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溪抬起头,眼里有了希望:“真的?”
“我说话算数。”陈浩说,“但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我要看你们公司的所有财务报表和管理架构。”陈浩说,“如果我觉得值得投资,我会考虑。但如果问题太大,我不会浪费时间。”
“好!”林溪激动地站起来,“我这就回去告诉我爸。”
“别急。”陈浩说,“还有一件事。”
“什么?”
“从今天开始,你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了。”陈浩看着她,“公事公办,私人感情就不要再提了。”
林溪的笑容僵住了,但还是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第二天,林总亲自来了学校。
这次他没有带着怒气,而是很平静。
“陈浩,昨天的事,是我不对。”林总坐在陈浩对面,“我不该那样说你。”
“林总客气了。”陈浩说,“林溪都告诉我了。”
林总叹了口气:“我也是被逼急了。公司的情况,比林溪说的还要糟糕。”
“说说看。”
林总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那几个合伙人,不只是想要分红那么简单。他们想把公司卖掉。”
陈浩皱眉:“卖给谁?”
“一家外资企业。”林总说,“他们已经在暗中接触了。如果成功,每个人都能分到一大笔钱。”
“但你不同意?”
“当然不同意!”林总激动起来,“这是我一手创立的公司,我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它被外人买走?”
陈浩没说话,在心里盘算。
如果林氏集团真的被外资收购,确实很可惜。这是一家有潜力的公司,只是管理出了问题。
“林总,我可以帮你。”陈浩说,“但我有几个要求。”
“你说。”林总立刻坐直了。
“第一,我要看所有的财务报表,包括那些不对外公开的。”陈浩说,“第二,我要见那几个合伙人,了解他们的想法。第三,如果我投资,我要有决策权。”
林总脸色变了变:“决策权?”
“对。”陈浩看着他,“林总,说实话,你们公司的问题,根源在管理。如果不改变管理方式,投再多钱也没用。”
“你想怎么改?”
“这要看具体情况。”陈浩说,“但有一点,我必须有话语权。否则我不会投一分钱。”
林总沉默了很久,最后点了点头:“好,我答应你。”
“那我们签个协议?”
“不用。”林总站起来,伸出手,“我林某人说话算数。”
陈浩和他握了握手。
接下来的一周,陈浩彻底调查了林氏集团。
他发现,这家公司的问题比想象中还要严重。
首先,财务管理混乱。很多账目对不上,有些支出根本说不清用途。
其次,那几个合伙人各怀鬼胎。表面上说是为了公司好,实际上都在想着自己的利益。
最关键的是,林总本人也有问题。他太感情用事,对那些老员工心软,导致很多决策无法执行。
“这公司要救活,得动大手术。”陈浩对张老说。
“你打算怎么做?”张老问。
“先稳住那几个合伙人,然后重组管理层。”陈浩说,“但最重要的,是让林总明白,感情和生意要分开。”
“这不容易。”张老说,“林总这个人,最重感情。”
“所以我需要你帮忙。”陈浩说,“张老,你和林总认识这么多年,他应该会听你的。”
张老想了想,点了点头:“我试试。”
三天后,陈浩召集了林氏集团的所有高层开会。
会议室里,那几个合伙人看到陈浩,脸上都带着不屑。
“林总,这位就是那个大学生?”一个秃顶的中年人说,“你该不会真的让他来指手画脚吧?”
“王总,这是我请来的顾问。”林总说。
“顾问?”另一个戴眼镜的男人冷笑,“林总,我们公司什么时候需要一个毛头小子来当顾问了?”
陈浩没生气,平静地说:“各位,我知道你们看不起我。但在质疑我之前,不如先听听我的分析。”
“分析?”秃顶男人不屑,“你能分析出什么?”
陈浩打开笔记本电脑,投影到屏幕上:“这是你们公司过去三年的财务报表。我发现了几个问题。”
他点开第一页:“首先,管理费用逐年增加,但营业收入增长缓慢。这说明什么?”
没人回答。
“说明你们的管理效率在下降。”陈浩继续说,“而且,我查了一下,这些管理费用里,有很大一部分是不必要的开支。”
“什么不必要的开支?”眼镜男问。
“比如这笔。”陈浩指着屏幕,“去年十月,公司花了五十万请了一个所谓的管理顾问团队。但这个团队做了什么?一份像样的报告都没有。”
会议室里安静了。
“再比如这笔。”陈浩又点开一页,“今年三月,公司采购了一批设备,花了两百万。但实际上,市场价只要一百五十万。多出来的五十万去哪了?”
秃顶男人脸色变了:“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没什么意思。”陈浩看着他,“只是觉得奇怪。王总,这笔采购是你负责的吧?”
“我…”王总说不出话。
林总脸色铁青:“王建,你给我解释清楚!”
“林总,这…这是个误会。”王建额头冒汗,“我回头查查账。”
“不用查了。”陈浩说,“我已经查清楚了。这五十万,进了一家皮包公司的账户。而这家公司的法人,是王总的小舅子。”
会议室里炸开了锅。
“还有。”陈浩继续说,“赵总负责的那个新项目,表面上说是为了开拓市场,实际上是在给自己的亲戚公司输送利益。李总更过分,直接把公司的客户资源转移到自己的私人公司。”
三个合伙人脸色煞白。
林总猛地站起来,拍桌子:“你们…你们太让我失望了!”
“林总,别激动。”陈浩说,“这些还不是最严重的。”
“还有什么?”
“他们已经和那家外资企业签了意向书。”陈浩说,“如果公司被收购,他们每个人能拿到的钱,比现在的股份价值高出百分之三十。”
林总身体晃了晃,差点摔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