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意识让白俞几乎要发狂。
她声色泛起了几分颤抖,眼中也染上了十分明显的恐惧。
她不敢再对林长清有任何的冒犯,只卑微地求道:“长清哥……长清哥我错了,我一时鬼迷了心窍,被殿下蛊惑,这才要对你下手……
方才、方才我只是气恼,气恼你对我下毒,并不是要真的杀你啊!
长清哥,你看看我,想想我们从前在村子里的时候。
青梅竹马,你侬我依,我们所有的悲伤与欢欣,都只跟对方分享。
长清哥,我们说过,要一同走到老的啊。
你,不能食言啊……
长清哥,你放了我,我再也不会对你有别的心思了,我愿意、愿意好好跟你在一起。
你说去哪我就去哪,你说远离纷争就远离纷争。
京城的荣华富贵,为了你,我全都不要了。
长清哥,只求你,再原谅我一回……
长清哥,我们过往那般的好,你,不会伤害我的,对不对……”
白俞说着,已经有些语无伦次。
她真的感到害怕了。
因为林长清此时传递给她的,那种冰冷的杀意。
而林长清听了白俞的话后,只是在过程中淡淡地扫了她一眼,就将视线很快移开了。
他似乎隐藏了很多的情绪在心底,但他整个人,看起来还是那般的冰冷。
他的手,还是从上到下探着白俞的身体,就想在抚摸艺术品那般的游离。
最终,他的手在白俞的衣带上停留了下来。
那一根才在刚刚被他以一种十分细致精妙的方式打结的衣带。
被他抬手一扯,便轻易地拉开了。
接着,白俞的外衣散落了开去。
“这衣裳,不对。”林长清道。
说话间,他轻易就将白俞剥了个精光。
这就像他先前给白俞穿戴衣裳时,那般熟练简单。
破庙的门是敞开的,窗户也是破破烂烂敞开的。
入夜不时会有凉风拂过。
白俞这样光着身子平躺在地上,又没有任何如先前一般的缱绻给她热火,风一吹,她便冷得有些颤抖。
可她不能有任何应对。
因为林长清给她下的药,让她根本不能动弹。
不过林长清将她扒了个精光,却让她又看到了一些希望。
她虽在心底暗骂林长清白白地让她受冷。
可面上,她却摆出了一副娇媚的样子,声音也是故作的勾引:“长清哥,你还是对我有意的,对不对?
你心中还是有我的,否则怎么会才刚结束一场,你又对我……
长清哥,这一回,你想怎么玩呢?
我都配合你,可好?
长清哥,我说的都是真的,我心中爱你,那些幼时的美好记忆,怎么能轻易忘记呢?
方才,我也不是真的要把你怎么样,只是在撒撒脾气……
但是长清哥,我如今不会对你撒脾气了。
你想与我欢好,我也想……
可是长清哥,我若像木头一样,不回应你,怎么行呢?
你暧我的时候,我也想暧你……
所以长清哥,能不能,不要让我这样,丝毫不能动弹……”
她想林长清会在这种时候忽然扒光了她的衣裳,一定是对她有了很强的欲 望。
不过林长清向来如此,与她独处时,通常都是把持不住的,她从前也乐得如此……
而,有了非做不可的欲 望,她就有了反击林长清的点。
只要趁着林长清此刻欲 火缠身的时候,她哄着他,让他欲罢不能,而后借机让他解了自己身上的毒……
只要她能动弹,主动权就会在她的手中。
林长清这个疯子,今日,她一定要让他死于她之手!
白俞这般想着,眼中闪过了一抹狠光。
但是面上的神情,却还是柔弱的、带着祈求、魅惑和勾引的,望着林长清,期待着林长清的回答,以便她随时调整自己的话术来应对。
而正如她所想,林长清温柔地抱起赤祼的她。
白俞心下一动,果然啊……
她又媚声地道:“长清哥,便是像方才那般,只是短暂解了我的毒,也好……
至少,欢好的时候,我能抱着我爱的你……
长清哥,我从不想真的伤害你……”
这么说,可以降低林长清的防备,让林长清以为他还能掌握她……
而就算只是像刚刚一样短暂的解毒也无妨。
只要她不像刚刚一样动用内力,以致于再度毒发。
她光用拳脚功夫,也能制住林长清。
那时候,不管她身上是不是还有余毒没清,她也还是能很快地反如今的“客”为“主”……
方才是她太心急了,才又落入了林长清的圈套……
除了不能动弹外,白俞此刻使尽了浑身解数,用最魅惑的方式讨好林长清:“长清哥,吻我,抱紧我……”
按她的设想,林长清早该拜倒在了她的石榴裙下。
只是,不知为何,不管她怎么勾引,林长清都未对她有任何亲昵的举动。
他像根本未听到白俞说些什么一般,只抱着她,轻声在她的耳畔道:“乖,一会就好,阿俞,我不会让你痛苦很久的……”
热气吐在耳畔,此刻白俞却未感到暖昧,而只感到了一种,冷意。
尤其,当林长清抱着赤祼的她,一步步向破庙外走去。
又将赤身的她放在了破庙门口。
深夜的凉风从她的身子吹席而过后。
这种冷意更甚了。
此刻破庙外冷风席席,破庙的四周,是一片没有人烟的荒林。
白俞一开始跟林长清欢好的时候,就让手下避到了远远的地方,免得扰了她的“雅兴”。
所以她此刻在这破庙之中,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哪怕中了林长清的计、中了毒,也只能自己想办法自救。
而,怎么回事?
林长清不是要跟她欢好么?
为什么不给她任何回应,反而将她赤身放在了破庙门口?
还有林长清说“不会让她痛苦很久”,是什么意思?
他想做什么?
望着周围在夜间幽黑不见底的荒林,冷风不断从赤身上吹拂而过。
白俞的心底,忽然生起了一阵不安。
她觉得有什么东西脱离了她的掌握。
但很快,这份不安,又被她压制下去了。
她抬目,目色魅惑又迷 离地望向林长清:“长清哥……
你可是要与我,在这露天中欢 爱?
我与你,倒还未试过在荒林中破庙门口……
长清哥,可否,你也俯身下来,抱着我,我冷,想要你的暖……
长清哥,我想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