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故意为之。又或许,不过是试探一下?”楚容辞勾唇一笑,那双勾人的桃花眼看着就更加让人迷醉了。
就连赵庭都被看得晃花了眼,他立刻红着脸没好气地说:“你对着本公子放什么媚眼?没眼看,辣眼睛!”
楚容辞面色一沉,不善地盯着他说:“赵庭,你哪里来的狗胆,这般调戏本世子?你活腻歪了?”
楚容辞从小就讨厌别人拿他的容貌开涮,因为他长得委实好看,继承了生母那张芙蓉面庞。
还有那双勾人的桃花眼,唯一的继承了渣爹的五官。
这样两相综合起来,让他青出于蓝,容貌更加处于了佼佼者。
哪怕是皇室的皇子们,在他面前也要自愧不如。
但也因此,小时候的楚容辞,其实没有任何人护着,因为那张脸倒是多次处于险境。
所以哪怕他成长了,有了能够让仇敌忌惮的手腕之后,那张脸,还是成了他的禁忌。
谁敢拿他的容貌说事,他就能眼不眨的把人眼睛给剜下来。
有一次被人言语调戏了,就直接把那人的舌头给割掉了,还送去给了那些从前同样背后拿他容貌吐槽的人举办的宴会,用一只锦盒包装过去,据悉,那日,那几个酸腐公子吓得失禁了。
且一个个大吐特吐,直接把胆汁给吐了出来。
最后那被割了舌头的公子还不敢指认他不说,还用手写了字,指认是那几个办了宴会的酸腐公子们所为。
此事在昭京城可是掀起了好一阵子的波澜壮阔,那段时间,就连楚侯爷自己也瘆得慌。
看到自己这个嫡长子,都下意识地退避三舍,后来感觉有点儿此地无银三百两,才佯装出一副不在意的模样。
但那段时间,他都不敢去继室夫人的院子里了,也不敢对庶出的子嗣表现出丝毫的偏颇和偏疼。
甚至还主动知会了管家,把楚容辞每个月的月例银子从二十两直接涨到了五百两银子。
继室夫人得知了就好一顿和他闹腾,然后楚侯爷就感觉还是发妻好,温柔娴雅,且事事不掐尖,以他的意愿为主。
还特地跑去了发妻曾经居住的院子里,只不过那里被上了锁,是楚容辞自己亲自上了锁,任何人不得擅入。
楚侯爷那真的是在外面站了一个多时辰,自己把自己给感动的够呛,满目疮痍离开了。
对此,楚容辞只嗤笑一声,留下一句:“虚情假意,装模作样的伪君子。”作为评价。
而继室夫人听闻此事,又是一番的闹腾,那段时日侯府简直是鸡飞狗跳,出去的人也被百姓们狗嫌人憎。
关于此事,赵庭自然也是略有耳闻。
他只是没有想到,会真的触动了楚容辞的一根弦,慌忙求饶地说:“别,祖宗,您可别割我的舌头!”
楚容辞闻言更怒了,冷笑着说:“那就剜你一只眼珠子吧!”
“不是吧?咱们关系这么铁,用不着这么残忍吧?我承认,我当时被你迷惑了,你不知道,你刚那浅浅一笑,比姑娘家还要勾人……我呸!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不是对你有什么龌龊的心思,我就是……”
赵庭挥舞着双手,此时的他看起来,哪里还有在大街上公开审案的刚正不阿的模样。
也没了那份的让人感觉威慑的感觉,反而更加像一个涉世未深的小公子。
他挠着头,越说越感觉不对劲,只能做了个封住嘴巴的动作,可怜巴巴看向了楚容辞。
“嗬,你这张嘴巴,不去说书,还真的是浪费了!”哪知道楚容辞不知道何故,竟没有继续生气,反而丢下了模棱两可的一句话,抬脚走人了。
留下赵庭更加迷惑了,还下意识地抚住了心口处,喃喃自语地说:“我一定是疯了,才会感觉这个杀神比女子还要吸引人……”
呸呸呸!
