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被迫寻求岳父帮助
正宗好芋头2024-11-01 10:001,759

往后的一段时间是难得的短暂农闲时间,丁财和王萍负责照看水稻,丁福负责晒麦子,大家好像都默契的回避视粮食不够的问题。一转眼,就到了11月份,虽然不够一家人的口粮,但也算颗粒归仓了。11月的天气,已经逐渐凉了下来,田里的活计也基本完毕了,到了庄稼人“窝冬”的时间了,往年这个时候,家里总是弥漫着一股懒洋洋的气氛,大家总是一起窝在烧的烫屁股的土炕上,总是看着火炉上烤着的花生和炉子里的土豆和红薯,小娃娃们会不自觉的流出了口水。今年的冬天,这个院子里的气氛十分古怪,可能是受粮食欠收的影响吧,炉子上少了往年必备的花生,大家的脸上也少了一份农闲的惬意,丁财抱着娃娃的脸上,挂满了愁容,因为吃的不好,媳妇的奶水不够,娃娃总是因为吃不饱,家里的条件又不允许给娃娃买奶粉,看着白白胖胖的儿子慢慢的瘦了下来,丁财心里既愧疚又无奈,只能每天多抱抱娃娃,像是在填补心里的愧疚似的。夜里,夫妻俩躺在炕上,王萍忍不住的向丁财抱怨,“这样不行啊,那么小的娃天天吃不饱咋行呢,不行的话我先领上娃回娘家吧,你也把太为难了”,听到妻子的话,丁财心里的愧疚到达了顶峰,半天说不出话来,悲伤地气氛在这间小小的土坯房里持续的弥漫着,过了好久,丁财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轻声嗯了一声,妻子拍了拍丁财的肩膀,转过身默默流泪去了。王萍的娘家住在离河村15公里的古村,是一个靠近城市的城乡结合部,王萍家里兄弟姊妹6个,王萍排行老四,大家都叫她四姐子,上面有三个姐姐,下面有2个弟弟,家里的3个姐姐都已经嫁人,只有两个弟弟;家里有10亩地,王萍家不仅地多,王萍的父亲还是一名手艺人,农闲时在街上摆摊修自行车,在那个大家都已自行车作为主要交通工具的年代,修自行车虽然辛苦,却也能获得一笔可观的收入,是个不错的营生。人口少、田多,还有修自行车的收入,王萍娘家的生活其实是很不错的,两个弟弟都吃的胖乎乎的,就是因为长期种地,晒得黝黑,甚至有时农忙时会雇人帮忙,这在村里是少有的,甚至丁财初次听到这个消息时,嘴张的可以放下一个鸡蛋,满眼都是不相信的神色。

第二天一大早,夜晚还未完全远去,天空还泛着灰色,王萍已经收拾好了一大包东西准备出发去娘家了,包里除了几件洗得发白的衣服,多是娃娃五颜六色的尿布,之所以五颜六色,是因为这些尿布都是家里穿不了的旧衣服改做的,因为材质不一,小小丁鑫的屁股上老是起湿疹,奈何条件有限,只能先凑合着用,王萍此次去娘家的主要目的就是想着爹妈可以买点纱布,给娃娃做几个透气些的尿布,让娃娃可以舒服些。丁财这边也已经把家里的自行车擦了两遍,虽然自行车年代有点长,但好在保养的还可以,擦一擦看着跟新的一样,夫妻俩就这样骑着自行车踏上了回娘家的路,可能谁也没有想到,这一走就是3年。

路上,遇到水果摊,丁财不顾王萍的劝告,执意买了1块钱的苹果,虽然心里很肉疼,还是笑着对王萍说“拿点东西,哪有回娘家空着手的,让人笑话”,王萍心里清楚,家里的条件是不允许丁财拿1块钱买水果的,回去以后,肯定免不了被丁福臭骂一顿,即使这样,王萍心里还是暖暖的,嘴角也露出了一丝微笑,虽然日子过的苦了些,她心里总是感觉这个男人没有嫁错。一个上午的时间,夫妻俩就这样走走停停,总算是到了娘家门口,此时的丁财却是有点胆怯,想着儿子屁股上的湿疹,看着媳妇因为营养瘦弱的身体和没有血色的脸,又低头看了看略显寒酸的一袋子水果,一股从脚底而起的羞愧感迅速蔓延到了全身,这种感觉是之前从未有过的,丁财心里清楚,相较于前几次主动到岳父岳母家帮忙干农活,这次过来是求助、是投靠,作为家里的顶梁柱,这样的情况是丁财心里无法接受的,可是看着嗷嗷待哺的娃娃,丁财只能小心的藏起心里的那份不快和羞愧,在妻子的催促下迈进了那个蓝色的大铁门,迈进大门的那一刻,丁财突然感觉自己身上的什么东西丢了,可是却想不起丢了什么。低着头跟在妻子身后的丁财,慢吞吞的向屋子里走去,直到两个小舅子笑嘻嘻的跟丁财打着招呼并争先恐后要看媳妇怀里抱着的侄子,看侄子未果,两个小舅子又开始抢起了丁财手里的苹果,丁财的心里才有了丝丝暖意,好像刚才丢掉的东西回来了一些。低下的头也抬起了一些,正好看到了出来迎接他们的岳父岳母,看着岳父岳父笑盈盈的的脸庞以及牵着她的妻子脸上露出的开心的笑容,丁财心里的不快和羞愧好似一扫而空一般,脚步坚定的向屋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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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离农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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