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一碗热气腾腾的饺子
正宗好芋头2024-11-02 10:003,601

看着远道而来的丁财、女儿和孙子,王萍的父母很是开心,赶忙将女儿女婿让到炕上,倒水、洗水果,端出了一大盘油炸的“馓子”让女婿女儿赶紧吃点,丁财的岳父王洪则是拉着丁财的手,絮絮叨叨的问起了丁财家里的情况,骑了一早上车的丁财早已饿的前胸贴后背,但还是耐心回答了岳父的问题,和岳父拉着家常,看着桌子上加了玫瑰酱的浓茶和馓子,情不自禁咽下的口水和咕咕叫的肚子暴漏了这个木讷汉子的囧境。岳母马梅花看着女婿的囧境,忍不住骂道“你话多的很,娃一大早就来了,先赶紧让吃点饭,娃好不容易来一趟,你赶紧可买上几斤牛肉,我给娃包个饺子吃”。听到媳妇的话,王洪哈哈大笑一声,拍了拍自己脑门说道“你看看你看看,女婿女儿回来了,一高兴话就多了,你俩赶紧先吃点,我走买肉走,中午俺吃饺子。听着岳父岳母的话,丁财心里暖暖的,可能还是放不开吧,只是浅浅的掰了一小段“馓子”吃了起来,王萍像是看出了老公的心思,掰了一大块“馓子”放在老公手上,嘴里念叨着“骑了一上午车子了,赶紧吃,自己家么,害羞啥呢”,丁财看了看妻子,这才大口的吃了起来,馓子在丁财嘴里被反复的咀嚼,香油的香味在充斥着口腔,丁财忍不住的吃了一根又一根,不一会,一大盘“馓子”就被丁财消灭的渣都不剩,满足的喝了口热茶,这才猛然想起这是在岳父家,随即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偷偷看了一眼媳妇和岳母,看着岳母正拉着妻子的手在拉家常,这才放下心来。不过,王萍偷偷翘起的嘴角还是出卖了她。丁财吃饱后,也不好意思继续在炕上坐着,穿着鞋就到院子里陪两个小舅子玩去了,虽然说是小舅子,其实丁财也就比他们分别小2岁和4岁,三个年纪差不多的小男人们,一起坐在院子里捣鼓起了一辆岳父王洪收回来了破烂自行车,不一会,三个人就已经手忙脚乱的把那辆破旧自行车大卸八块了,正研究着怎么装回去的时候,王洪笑呵呵的提着4斤牛肉回来了,看到三个兔崽子已经把自行车大卸八块,气不打一处来,吼了一嗓子就冲了过去,两个小舅子一看情况不对,撒丫子就跑,边跑还边大喊着“姐夫,赶紧跑,待会俺回来吃饺子”,一眨眼,两人就跑的没影了,留下一脸蒙的丁财愣愣的留在原地,王洪冲到自行车跟前,看着呆呆的丁财,轻轻的摸了摸丁财的头,笑着说,“我吓唬那俩碎怂呢,本来收回来也打算卖烂铁的,你看你吓的,哈哈哈”,听到这话,丁财才从一脸蒙的状态中反应过来,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顺手接过了岳父手中的牛肉,和岳父一起向屋子里走去。母女看到肉买回来了,赶忙起身开始和面、切菜、调馅,两个小舅子一看王洪没有追过来,壮着胆偷偷摸摸也溜进了屋子,随手擦了擦鼻涕,上手就要帮忙和面,被王萍瞪了一眼,俩人立马蔫 唧唧的乖乖住手了,孩子的心性总是记吃不记打,尤其是在家人面前展现的更是淋漓尽致,还没消停10分钟,俩人又对调馅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跃跃欲试的要在调馅的盆里大显身手,结果就是被王洪一人一脚踢出了屋子,还顺便贴心的把笨手笨脚的丁财也赶了出去。随着几个调皮蛋被赶了出来,包饺子的速度也明显加快,出了王萍和母亲的聊天声,就是王洪呼哧呼哧擀饺子皮的声音了,伴随着和王洪伸懒腰和揉胳膊的动作,这场包饺子大战总算落下了帷幕,看着桌上一个个白白胖胖、圆圆滚滚的饺子,丁财莫名觉得很开心,心里期望着自己的娃娃也可以像这些饺子一样白白胖胖的。饺子包好后,就是煮饺子、吃饺子的重磅环节,因为家里粮食欠收的原因,丁财已经很久没有见过荤腥了,随着锅里的饺子随着沸水上下跳动,锅里逐渐飘出了牛肉青萝卜饺子独有的香味,丁财的喉结也不自然的随着饺子的跳动开始起伏,饺子的香味更是顺着鼻子直冲丁财的天灵盖,口水也不自觉的开始分泌了,为了不让大家看到自己的窘迫,丁财赶忙从厨房里跑了出来,深呼几口气,像是要把饺子的味道从脑子里、鼻腔里呼出去一般。等待饺子煮熟的时间对丁财来说是极度煎熬的,丁财一直在心里不停的告诫自己,吃的时候要控制一点,不能让岳父岳母笑话。殊不知,妻子已经悄悄和岳父岳母说明了情况。饺子煮熟后,丁洪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叫着一大家子全部坐在炕上吃,而是给每人都盛了一大碗后,叫丁财端着最大的那碗和两个小舅子坐在院子里吃,他们则和女儿到屋里去吃,美名其曰炕太小了,加上还有娃娃,一家人坐不下。