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这边神游天下，根本没有注意到，她身边的春桃正双眼亮晶晶地看着他。
最后好像斟酌了良久，才用自己稚嫩的声音说道：“没想到公子在医道上还有这样的造诣，真是让人刮目相看。”
春桃读书识字后便开始喜欢说话带成语，就像每个刚学成语的小学生一样，抓紧生活的每一个机会努力造句，甚是可爱。
所以秦川也不知道，她是不是真心夸赞，还是单纯为了联系造句，不过，都不重要。
大半天在路上奔波，又耗费大量的精力救了一个人，秦川已经十分疲倦。
他斜身靠在软垫上，慵懒地开口：“你可别带滤镜看我啊，我也就是懂一点皮毛而已，真正的医术嘛，不提也罢。”
秦川摆了摆手，怕春桃以为自己是谦虚，于是又调笑地补充道：“你要是因为今天的事情，要找我治病的话，可是要签生死状的，治死了，我可不管埋。”
又坦荡又带着些幽默的话，让春桃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小小的风波之后，他们一行人可算是到家了。
秦川闷头睡到了第二天。秦怀玉直接冲到了他的房间中，将还穿着睡衣的秦川从床上拉了起来。
“祖宗，出事了。”
“怎么了？”秦川知道能让这个没心没肺的家伙跳起来的，肯定不是什么小事。
秦怀玉从他桌子上拿起茶壶，也不管自己温润公子的形象了，直接仰头对着茶壶干了一大口，凉白开才开口。
“金翠阁，你还记得吧？”
金翠阁不就是上次他们误接了绣球，进去饮酒作诗的那个竞争对手嘛。
秦川仔细回忆了下，似乎想起来了，于是打着哈欠点点头：“怎么了？”
“还能怎么，要中秋节了啊，它们最近被人收购了，突然改头换面，有了好多新鲜玩意。”
秦川有些惊讶：“天香楼不是皇家的吗？你怎么对经营情况这么担心，无论怎么样都有陛下兜底啊。”
闻言，秦怀玉白了他一眼：“有的时候觉得你聪明，但是这个时候怎么一根筋？”
“天香楼后面的情报系统是陛下的，但是也要外面的营生火爆，情报才能翔实啊。而且，陛下才来长安多久？这里盘根错节的世家可是在这里可是百年起步的。”
秦怀玉点到就止，秦川也听懂了，就是他们天香楼虽然名酒天下，但是新鲜劲过了，也面临因其他酒家的竞争手段，而流失客源。
更何况去年的中秋节他们就在各路神仙的竞争中惨败，如今中秋来临，他们又有秦川这么一个军师加合作伙伴。
自然是听到了金翠阁的相关活动 情报，立马就跑来找秦川商量对策了。
看来，饥饿营销的反作用开始体现了，大家开始没有耐心来天香楼等好酒，都去金翠阁找美女了。
“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你有没有什么点子，能让我们酒楼在中秋节再赚一笔？”秦怀玉目光灼灼地盯着秦川。
秦川也没有办法，毕竟天香楼可是他酒业的销售渠道，这合作伙伴求上门来，他哪里有不帮的道理：“走吧。”
在路上，秦川顺便和秦怀玉说了一下，他想要在大冶县造酒厂的事情。
秦怀玉自然知道最近酒水销售过了刚开始的新鲜期，有些乏力了。扩大供应，的确能够将摇摆的客源拉回来。
“你要我配合做啥？”以他对自己兄弟的了解，他肯定是遇到了难处，才会和他开口说这事。
秦川就是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不用多说和多解释什么，直截了当：“你知道的，我这个县子刚当上，没有什么人可用，你借我两个人，指导村民建酒厂呗，建造图纸回头给你。”
“小事。”秦怀玉爽快答应了下来，毕竟这酒厂能搞起来，他自己也受益。
一刻钟后，秦川站在了天香楼后院的一块空地上，面对着四十多个，下人打扮的女子。
皱着眉头陷入了沉思，他是天香楼的常客了，自然知道天香楼是怎么样的服务态度。
大多数下人，都是待在一旁，等着顾客叫。进店的顾客也不会迎接，总的来说，就是眼里没活，服务态度不行。
所以既然要帮着天香楼，改革肯定要先从服务员培训开始。
他稍微内心纠结了下，还是厚着脸皮，轻轻咳嗽一声，然后故作女子形态，轻轻躬身行礼，捏着嗓子说道：“欢迎光临，这位顾客里面请。”
秦怀玉在一旁看着，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他知道秦川这个人没脸没皮能豁出去，但是他不知道这个人这么能豁出去。
随后他凑到秦川身边，嘴贱地调笑：“你要是一个姑娘，我肯定为你神魂颠倒。”
这对一个钢铁直男来说，可不是一个什么好的评价，秦川飞起就是一脚。奈何武力值查一点堪堪碰到了这花孔雀的衣角。
要问秦川在干嘛，他正认认真真向这些女子示范着，一个专业的服务员应当如何接客，不，迎接客人。
秦川突然这样娘炮起来，完全是为了向这些天香楼的婢女们，展示如何接待客人的技巧罢了。
眼前这些女子其实多半是穷苦人家，卖来酒楼的婢女。
毕竟背后是皇家产业，工作人员最重要的是，身家清白。用这一类人，有好处，也有坏处。
好处嘛，就是能够很好的保守皇家的秘密；坏处嘛，就放不开，与金翠阁的女子完全不是一个档次。
不是一个档次其实是字面意思上的，天香楼的女子都是良民为仆，受官家保护不可无辜打死打残，还能婚嫁自由。
所以这些女子有退路，自然比金翠阁那些朝不保夕的姑娘更散漫。
在中秋节要打赢这场现役，首先要将团队素质拉到同一水准，缩小两边的差距。毕竟服务好不好，顾客是最敏 感的。
他教得认真，但是这些婢女的学习热情却不是很高。他皱了皱眉头，开始思索激励办法。
按道理来说，这些婢女名义上都是秦怀玉的家奴，作为奴隶主，就算打骂他们也是没有人过问的。
但是他们又有另外一重身份，毕竟也是间接给陛下干活的，所以他们虽然有家奴的名分，却可以稍微懒散，得过且过地干活，只要不被抓住错处，自然能够长久得混下去。
对于老油条，秦川想起了后世资本家的方法，利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