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买药材?买什么药材?”吴毅装腔作势的问。
赵虎看了一眼一旁的李顺和,神秘的说:“南部边军不是和南诏国大干一场嘛,目前对金疮药的需求量特别大,我有门路给边军供应药材。”
“你要买金疮药?”
“除了成药以外,制作金疮药的各种药材我有多少要多少!”
吴毅歉意的看着赵虎说:“对不起了赵掌柜的,您来晚了。”
“来晚了?什么意思?”赵虎佯装诧异。
吴毅指着李顺和说:“两百斤金疮药粉,丁香、没药、血竭、儿茶各五百斤,都被李兄订购了。”
刚听到赵虎也要买金疮药和相关药材的时候,李顺和的心揪了起来。
等听到吴毅亲口拒绝后,又放松了下来。
赵虎一脸遗憾,试探着问吴毅:“丁老板,你手里还有更多货么?”
吴毅摇了摇头。
赵虎一咬牙说:“丁老板,你这批药材卖了什么价格?”
吴毅正色道:“赵掌柜,咱们行里的规矩你也清楚,不要打探别人的交易价格。”
赵虎连忙道歉:“对不起丁老板,是我唐突了,你们的价格我不问了,但不管你们定价几何,我多出三成你看怎么样?”
“这……”吴毅面露难色。
“现银!一次性付清!”赵虎趁热打铁。
他这一说,李顺和急了,连忙拉住吴毅急切的道:“丁老弟,做人可要讲信用啊!咱们已经谈好的交易,你不能看他给的钱多就反悔!”
吴毅挣脱李顺和的胳膊,理直气壮的反驳:“李兄,不是我出尔反尔不讲信用,实在是找老板给的太多了。”
“再说了咱们谈好价格后,你又提出用盐引抵一半的现银,要说出尔反尔也是你们做初一,我做十五。”
李顺和哑口无言。
吴毅抛开他,笑着问赵虎:“赵掌柜的要多少金疮药和相关药材?”
赵虎大手一挥:“有多少要多少!现银交割绝不拖欠!”
“好!爽快!”
眼看两人的交易就要完成了,李顺和连忙跳出来阻止:“等一下!我……我也加钱行不行?他加三成,我加……我加……”
吴毅瞥了他一眼说:“李兄,加钱你做得了主吗?”
“……”
一句话问的李顺和英雄气短。
加钱这种事,尤其是加到三成以上,只有汪伦能做得了主。
吴毅和赵虎相谈甚欢,已经在商议验货和交割了,李顺和只能再次恳求:“丁老弟,这批药材买不回去,汪大人绝对饶不了我!”
“看在……看在你吃了我那么多羊杂碎的份上,你给我个机会,我现在就禀报汪大人,请他重新报价如何?”
南诏国的医馆里躺着大批伤病,高层给汪伦下的是死命令,必须筹集到足够数量的金疮药。
所以无论吴毅这边价格抬得再高,汪伦也只能咬着牙认。
吴毅咧嘴一笑,回答说:“我是个做买卖的,同样一批货谁出的价高我就卖给谁!”
李顺和如闻天籁,激动地说:“那好那好!你等我!我马上去禀报汪大人,这就去!”
说完扭头就往回跑,跑了一半又折转回来,吩咐手下:“在这给我盯住了,我不回来千万不要让他们交易成功!”
吴毅和赵虎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弯起了嘴角。
半个时辰后,李顺和快马加鞭而回。
他翻身下马,踉踉跄跄的赶到吴毅身边,满脸期待的说:“汪大人说了,再加五百万斤盐引!”
吴毅还没开口,赵虎先鄙视道:“盐引?现银都拿不出你们起什么哄?”
他对着吴毅抱拳拱手道:“丁老板,我的出价再加两成,现银!”
现银两个字被咬的很重。
吴毅抱歉的对着李顺和摊了摊手:“不好意思李兄,对方的诚意比你们足。”
李顺和急的满头大汗,苦苦哀求:“不不不!我们的诚意也很足!李兄你再等一等,我再回去禀报汪大人,汪大人一定愿意再加价!”
