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沅丛脸色很难看,一是过于的压抑克制,二是愤怒和羞愧。
咬着下唇,不断用力。微红的干净肌肤出现一排牙印,很重,甚至不断往下渗出了血。
她把自己嘴唇咬破了。
云牧知看着墨沅丛嘴唇的那丝丝血迹,那鲜红的颜色,触目惊心, 却让云牧知的眸底渐渐染上疯狂与兴奋。
他伸出手,拇指摩挲着她流血的下唇,嘴角勾起,略显遗憾的说:
“小丛好美,不过还是不听话。”
“没关系,我会让你听话的。”
他拿出手术刀,泛着银光的道具,冰冷的烙在墨沅丛莹白泛粉的肌肤上。
“嘶……”
是皮肤割裂的痛感引起墨沅丛的阵阵颤栗,她哼了一声,却让云牧知更加兴奋。
女生没有穿衣服,手臂上一条触目的红色长管,如同是娇贵的女人白皙的手臂被一根红色毛线入侵。
但那根红痕,很细。
墨沅丛身体抖个不停,眼神迷茫,似乎已不知今夕何夕。
云牧知嘴角满意的勾起笑,拿着手术刀,握住墨沅丛的手腕。
手术刀高高举起,银色光泽有些闪到墨沅丛的眼睛,当然,也可能是身体本能的预知危险。
手起刀落,手术刀重重往下。
云牧知脸上带着痛快的笑意,似乎是对墨沅丛惹怒他的报复。
说时迟那时快,“轰”的一声巨响,引起了陷入疯狂的男人的注意。
闻着并不陌生的炮火味,云牧知眸色幽深,拉上被子给墨沅丛盖上,还没等他打开开关出门,门就被炸开。
与他对峙的,是那个男人。
男人穿着一身黑色风衣,头上戴了顶黑色帽子。
云牧知衣衫并未凌乱,嘴角轻勾,朝着陆凉走去。
“好久不见,我未婚妻的前男友。”
男人面色不变,全身的气场是摄人的冷冽,莫名染着重重的寒气。
他看了眼躺在床上神情痛苦的墨沅丛,冷冷开口:
“你给她注射了什么?”
云牧知偏了偏头,“你说呢。”
云牧知神秘地笑了笑,不语。
陆凉眼神幽黑。
“那你去死吧。”
云牧知眯了眯眼睛,还没来得及出言讽刺,就感觉喉咙被遏制住。
陆凉嘴角带着残忍的冷意,手轻轻用力,云牧知断了气息。
陆凉面无表情的从云牧知的尸体上踏过,手轻轻对着云牧知,掌心漫过一团黑气。
只见几分钟前还生龙活虎地想要“惩罚”墨沅丛的云牧知,此时已经变成了一具冷冰冰的尸体。
尸体因着陆凉的黑气,直接消失殆尽,灰飞烟灭。
陆凉走到床上,手从墨沅丛的额头上抚了抚,一股清凉的力量注入墨沅丛的身体。
她一直紧皱着的眉头也在这是缓缓舒展开,肤色恢复成了正常的白色,人也渐渐安稳了下来。
陆凉一直冷漠得像台机器的目光,在看到墨沅丛的那一刻,柔和了下来。
嘴唇似乎翕动了几下,随即站起身来,离开了。
墨沅丛醒来的时候,得知自己险些葬身火灾,而那个偏执病娇却死在了大火里。
墨沅丛是不信的。
但是没有证据让她不信。
不知从何时开始,她开始处于如此被动的环境。
所有的事情,似乎都已经超脱了她的掌控。
网剧的名字叫《凰天下》。
《凰天下》没有做多少宣传,但是因着之前发生的有关司暖的事,这部剧可以说是未播先火,狠狠地炒了一把热度。
开播的时候,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有专门冲着这部剧本身来看的,也有冲着男主演白绪,她们的哥哥去看的。
大家都以为白绪这次会爆火,但结果却出人意料。
男主演没火,但女主演和女二却火了。
萧静瑶和墨沅丛的名字被大家熟知,当然,大家的起初了解,还是从演员角色开始的。
网友被她们的演技所吸引,于是开始考古,得知墨沅丛先前在华国到处碰壁,还参加了一个选秀综艺,结果冠军被内定,他们有些愤怒和心疼。
这也坚定了他们做墨沅丛真爱粉的决心。
自家姐姐以前好辛苦,现在他们一定要好好保护他们的姐姐。
墨沅丛对此感官全无,这样的喜欢,来得快,去得也快。
去的时候,他们还会踩你一脚。
当然,不可否认,凤烟烟的角色,很好。
一个从小就惹人心疼的人,谋尽万千,最终因为一见钟情,对一个男子的爱,败了一切。
不知道为什么,墨沅丛感觉自己冷冰冰的。
不。
明明以前也是,可现在就是觉得有什么不一样了。
觉得人生……突然没有什么意思。
不,不是。
不是没有原因。
墨沅丛突然情绪崩溃。
她想起来了,她终于想起来了,可是为什么要想起来?
她不想!
啊——
墨沅丛崩溃着神情,浑身颤抖个不停。
恨!
铺天盖地的恨。
还有……无助。
凭什么他们可以那么肆无忌惮地伤害她?
那么令人作呕的嘴脸,凭什么?
就凭……他们生了她么?
她不想要。
那条贱命,她不想要。
她不稀罕。
真的好想割肉剔骨把身体还给他们。
那一幕幕的无助与痛苦,和彻底的伤痛,清晰地一点一滴地涌入她的身体
墨沅丛……
为什么她要是吴艺?
吴艺……
吴艺。
好恨啊,凭什么自以为是地伟大生了她,又不停地伤害她?
凭什么那么可憎的人,活得那么潇洒肆意,把伤害别人当作乐趣,这样的人……哈。
吴艺,你错了吗?
哪里错了?
哦,不该活着对吗?
不该作为吴艺活着对吗?
对他们而言,给了她生命,仿佛是对她天大的恩赐,他们做什么,都理所当然。
原来,一个精子与卵细胞的恶心结合,会诞生一个那么恶心的人生。
她的存在,就是赎罪。
何罪之有?
哦,是原罪。
因为他们生了她,所以无论他们如何伤害她,都是为了她好,她也理所应当受着,且不能有丝毫怨言。
呵。
没有怨言?
当初怎么不直接打死我呢?
墨沅丛异常冷血,她很期待那一刻。
因为那样的话,他们就会赏心悦目地进局子里,吃牢饭啊。
真是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