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哪怕时颂不想,也只能把戏做全了。
她没有挣扎的任由薄寒骁牵着走出房间。
而屋外,向姗姗几人齐刷刷的看过来。
几乎要把他们牵在一起的手看出一个洞来。
时颂微微一笑,“向小姐的衣服很合身,谢谢了。”
向姗姗脸色难看,挤出的笑容很牵强。
“你喜欢就好。”
不经意间看到时颂脖颈的吻痕,向姗姗眼神震颤,整颗心已经千疮百孔。
同时委屈的看着薄寒骁。
可从始至终,薄寒骁的眼睛,都落在了时颂的身上。
那盛满温情的眼眸,是她从来没体验过的。
向姗姗的手指捏的死死的,时颂脖颈儿上的草.莓印,让她的胸口里憋闷难忍,瞳孔欲裂。
恨不得撕了时颂泄愤。
她怎么敢?她怎么能勾引寒骁!
可眼下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时颂和父亲虚伪的道别,然后恍若无事的离开。
直到薄寒骁要坐进车中的时候,向姗姗才不顾一切的追了出去。
“寒骁!”
时颂闻声,不由得抬眸,随即对薄寒骁扬起唇角。
“薄爷,有人叫你呢,到底是青梅竹马,不过去看看?”
薄寒骁站在车门前,手指探过车窗,缓缓划过她的脸庞,“宝宝这是在吃醋?”
时颂不屑,“你看我像吃醋的样子?少自恋。”
余光瞥见向姗姗已经追过来,时颂打开他的手。
“我可没那么无聊,你最好赶紧处理,万一向姗姗发疯一样堵在车前碰瓷,出了事我可不负责任。”
薄寒骁稍顿,缓声道,“她不会。”
时颂点了点头,“的确,她的确不会在你面前发疯,毕竟要维持在你面前的形象。”
薄寒骁解释,“我对她没感情,宝宝,我跟你解释过。”
“你们之间有没有感情,和我无关。”
时颂看了眼时间,敲敲车窗,“给你十分钟,希望你速战速决,要不然我上自己车走了。”
薄寒骁一本正经,“一分钟就够了。”
“一分钟能够?”时颂戏谑,“可别因为我耽误你们互诉衷肠。”
薄寒骁关上车门,怕她冷,隔着车窗,俯身揉揉她的发丝,“要是和你的话十分钟不够,别人一分钟都嫌多。”
“呵呵。”时颂翻了个白眼,吩咐驾驶座的明远,“关窗。”
明远本能的听话,按下车窗的关闭按钮。
完了之后才发觉,他好像是薄爷的助理呢。
薄寒骁转身朝向姗姗的方向走去,时颂的视线落在外边。
明远酝酿了一下措辞道,“少夫人,别担心,薄爷不会背叛您的,这段时间薄爷心里眼里都是您,身边连个母蚊子都没有。”
时颂收回视线,看向明远,“你叫谁少夫人呢。”
明远呵呵直笑,“车里除了您,也没别人了。”
然后察觉时颂的眼神挺冷的,摸摸鼻尖,赶紧闭上了嘴。
时颂眼不见为净,干脆闭上眼睛养神。
而车外,向姗姗眼含泪光,近乎贪婪的望着面前心心念念的男人。
这段时间,她连薄寒骁的面儿都见不到!
他一直围着时颂团团转!
“你有什么事吗?”薄寒骁声音无波的问。
向姗姗咬着嘴唇,“你和时颂,你和她……刚才你说,你们在交往?这是假的对不对?”
她想听到男人说出‘假的’两个字!
薄寒骁却是淡淡道,“我们的确在交往,如你所见,我们破镜重圆。”
“不,这不可能,你之前可是最讨厌她的!”
向姗姗摇着头,“她不是你喜欢的类型啊,如果你们真有感情,当初又怎么会离婚!”
薄寒骁音色浅淡,“过去,她的确不是我喜欢的类型,但如今对象是她的话,我此生有她一人就足够了。”
所谓的规则,在她出现后,就不复存在了。
向姗姗一怔,看着他无动于衷的脸,“那我们之前的那么多年算什么,我爱了你这么多年,我差点成为你的妻子!我可是差点成为你的妻子啊,如果不是……”
薄寒骁蓦地打断她的话,“你很明白,我们之前不过是联姻而已,就算不是你,也会有别人成为薄家大少爷的备选人。”
他的声音那么残忍,向姗姗的心脏被揪紧的痛,遍布全身!
