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当依我们从前所想,你我二人一同助殿下入主东宫之位,而后自可功成名就,想身退的时候便身退,我们想如何过自己想要的生活,便如何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林长清难看至极的面色缓和了几分:“阿俞……如今身退,只要我们想,我们同样可自由自在,只是少了这份在京城的富贵荣华罢了……”
林长清又伸手,轻抚了抚白俞的面颊。
此刻面色泛红,面容透着几分欢 爱的妩媚的白俞,跟幼时的白俞的脸错混在了一起。
让林长清有一瞬的失神:“阿俞……我太想念从前的你了……
现在与我走吧,我们就要最初的东西……
会有赏花宴上第一次的失败,就会有第二次……”
白俞的脸色又变得难看了几分。
但她还是忍了,抓住了林长清的手。
随之,她的长腿一勾。
她的一身武艺,很轻易就将林长清压在身下。
接着,也不顾林长清,就像过往常有的那样,她坐在林长清的身上,主动了起来。
她的手探上了林长清的胸膛,因为带着几分喘 息,她的声音也更具了魅惑力:“长清哥,没有足够强大的实力,哪有真正的自由自在?
只要权力不如人,受制于人,我们就永远不能真正得到我们想要的。
就如我们幼时那样。
长清哥,你我都体会过那般被人、被物裹挟的无奈的,莫非你已忘了?
只有如从前想的那般,跟着殿下,帮他打天下,然后你我将高高的权力牢牢握在了手中。
我们才能真正谈想要的自由……
长清哥,我真想好好的、一直无忧无虑地跟你在一起啊。
就像幼时我们曾希冀的那样。
我无时不在念着幼时与你的期盼。
否则也不会原本已走至陌路,却京城重见,我便义无反顾跟你在了一起。
也不会你如今出了这般大的事,被贬为贱民、还被凤家囚禁了。
我还想方设法地来救你。
长清哥,我,爱你啊。
尽最快的速度从凤家营救你,也是我向殿下提的,我不忍你受半点苦……
方才我也是急了,才说出了那般的话来。
可我也是为你担心啊。
我怕你自暴自弃,真的不再为自己求任何了,因为一次失败,就倒了下去,连从前一直跟随的殿下,也不信了……
长清哥,你信我,我如今劝你这么多,也只是想跟你更快地走到想要的未来……
你按我说的话做吧。
先将殿下先前让你做的东西交给我,你暂时不要露于人前,只在殿下的幕后接着助殿下‘登大路’。
殿下成事之事,也是你我二人苦尽甘来,终成眷属之日……”
类似如此的话,白俞曾经跟林长清讲过很多次。
只因林长清在京城初遇白俞时,就想给白俞一个名分。
但是白俞还不想那么快与林长清成婚。
于是便用“想日后走更高、更好的路”来拖着林长清,也不完全公开跟林长清的关系。
林长清从前,也是完全吃这一套的……
白俞又轻抚着林长清的胸膛,极尽地撩拨道:“长清哥……唔……
你从前也是有一腔抱负的啊,怎能因为一次的失败,就倒下不再站起呢?
你不想,假以时日,再恢复从前的荣光、让林家以你为荣吗?
如今林尚书还被关在监牢里,你接着帮殿下做事,殿下自会善待你,想办法救你爹。
否则,整个林家,都彻底没救了。
长清哥,你听我的……”
听到白俞提起林家,林长清的目色里,明显泛起了一抹狰狞的光。
但很快,就消散下去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易叫人颓然的灰败:“林家如今……还有救么?还有荣光么?”
不等白俞回答,他又目色深深地望着身上的白俞,望着白俞一如从前那般的妩媚,到了深处时,她有些癫然,这也是她忘情占有他时的模样。
那一瞬间,林长清沉 沦了,他道:“啊……阿俞……你说的有道理。
你要的东西,我给你……
就在你们曾多次相会过的床榻之下……在中间的位置,有一个暗格……东西,都在里面……唔……”
最后一刻,是白俞和林长清同时达到了顶点。
虽还有些意犹未尽,但白俞已经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真不错啊长清哥。”白俞道。
她提起地上的衣裳,穿戴。
还不等将里衣提上身,林长清便从她的手中接过了里衣,而后从背后抱住了她,亲昵地、细致地为她穿戴。
就像过往,他们曾经做过无数次的那样。
林长清声音很温柔,细听来,其中还泛着一些卑微:“阿俞,我说过要服侍你穿一辈子的衣,今日欢好后怎么,你倒自己拾衣来穿了。”
林长清半蹲着身子,以绝对姿态的弱势正在为阿俞系着衣带。
此时,佛前烛台上的烛火,摇摇晃晃地燃到了底部,因为烛蜡不足,那最后的火苗摇摇晃晃的。
打在林长清的身上,也将他整个人都拉入了暗影斑驳中。
白俞没有拒绝林长清的示好,勾了勾唇,盯着林长清的脑袋道:“什么,都是会变的么。”
又轻启的声音几乎微不可闻:“长清哥,你是真好。”
“可我希望,有些东西,最好永远都不要变。”
林长清摇摇晃晃地站起了身,道。
他已经为白俞穿戴好了所有的衣饰。
他微微低眸,看了白俞一眼,摇摇晃晃的烛火下,白俞斑驳的面色中,还带着刚刚欢好后的绯红,是那样的,诱人深 入。
林长清差点又要把持不住。
但在这个时候,烛火染尽了最后一点烛油,彻底熄灭了。
整个破庙,都落入了全然的黑暗。
眼前那刚刚还鲜活的女子,在这时就已经只剩下了一个暗影。
黑暗中,林长清的目色闪了闪。
他拾起自己的衣裳,穿戴上。
刚刚整理好衣襟,一把明晃晃的利剑,便搭在了他的肩膀,剑刃距离他的脖子,只有分毫的距离。
“长清哥,是时候,送你上路了。”
白俞站立的黑影似乎与身后残缺的佛像黑影融为了一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