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让你去弘文馆,难道也是陛下的意思?那陛下到底是什么意思啊?”奈何秦怀玉就有这七巧玲珑心,也想不明白陛下的用意。
“莫要妄自揣摩圣意。”
秦川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是其实他心里也稍微有些疑惑,不知道这李二陛下到底什么意思。
如果认为自己可用,为何要放任那些言官明显的联合,如果认为自己不可用,为什么又抬了自己的爵位。
正在两仪殿里看奏折的李二,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高公公连忙将手里的披风盖在了陛下的肩膀上:“陛下,您已经看了一天了,注意龙体啊。”
“嗯。”李二将手里的奏折随手往桌上一扔,拢了拢披风,“哼,肯定是长乐那丫头在背后说我坏话呢。”
“陛下,惯会说笑。”高公公跟着陛下的话头打哈哈。
李二却不以为意:“你是不是也很奇怪,我为什么对秦川给一颗枣,又打一棍子?”
高公公知道李二是想要将话,说给躲在侧厅的长乐公主听,所以从善如流的接话:“那陛下可为老奴解答?”
“秦川这小子啊,和所有的人都不一样,像一个变数,一个王朝不能有变数。不过还有一个重要的,想要娶长乐,他不仅要说服我,他要说服朝堂上的所有人。”
李二瞥见了长乐远去的衣角淡淡开口:“我且看着,他还能给我多少惊喜。”
话说另一头,秦川和秦怀玉从天香楼二楼雅座,喝到了大堂里,直接和喝着兴起的众人舞了起来。
那场面倒是很像后世的蹦迪,秦川如今是无官一身轻,索性就放飞自我了。
全身心去体会这大唐的风土人情。
“哎呦,这家伙还有脸出来呢。”一个不合时宜的话语打断了秦川的兴致,这一回头,看见了一双从来没有见过的眼眸。
秦川正疑惑呢,秦怀玉倒是先一步挡在了秦川面前:“长孙冲,你干嘛,又挑事啊。”
显然听这口气,秦怀玉是和长孙冲不对付的,听着秦怀玉的话头,秦川才反应过来,原来面前这人,就是传说中的长孙冲。
不过仔细看来,的确和长孙无忌有几分相像。
不得不说长孙家的基因还算不错,这长孙冲倒是有几分眉清目秀,如果眼神不那么讨厌的话。
长孙冲瞥了一眼秦川,然后目光转向秦怀玉:“你果然是喜欢护着殷家的人啊,以前护着那个小鹌鹑,现在护这个冒牌货。”
“你什么意思?”秦川能感觉到这家伙是故意挑事,如果情绪真随着他的话走,还就真容易掉进他的陷阱里。
长孙冲微微一笑:“没什么意思,只是佩服一些人欺君罔上大胆妄为。”
“你可真是玩得一手好手段啊,以为所有人都能被你蒙蔽吗?”
一上来劈头盖脸好大一顶帽子,秦川有些发愣,这什么情况。
“哼,长孙冲,你我今日初见,我行得正坐得端,也不知你这宵小为何栽赃与我。”秦川语气淡定,脸上还带着嘲笑。
虽然不知道这长孙冲是要干什么,但是想着今天长孙无忌那个德性,感觉是要陷害自己。
而且上来就是一个欺君罔上的大罪,这个罪名可不是一个少年人敢张口闭口就来的。
有意思了,究竟是长孙无忌看不惯自己,还是哪个大人物看不惯自己,竟然让长孙冲冲在前头当枪使。
“你偷盗他人之物,进贡给陛下,为自己博取利益,怎么不算欺君罔上呢。”长孙冲说得信誓旦旦好像他自己有十足的证据一般。
“你所设计的东西,精巧程度工部哪个王珏赞叹不已,但是你一介草莽村夫,从哪里学来这种玩意,不是抄的,是什么!”
秦川这是看出来了,这人是来诛心的,他望着面前的人摇了摇头,深表惋惜。
这针对自己的主意,想来不是长孙冲自己想出来的,也不怪秦川看不起他。
能想出用诛心的言论攻击他,但是长孙冲却用了最笨拙的方式。
行为和操作完全不匹配,想来他身后一定是有人指点。
“呵呵,工部的评价你是从哪里知晓的?难道你这个小少年和工部的老油条们是忘年之交?”秦川暗示他身后有人。
没有想到长孙冲听到秦川的话,竟然真的慌了神,刚到嘴边的话不知道该如何说起。
“你,你别转移,话题……”良久长孙冲才磕磕绊绊地蹦出来这样一句话。
秦川也不为难他只是哈哈一笑道:“既然你如此好奇我从哪里学习来的,不如我们做一个交易。”
听到交易两个字长孙冲的警惕心提了两倍,但他还是下意识地问了一句:“什么交易。”
话音刚落他就有些后悔,可是话已经开口,他也不好收回,只能梗着脖子在那里等着。
“呵呵,我可以告诉你你想知道的东西,但是你要告诉我到底是谁指点你来和我对峙的,这个交易怎么样?公平公正。”
秦川淡定地说着,仿佛根本不担心长孙冲不答应。
听到秦川这么说,长孙冲顿时慌了,说不出话。
他并不知道自己哪里露出了破绽,让秦川如此肯定他身后有人指点。
这些栽赃扣帽子的主意,的确不是他长孙冲自己想的。
长孙冲发现长乐公主,好像有意无意和秦川走得很近,他就去请教自己的老爹长孙无忌该怎么做。
奈何长孙无忌根本没有把秦川放在眼里,反而是让他自己稍安勿躁,不要去惹是生非,他自己会想办法对付秦川的。
长孙冲这个急性子自然觉得他爹是敷衍自己,他总觉得等到他爹动手了,说不定公主已经和那个叫秦川的跑了。
碰了一鼻子灰的长孙冲离开他爹的书房,却在回自己院子的路上,遇见了自己的叔叔。
正是他的的叔叔长孙安叶给他出了这个主意,现在秦川风头正盛,不过是仗着这一份小功绩。
只要将他这小功绩推翻,把他的爵位剥了,他不就又回到一介布衣了,还拿什么和他争公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