“至于你受到的那些伤害。”薄寒骁眸色微敛,“我以及薄家,会一直弥补你,但也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向姗姗泪流满脸的摇着头,嘶吼,“你以为这么说,就能算了吗!你们毁掉的是我的一生!哪怕再多的钱,也买不回来我的一生!”
薄寒骁沉默不语,向姗姗喋喋不休的哭道,“我不会原谅你的,一辈子都不会原谅,我诅咒你此生都不可能得偿所愿!”
说完,她跑着离开了。
时颂睁开眼睛的时候,就看到向姗姗哭着跑开的这一幕。
薄寒骁立在那里,身影显得孤寂而清冷。
时颂想了想,还是下了车。
薄寒骁朝她走来时,皱了皱眉,“怎么下来了。”
时颂道,“向家的人都不在了,也没必要继续演下去了,我回自己车上。”
薄寒骁握住她的手,二话不说的把人重新塞回车里。
时颂挣扎要下车的时候,男人道,“这附近都是监控,你确定要和我分车?向家的人生性多疑,你这场戏有必要做到善始善终。”
行吧,善始善终。
时颂琢磨着也就一段路,忍忍就过去了。
薄寒骁坐进车中,里面的暖气很足,摸了摸她的手暖乎乎的才放心。
这时,薄寒骁的手机进来一个电话。
他用法语与那边沟通了几句,都是专业术语,时颂没听太懂。
但是眼尖的发现他的手机挂饰,眼睛陡然撑大。
文婶不是说,这玩意儿薄寒骁落在小洋楼了吗?!
可现在却凭空出现在薄寒骁的手机上!
挂了电话后,薄寒骁顺着她诧异的视线,落在自己的手机挂饰上。
时颂马上收回了视线,当作什么也没看到。
昨晚上那道抱着她的黑影,真的是他吗?
时颂神色有些复杂的看向窗外。
车子缓缓的停在小洋楼门口,时颂飞快的下了车,道了声谢谢,就离开了。
明远看到林慎他们都进了小洋楼,不由得侧身,问男人,“薄爷,咱们还要进去吗?”
薄寒骁的手指摩挲着手机挂饰,从时颂仓皇下车的背影上收回视线,才勾了勾唇道,“不必了,去公司吧。”
小女人现在脑袋乱,他还是不要出现的好。
“是。”明远开车离开了。
而小洋楼里,时颂进来后就找水喝。
文婶还凑上来说,“小姐,你要我找的挂饰没找到呢,我琢磨着还得再找找。”
时颂心里郁闷,还用找吗?刚才就在她眼前晃悠。
但看文婶一副焦急的样子,看不出是不是演戏。
时颂心里想着高文洁的事,没心思追究那么多了。
“文婶,你先去忙吧,我和林慎他们有话要说。”
“哎,好。”
文婶离开后,时颂问林慎,“你在地下室看到了什么?有什么线索?”
林慎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头绳,“先前我见高小姐带过这个,但不确定向姗姗是不是也有同样的。”
时颂接过看了看,其实她也不太确定。
“但我觉得向姗姗的确很奇怪。”
闻言,艾娜不禁问,“先生觉得哪里奇怪?”
时颂道,“向姗姗和文洁明明是朋友,可文洁消失这么久,她居然一点动静都没有,按道理说,前几天我和文洁走得近,文洁消失了,她应该质问我才对。”
艾娜道,“会不会是因为她本身就很冷血呢?也许向姗姗从来没把文洁小姐当成朋友过。”
“你说的对,这种情况,要么是她和文洁那么久的姐妹情深都是装的,要么就是向姗姗本身就知道……”
时颂的分析还没结束,电话铃声打断了她的思路。
接通后,里面传来许菁带有哭腔的声音。
“颂儿,快来!我找到文洁了!”
“什么,在哪?”时颂忙问。
许菁的声音很慌乱,“在京郊的废弃工厂,一个地下室里面……她,她很不好,颂儿,你一个人来,不要让任何人知道。”
时颂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没有犹豫的问林慎要了车钥匙。
并让林慎和艾娜都不许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