他迅速地给了自己一耳光,这下手不轻,把他自己给打懵了。
但同时,他感觉自己脑子也清醒了不少。
“顾姑娘,其实此事,不需要你自己亲自出手了。”赵庭冷静了一会,就去寻了顾音音。
“这么说,你们也知晓了,是兰府那位出嫁了的姑奶奶所为?”顾音音脑子里面没有太多的关于这位的印象。
只隐约有那么一点点的三言两语,说是这位朝阳县主好好的一手牌,被自己给打散了。
至于因什么缘由,却一直都是昭京城的一个禁忌。
仿佛被人下了封口令,严格勒令不允许讨论此事,久而久之,就只剩下了一句感叹。
但其实真正发生了什么事情,怕是都被遗忘了。
毕竟,不允许私自议论么。
而赵庭的样子,应该是一清二楚的吧,不,应该是,这件事情还没有发生。
“你什么意思?”顾音音故意一副不高兴的模样,冷冷地看了一眼他,就没好气地哼了哼。
“别误会,我可没有包庇的意思。那位呀,到底是兰府嫡出的千金,刚好就赶在了宫中那位昭仪很得盛宠的那几年,所以就得了个朝阳县主的封号。”
“她也算是高门贵女了,但因为一直在绛云府,所以初来乍到昭京城的时候,难免会被人孤立。”
“自己也是娇娇女,所以难免就有点儿不高兴,碰了个头破血流才学乖了。不过她的婚事也是千挑万选,正经的勋贵之家自然不愿意要她进府,没落的她自己又瞧不上眼。”
“不过她倒是运气好,刚好就成了当初那位老尤国公的儿媳妇,如今自己也成了尤国公夫人。”
“啧啧,她当初出嫁呀,可能是为了扬眉吐气,那嫁妆一共一百八十抬,比郡主规制还要多。”
“可以说,十里红妆,那位尤国公当初也算得上翩翩才子,两个人也称得上珠联璧合、天作之合呢。”
“所以,她这是觉得自己坐稳了国公夫人的位置,不敢对皇家的人如何表达不满,就迁怒到我头上了?”
顾音音也算是明白了,这柿子还是挑拣着软的捏。
啧啧,在那些个动不动高门贵府的贵夫人眼中,她一个没什么依仗的商户女,可不就是软柿子了?
顾音音姑且把这个朝阳县主给放下了,结果她也没有想到,谢长安路上救下的那主仆三个人,竟然在昭京城掀起了波澜壮阔的轩然大波。
一开始谁也没有注意到这主仆三个人,直到三个人直接去了京兆府尹,敲响了几十年没有响过的登闻鼓。
那位公子的书童是不愿意自家公子亲自敲响登闻鼓,因为要受八十板子,若是活了下来,才可以面圣直述自己的冤情。
可一旦不能熬下来,那就白死了。
所以鲜少有人愿意敲响登闻鼓,除非是真的受到了莫大的冤屈,殊死一搏。
恰好他遇上了谢长安,还从他哪里的了顾音音给的生机丸,在到了昭京城寻到了院子,他就服食了那颗药丸子。
想不到还真的脱胎换骨了一样,顾音音给谢长安的生机丸自然比济世堂医馆的还要更优质一点了。
吃了一颗之后,那位公子直接就感觉自己绝对可以熬过八十板子。
还别说,他还真的是熬了过去。
且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那板子每落下一次,他疼是真的疼,却感觉全身的血液沸腾,似乎借助着板子帮他加强了身子骨。
等八十板子打完了,他成了个血人,却撑着跪在地上说:“草民,李宗霖,乃宁硕公主亲生子。如今家母正遭受着……”
饶是李元夙有了心理准备,却也不曾想到,堂堂的公主殿下,竟被自己的驸马拿捏了。
啊不,是被其软禁了。
所以这么多年,那些平安折子,也都是出自那位驸马之手了?
“草民自己还查到一些旧事,驸马其人,早些年曾经在绛云府的兰府做过叫教习先生,并曾经和朝阳县主走到谈婚论嫁的地步……”
什么?
别说李元夙了,就是京兆府尹、刑部、大理寺等官员,也一个个被这接二连三的秘密给震懵了。
所以,宁硕公主的驸马和朝阳县主曾经是未婚夫妻,两个人青梅竹马,感情甚笃,只是刚准备议亲的时候,朝阳县主察觉出那驸马竟偷偷地把自己表妹养做了外室。
继而,两个人不知道何故,就一个远嫁到了昭京城,而另外一个就成了公主府驸马。
想不到这么多年了,两个人或多或少还联系着,并且还都曝露出了自己丑陋的一面。
“当真是好得很!来人啊,传朕的旨意——”李元夙也真的震怒了,皇室公主如何能被这般欺辱?
那驸马还敢混淆皇室血统,把真正的宁硕公主之子害得险些陨落,好在那仆人有点良心。
这件事情整个昭京城都知晓了,宫里面的兰昭仪直接气晕了。
原本母族的败落让她绝望,想到还有一个朝阳县主,她如今是国公府夫人了,哪里会想得到,她竟如此愚蠢!
此时此刻,尤国公愤怒地冲回了府中,直接闯入了正院,原本巧笑倩兮迎出来的朝阳县主被他扯住了发髻,扬起手就给了几个耳光,直接被这个举动给震懵了。
“贱人!想不到你竟如此不贞,亏得劳资还以为你冰清玉洁,原来也是个宁硕公主驸马玩腻了的破鞋!”
尤国公越想越生气,自己当初放弃了青梅竹马的未婚妻,只因为她当街被纨绔子调戏了两句,就怀疑她的清白。
现如今对比眼前的半老徐娘,他感觉后悔不迭。
“你个糟老头子,你疯了吧?你敢打我!”朝阳县主也不是善茬,反应过来就扑了上去,两个人厮打成了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