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三小姐不跟林大人说话,我都快忘了凤三小姐是林大人的未婚妻了。”
“可不是吗?当年林大人向凤三小姐提亲,可是轰动一时啊,谁能想到,林大人这种金科状元才子,竟然喜欢凤三小姐这种习武之人。”
“凤三小姐早就及笄了吧?林大人的年纪也不小了,二人怎么还不成亲呢?这两年来倒是鲜少听说这两人定亲之类的事了,倒是二人都在官场得意,凤三小姐成了当朝唯一的女副将,林大人在户部的仕途也一帆风顺……”
“会成为女副将的人,岂是什么常人?她的心思,岂是我们能懂的?不过今日的事,凤三小姐的确不厚道了些,这可是涉嫌‘通敌’,凤三小姐找林大人作伪证,岂不是在害林大人吗?”
“我越来越觉得凤三小姐不对劲了,顺着这封‘通敌文书’查下去,只怕真不一定能多查出些什么来吧?凤家,不会真的做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事?”
“凤三小姐这一个又一个匪夷所思的行径,的确可疑啊……”
“或者说,凤三小姐撒谎撒得太蹩脚了?”
“事关‘通敌’,林大人不随意给凤三小姐作伪证,是对的,这件事,可非同小可……”
“……”
一时间,怀疑凤英的人更多了,铺天盖地的质疑,都向着凤英侵袭而来。
她攥了攥拳头,视线越过白俞,锁向了林长清。
她希望林长清能站出来给她说一句话。
不为白俞对她人格上的污蔑。
只为凤家“通敌”一事,解释一句也好。
因为他和白俞,太清楚《旧论》赝品的来源了。
可是凤英等了好一会,众人对她和凤家的质疑越来越白热化了,林长清还是一点站出来澄清的意思也没有。
林长清和白俞,究竟什么意思?
凤月淮先前含着泪花,向她哽咽讲述“通敌文书”可能给凤家带来的悲惨下场的画面,仍还历历在目。
每每回想起,凤英的心绪都要一紧。
她没忍住,又要说些什么:“长清……”
然而,还不等她多说,又听白俞道:“凤三小姐,你口口声声说长清哥给了你《旧论》的赝品,不如查查,你手里的《旧论》,是不是赝品就是了。
你还说长清哥在修编的书论要用到《旧论》,所以他有《旧论》赝品,可,书论的修编,根本牵扯到《旧论》……”
凤英看着白俞,有些狐疑。
这《旧论》,是不是赝品,林长清和白俞都再清楚不过。
眼下,他们分明是都不想跟凤家“通敌”一事牵扯上关系。
现在又说要查看《旧论》的真假是因何?
这不是相互矛盾么?
凤英有些想不通。
而她当时从林长清和白俞的手中拿过《旧论》赝品的时候,问过一句赝品的来源,当时林长清给的回答,就是编书在用。
所以她方才给出帮林长清换《旧论》真迹的理由,半真半假。
白俞如今连这,也不认了?
好像,越来越不对劲了……
凤英的眼中,滚过一丝浓烈的情绪。
但这时众人对白俞的话十分认同。
“是啊,凤三小姐口口声声说她换了《旧论》的赝品进了万锦楼,不如就查查这《旧论》真假,就知道凤三小姐说的话,有几分可信度了。”
“没错,如今凤三小姐的话,虽然一听就很不合理,但是仔细想想,好像有能勉强说得过去,不如就查查这《旧论》真假,我看这《旧论》就是真的,凤三小姐怎么可能没事往万锦楼换赝品去?”
“她要真是为了林大人的编书换了万锦楼的《旧论》真迹,也还说得过去,可据我所知,书论和《旧论》名字听起来差不多,里面的内容天差地别,两者根本没有关联,林大人怎么会因此需要《旧论》?何况,林大人也不承认知道《旧论》赝品的事……
总之,凤三小姐说的话,怎么听怎么奇怪!”
“查查《旧论》的真假吧,这样很多事就清楚了,凤四小姐从聚宝楼拍走的东西,不会有赝品,可凤三小姐坚称这是赝品……查查就知道了。”
“……”
众人议论纷纷之际,皇后示意了不远处的大学士一眼。
大学士立即会意,起身从凤英的手中接过那本《旧论》,细细地查看了起来。
皇后很清楚,“通敌文书”的事,让夜仁帝十分生气,瞧他的样子,分明是动了杀心。
不过,事关“叛国”,这个罪名背在任何人的头上,都是不能轻饶的。
但,再大的罪名,犯人都有申诉的机会,不能仅凭一件物证,就给人定罪,这样可能导致冤假错案。
所以凤英一直在抗罪,饶是皇上,也不会轻易阻拦。
毕竟,“通敌文书”既然存在,就说明这件事必定不简单。
如果真的冤枉了凤家,那么就会让真正的黑手逍遥法外,这对夜仁帝和大夏来说,都不是好事。
所以,凤英话语的真伪,一定要辨……
大学士很认真查看过了《旧论》后,十分肯定地拱手道:“这本《旧论》,是前朝的真迹!臣确定!”
此言一出,顿时激起了千层浪。
“还有什么好说的,凤三小姐从头到尾都在撒谎!说什么用《旧论》赝品换了真迹?就是她给凤家脱罪的理由!”
“还说什么《旧论》赝品是林大人给她的呢,可赝品根本就不存在,林大人给她什么?凤家涉嫌这么大的罪名,她竟然想拉林大人下水?林大人会有这样的未婚妻,当年真是他看走了眼!”
“凤家干脆直接认罪吧?凤三小姐竟然心虚到了这种地步?这物证就摆在眼前呢,她就能睁眼说瞎话,以为没有看得清真相的人了?大学士辨出来的书册真假,还能走眼?”
“我真的错怪了左含含小姐,没想到她下作是下作了点,‘通敌叛国’这种大事,她还是知道要检举,否则任由凤家这么做,迟早会酿成大祸!”
“凤三小姐会不会是看到凤家一下背了那么大的罪,被吓到了,太着急了,所以才满口胡话说了那么些话?她本意是想给凤家‘伸冤’,但用力太猛,结果好心办了坏事?”
“管凤三小姐是被吓到还是心虚?她竟然在皇上面前撒了这么多的慌,还信誓旦旦地跟皇上说万锦楼里的《旧论》是她放进去的赝品……
这可是欺君之罪,要杀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