吴毅一挥衣袖不满的说:“还去问?不必了!”
李顺和又是作揖又是赔笑:“丁老弟,务必体谅一下老哥,买不会这批药材汪大人非扒了我的皮不可!”
吴毅斜眼看着李顺和,阴恻恻的说:“呵呵,你们汪大人谱也太大了吧?这么多人就等他一个拿主意?他连来面谈一下都不肯屈尊,怕是对这批药材没那么在意吧!”
李顺和被噎得哑口无言,支支吾吾的说:“我我我……这就去请汪大人亲自过来!丁老弟拜托了,求求你无论如何都要等我呀!”
吴毅叹了口气,纠结的看着李顺和说:“行吧行吧,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汪大人如果继续摆谱,这药材他就别想要了。”
李顺和上马一溜烟跑回了曹县。
不到半个时辰,一行十几骑自曹县方向而来,为首一人正是大脑袋汪伦。
张龙悄无声息凑到吴毅身边说:“大人,咱们掌握的南诏国密探这次来齐了。”
汪伦骑马行至吴毅身边,翻身下马气势汹汹地发难:“丁老板,咱们说好的交易你是打算单方面毁约吗?莫不是以为我汪伦是个软柿子?”
吴毅邪魅一笑,直接说:“汪大人你当然不是软柿子,哪有软柿子能当密探头子的?”
此话一出,汪伦带来的人皆是脸色一变。
吴毅闪电般出手,单手掐住汪伦的脖子,同时飞起一脚正中他身后一名护卫的面门!
被踢中的护卫喷着鼻血倒地昏迷,其他南诏国密探纷纷掏出了家伙。
他们的劲弩尚未搭上弓弦,码头里涌出好几队身着飞鱼服手持长弓的锦衣卫。
他们围成一个半圆,把南诏国的密探们围在当中。
早在交易时间确定的时候,吴毅就以锦衣卫上中所副千户的身份,从京城调来了几百名锦衣校尉,就是为了今天以多打少把南诏国密探一网打尽。
高扬骑着一匹毛发五黑发亮的骏马越众而出,用大嗓门对着南诏国的密探们喊道:“你们已经被包围啦!快放下武器投降,不要负隅顽抗做不必要的牺牲!”
有几个不信邪的南诏国密探悄悄摸出了劲弩,还没来得及端起来,几支利箭破空而来射穿了他们的喉咙。
几个密探倒地,挣扎着想要说些什么,却因为气管被射断,只能从喉咙处泛起一阵阵染血的泡沫。
锦衣卫中的弓箭手各个都是百步穿杨。
这几件威慑力巨大,再加上汪伦已经被吴毅单手降服,南诏国的密探们瞬间没了斗志,纷纷丢下武器投降。
吴毅掀开了脸上的易容面具,以本来面目面对汪伦,居高临下的说:“汪大人,别来无恙啊!”
汪伦这还是第一次见到吴毅本人,不过此前多次看过他的画像,一眼就认出来了。
“原来是你!”汪伦怒火中烧:“我和你无冤无仇,为何咬死不放!”
“无冤无仇?”吴毅掐住汪伦脖子的手上加了几分力,后者被掐的面色发青呼吸困难。
“我原本不过是平安县的一个小捕头,只想着过些安稳日子,是你非要把我卷进来,打断了我师父的腿,害死了朱怡,这叫无冤无仇?”
“魅惑坊、凝香阁、石疙瘩山煤窑冤魂无数,都是你为了一己私利害死他们,这叫无冤无仇?”
汪伦被掐住脖子无法开口,双手努力的想要扳开吴毅的手指,却哪能扳动分毫?
吴毅不再理会汪伦,朗盛吩咐:“扬哥!把所有人带回平安县大牢,连夜突审!张龙赵虎已经拿到了他们作为南诏国密探的证据,他们招不招不重要!”
“关键是审出汪伦的上线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