  都说走刃班才是功夫最强的,可他觉得无问一点都不比走刃差。且不说应先生的能力,刚才那行云流水的招,他都惊叹不已。更何况还有樊大师兄在,这身手应该是数一数二了吧?虽然他们这群学生嘴上说怕樊弃,可又有谁不想进无问呢?

  樊弃一心只想抓紧时间。真凶拖得越久,应澜歌那边就越难撑。他偶尔回头瞟一眼,裘谦遇稳妥跟在后面,虽然落了点距离,好在没丢。

  能跟上他的速度,可以啊。

  两人越过这一片荒林,眼前一条河流阻断了去路。放眼望去,河流两岸空无一物。河流哗哗声倒成了这肃杀夜里唯一的噪音。

  裘谦遇看了眼签文:“方位没有变化。”

  樊弃抬头看了眼天空,星垂平野阔,月亮光华皎洁,又似是氤氲了雾气,而后有稀疏的云渐渐飘荡过来,半遮半掩。

  候云雨……

  樊弃想了想,沿着河岸一路用小轻功赶路,果然在河流拐口处看到了一个破旧的凉亭。

  ——找到了。

  那凉亭方位奇特,处三路交界,河流、树林、石路汇集的岔口反而让凉亭更看不真切。

  选在这样一个地方,真真是有备而来。

  距离凉亭还有一段距离,樊弃拉着裘谦遇躲进树林中,潜伏前进。

  凉亭里没有人,那么那个人一定也在守株待兔。

  越深入树林,裘谦遇的表情愈发奇怪。

  是他的错觉么,怎么耳边总有嗡嗡声?

  那声音直入脑海,吵得他心神不宁。裘谦遇摁着脑袋,用力甩甩头。那一瞬间,天地好像猛地转动起来,他险些一绊。

  一双手及时把他拉扯回来。

  手掌的温度汇聚真气,从他手腕处源源不断传入体内,温柔和缓,冲开滞塞的经脉,踩在平地上的感觉这才回到身体里。

  裘谦遇茫然地看着樊弃。

  不知不觉,他被樊弃带到了一棵大树后面。

  樊弃示意他安静蹲下,用嘴型表示躲好别动。

  裘谦遇点点头,就在樊弃慢慢松开手时,巨大的眩晕感又席卷而来。他一下子痛苦地蜷缩在地上,死咬着嘴唇。

  樊弃不再耽误,如鬼魅般攀到树上,像一条灵活的蛇,把树林当成他的巢穴,消失了身影。

  就在树林的某处,谁也看不见的地方,一只阎罗举起他的利刃,无声带走一只喽啰。

  声音骤止。

  几里外的蛊人也瞬间跌倒在地。

  深夜重回寂静,樊弃才开始嫌弃巴巴地打量这个人。

  这人用布巾包住头发,脸上画满了奇怪的花纹,挡住整张脸。颈项处皮肤暗黄,手指也呈青黑之色。虽然穿着大元的衣服,但直觉告诉樊弃,他应该不是大元人。

  这人手上握着一根哨笛,他就是用这个东西发出声音,操控那些活死人。

  樊弃捏起那哨笛,不过一个成年男人的食指长短,吹口处扁细,腹部浑圆,上面也有一些花纹,跟此人脸上一模一样。

  这个小东西,竟然有如此大的威力。

  等到应澜歌几人跟着樊弃放出的信号来在到这里时,正好看到樊弃正拿着一个小东西放在嘴里吹。

  樊弃吹得十分用力,五官都差点挤到了一处,可他手上的东西就是没有声音。这滑稽的样子让应澜歌有些忍俊不禁。她笑问道:“你干嘛呢?”

  樊弃说:“试试看能不能控制这些活死人。”

  应澜歌瞬间变了脸色,其他几人的表情也一言难尽。

  应澜歌不可置信道:“你这玩意是拿……他的?”这人把一个来路不明的东西塞嘴里?!光是想想她就不能忍!

  樊弃不置可否:“我擦干净了,没毒。这人总不至于给自己下蛊。”

  应澜歌下意识揉了揉胃部,……算了,她先去看看尸体吧。

  她蹲在那人身旁,乌渡也跟着蹲下身看。

  除了脸部的花纹外,这人可以说平平无奇。穿着最普通的布衣,看外表只是一介平民罢了。应澜歌松开那人的腰带,刚打开衣襟,便有个东西滑落在地上。

  这东西是个云纹白玉,应澜歌对它太熟悉了——这是每年大元打开国门迎接八方使臣时,会给他们准备的一个朝都通行证。凭此信物可以不必通牒而游览大部分地方,方便贸易往来。

  这人居然有这个东西?!难道说……

  应澜歌面色一沉。

继续阅读:第十八章 追究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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