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深更半夜、孤男寡女、赤身祼体……除了那等欢 爱之事,还有什么?
林长清,一定是想跟她在破庙外,玩出更刺激的……
虽然有些匪夷所思。
可兴许是林长清受了刺激,所以如此呢?
也必须是如此。
否则,不叫林长清欲罢不能,她还怎么借机摆脱林长清的掌控?
只是,事情当真,在往她意料不到的方向走……
白俞想着,愈发摆出魅惑的神色,甚至发出了低吟,想勾引林长清。
以往这种时候,林长清早就受不了了。
可此刻,林长清俯身而下。
就在白俞心跳加快的时候。
他却只在她的耳侧轻吐了一句:“阿俞,好好待着,等我出来。”
随之,毫不留恋地起身,向着破庙内行了进去。
丝毫不顾白俞此刻究竟有多魅惑勾人。
听着林长清越来越远去的脚步声。
感受着冷风吹拂过她的赤身、她身子的愈发冰冷。
白俞浑身的热火彻底降了下去。
这一瞬彻底懵了。
什么意思?
林长清并不是,想与她欢好?
那他褪去她的衣裳、将她抱到了破庙外,是什么意思?
他……想做什么?
“撕拉——撕拉——”
耳边除了冷风的风声,破庙内还传出了一道道怪声。
那声音十分刺耳,像是存放许久的布料,被撕 裂的声音。
而这般的“撕 裂”,虽然不是作用在她的身上。
但不知为何,她感知到了一种,她此刻赤身的、完全不受自己控制的身子,正在被一点一点撕 裂的恐惧。
林长清,他到底在做什么?
恐惧愈发蔓延了。
“等到了来世”、“只能下辈子了”……
白俞的耳边,忽然回荡起了林长清先前仿若“疯狂”之时说的话。
她的心中,重新又升起了死亡的恐惧。
难道,林长清脱了她的衣裳,并不是想跟她欢好?
将她抱到了破庙外,也不是想跟她“玩刺激”?
他做的所有这一切,其实都只是为了,用一种“另类”的方式杀她?
比如,将赤身的她的身子一点一点地撕碎、而后折磨至死?就像此刻林长清在破庙中,不知道撕扯着什么一样?
实在不是白俞想得太多。
而是先前在她又一次袭击林长清失败的时候,林长清对着身子被控制的她,显露出那般“意图将她身子大卸八块”的可怕眼神。
还是让她感到恐慌。
只是她先前以为,因为她对林长清的求饶,林长清又一次信了她,要放过了她,甚至还脱了她的衣裳准备跟她欢好……
她想,林长清这样向来“洁身自好”的人,终究对她还有“情 欲”。
那么一切就不会太差。
可结果,似乎事实,并不像她想的那样?
其实林长清,一直还没放下对她的杀心?
因为她两度想要杀他?
“撕拉——撕拉——”
破庙内奇怪的声响还在继续着。
白俞的心底愈发恐惧了。
但她试图安抚自己。
也试图将林长清“想对她不利的心”,再拉一拉……
她又将声音变换得妩媚:“长清哥……你在做什么?
为何还不来与我欢好?我可想你了……
你一直不回应我,可是想换个玩法?
你若只想让我一动不动地承受你,我不能像往常一样在你的身上……也可以……
你……可以不给我解毒的……
长清哥,你去了哪?
我想念你,想拥有你……”
白俞正说着。
那种“撕拉——撕拉——”的怪声,果然随着她的唤声渐渐停止了。
紧接着,是林长清又走近了她的脚步声。
白俞的心跳在愈发地加快。
尽管破庙外的冷风不断,可白俞只感到身子愈发发热。
一种,对未知的恐惧导致的身子发热。
她不知道,林长清到底想对她做什么!
最好,只是林长清一时想法“变态”,想跟她玩点“刺激的”。
这样事情还能在她的掌控。
可若不是……
白俞正极其忐忑地想着。
眼前忽然撞入一抹红。
只见此刻走向她的林长清,手中多了一样东西。
不是别的,正是,那残缺神像前的桌案上,原本布满了灰尘的,那一块红布。
不久前,她还在红布上摆放的破旧香炉上,上了三柱香,所以她认得它。
此时红布上面的灰尘被林长清清理了一些。
破庙外的月光照上了那布料上一片一片的红。
反光之下,这片红微灼了白俞的眼。
白俞的瞳孔放大了几分。
那一块原本完整的红布,此时明显有了撕口。
方才那“撕拉——撕拉——”的声音,原来是林长清撕扯红布的声音。
只是,林长清这个时候撕扯红布做什么?
白俞想不明白。
她接着讨好林长清,魅声道:“长清哥,你想跟我玩什么花样,我都愿意……”
林长清这时古怪地看了白俞一样:“阿俞,什么花样,都可以么?”
此时,月光照着林长清手中的红布,红布又反射着微弱红光照在了林长清的脸上。
让林长清的样子,越看越诡谲。
原本林长清给了白俞“想要的回应”,白俞应当高兴。
但不知为何,此刻白俞听着林长清的话,却只感到渗人。
但,勾引林长清,是她如今几乎“唯一的生机”。
她必须要做。
白俞对着林长清展露了一道笑颜,她明明在笑,可那笑在同样红色微光的反照下,越看越叫人发毛。
白俞的声音中,不自觉沾染了一丝颤抖,她讨好地道:“那是自然,长清哥,我爱你,你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
又试探着问了句:“长清哥,这红布,是用来做什么的?”
红布晃动的波云诡谲中,林长清的面容,似乎浮现起了一抹极怪异的神色。
他望着白俞,启唇道:“阿俞,不要急,很快你就全知道了……”
说着,不等白俞回些什么。
他将手中的红布放在了一边。
然后拿起了其中的一块红布,将它收成细长的长条。
紧接着,它将这细长红布,扔过了破庙门顶的门梁。
又在结尾处,打了一个死结。
又用力地扯了扯,似乎在试这一段红绳结的力道。
而,荒林、破庙、门梁、悬挂的绳……
这些东西组合在一起。
白俞越看,越觉得像是——要上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