随着岳父岳母和妻子进屋后,丁财端着最大的碗,最多的饺子和两个小舅子随意的坐在院子的木头凳子上,两个小舅子不自量力的要和丁财比谁吃的快,丁财看着两个小舅子,又转头看了看岳父岳母所在的屋子,心里并没有因为岳父岳母没有让他进屋而不开心,反而露出了感激的神色,他心里比谁都清楚,要是坐在炕上吃,这顿饺子可能就不会那么香了,随即看着两个小舅子笑着说,123,开始,三个小男人就此展开了一场关于吃饺子的战斗,毫不疑问,碗里饺子最多的丁财获得了第一名,而第一名的奖励是小舅子王云揭晓的,只见王云悄悄的靠在丁财耳旁说道,“姐夫,你吃的快,厨房爹妈还给俺三个留了20个饺子呢,你可端来,俺三个人分着吃,丁财不好意思的看着小舅子王云说,“那不行么,让爹妈先吃,俺都待会再说”,正说着话呢,岳父的声音从屋里传来,“你们吃可,俺都这些就够了,赶紧吃,不然泡了,不好吃了”,听着岳父天籁般得话,丁财这才赶忙起身向厨房走去,边走边盘算着,20个饺子,两个小舅子一人7个,我吃6个,刚好。端着饺子的丁财先是走到小舅子王云旁边,往王云碗里拨起了饺子,刚拨了两个,王云立马护住碗,说吃不上,不要了,丁财无奈又给小舅子王泽拨起了饺子,也是刚拨了两个,王泽也不要了。最后的结果是,丁财又不情不愿的吃了16个饺子,虽然嘴上不情不愿,但心里美着呢。只顾着狂吃的丁财都没来得及细数自己吃了多少个饺子,随着一碗饺子汤下肚,丁财只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满足和愉悦,好似粮食欠收的苦闷和无奈也随着这碗饺子汤一起被吃了一般。吃饱喝足后,丁财随意的和两个小舅子聊着天,被岳父王洪叫了过去。岳父看着是不是摸一摸溜圆肚子的丁财,笑呵呵的说,“刚才王萍都给我说了,粮食欠收是常有的事,心里面把有负担,粮食不够吃了你就过来,我这修车收入还可以,你看这么个行不,这冬天田里面也没啥活,在家也是闲着呢,王萍和娃娃就先让在俺家住两天,我操心的给娃做几个尿布,我看娃沟子上都起湿疹了,过几天天气好了,我再把俩人送回去”。丁财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岳父说的其实正是他此行的目的,家里的条件没办法好好照顾娃娃,丁财正是抱着想让妻子和娃娃到岳父家住几天的想法来的,想法归想法,丁财正愁着怎么开口的时候,心里的想法已经被岳父说了出来,丁财的脸向秋天的苹果一样通红,偷偷抬起头求助似的看向妻子,妻子像是看出了丁财的心思,撒娇似的和丁财说道,“这好不容易回趟娘家,我也得好好陪陪俺妈俺爹和弟弟么,你咋这么扣是”,听到媳妇的话,丁财不好意思的抬起头接着媳妇的话说道“行吧,那你就先陪陪岳父岳母,也好长时间没回来了,我过几天来接你”,听着丁财的话,岳父这才笑呵呵的说,“你望望,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我的话就是没有女婿的话好使”,王萍撒娇似的叫了声“爸”,岳母也笑着说道,“就你话多”,接着看向丁财说道,“那就这么个昂,你也先住几天再会”,丁财连忙摆手道“不了,妈,俺爹一条腿也不太方便,这冬天地滑的,我还得回家操心呢”,岳父白了丁财一眼说道“你啊,一天就是操心命,回了回,等的下午吃完饭明天回,今天也迟了么”。听到岳母的话,丁财说道“不了么,妈,我这就收拾的回呢,王萍和娃就让多呆几天,我回家还一堆活呢”,王洪见女婿执意要回,没说什么,起身向厨房走去,装了大半袋子大米放在了丁财的自行车上,丁财准备回的时候,看着自行车上的大米和菜,就要卸下来,被王洪一脸严肃的拦住了,最后迫于王洪的说教,丁财托着一大袋子白菜和半袋子大米踏上了回家的路,时不时的摸着妻子偷偷塞给他的4个苹果和6个鸡蛋,心里盘算着可以给家里人做一顿鸡蛋拌面了。回家的路上,可能是因为吃饱了或者妻子和娃娃总算不用过苦日子的原因吧,前半段路他骑得飞快,后半段的路上,丁财的速度慢了下来,此时的丁财突然有点想媳妇和娃娃,后悔没有再住一晚,甚至一度想要掉头继续到岳父家,随着离家越来越近,直至已经可以看到村子的轮廓,丁财对媳妇和娃娃的想念也到达了顶峰,可是想到家里的爹妈,丁财又不禁加快了回家的脚步,天快黑了,也不知道爹妈的炕烧了没,弟弟妹妹吃了没。回到家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一家人正坐在炕上吃着辣椒拌面,看到丁财回来了,母亲赶忙给丁财盛了一碗面,父亲则问起了王萍和娃娃咋没回来,丁财说道“王萍想在娘家住几天呢,这几天家里面也没啥活,我就让住下了”,听到丁财的话,丁福没有说话,继续吃起了面条,母亲说道“也行呢,让回家待几天,也好长时间没回去了,赶紧吃饭,过几天接回来就行”,丁财端着只有辣椒和白面的碗,一股深深的愧疚迅速蔓延了丁财的全身,想起中午自己吃的饺子,看着父母姊妹们吃的白面,丁财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让父母过上好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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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离农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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