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颂脸上的笑容加深了几分,凑上去吻一下他的脸颊,薄寒骁偏过眸子看她。
他不满足这样浅尝辄止的亲吻,大掌托着女人的脖颈,炙热的吻落下来。
不找片刻,她身上的衣服就已经尽数剥落了。
时颂气喘吁吁的推了他一下,红着脸说,“先洗澡。”
“一起。”
男人抵着她额心,声线沙哑。
时颂马上毅然决然的拒绝了。
“我自己去。”
她的语气不用抗拒,薄寒骁没敢逼太紧。
在时颂进浴室之后,他有点心猿意马的看着浴室。
这时候又听到婴儿室那边的哭声,这次是泡泡,已经有佣人过去了。
薄寒骁扯了下领口的位置,皱了皱眉头,约莫几秒钟后他起身离开了主卧,出门前把房间的关紧,隔绝了孩子的吵闹声。
到了婴儿房,他对正准备哄孩子的佣人说,“我来吧。”
泡泡被他按在怀中,因为刚哭过红红的眼睛含着泪水看他,佣人在身边说,“小少爷可能是做噩梦了,小少爷白天看起来比别的孩子安静,可到底是孩子,晚上容易梦魇。”
薄寒骁低头看着满脸泪水的孩子,指腹拭去他眼角的泪花。
泡泡抽抽噎噎的,看起来有些脆弱,是他不曾见过的模样。
“噩梦?”
泡泡别开脑袋,似乎还有些惺忪和后怕,不肯搭理他。
“男子汉做噩梦,也不会哭的。”他嗓音低沉,抬手摸了摸孩子的脑袋,“不怕。”
泡泡的情绪却因为这两个字,而似乎得到了安抚,脑袋就着他温热的掌心无意识的蹭了蹭,然后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佣人看着泡泡重新睡着了,要接过来。
薄寒骁避开了,把孩子重新放回床上,替两个孩子掖好被角后走出去。
在门外的时候佣人高兴的说,“小少爷虽然看起来比别的孩子早熟,但毕竟是小孩子,还是很渴望薄爷的爱和在意呢。”
薄寒骁微微勾了下唇。
佣人还以为薄爷的父爱总算被唤起了,谁知道临走前男人说,“待会儿孩子再哭了,记得把房门关上哄。”
佣人脸上的笑容还没来得及收回来,被这莫名其妙的话愣在原地。
然后就看到薄爷回到卧室,还顺手把门关得紧紧的。
父爱如山……体滑坡啊。
——
薄寒骁回到卧室里,浴室的门依旧关着。
里面传来若有若无的水流声。
但在磨砂质地的玻璃门上隐约可见一些里面的倒影和轮廓。
他眸色染了些幽深,慢条斯理的一枚一枚解开纽扣,朝浴室的方向走。
推开门的时候,衬衫已经扔到了地上。
突如其来的开门声把时颂吓了一跳,转身看到他的身体愣了愣。
下意识的伸手去找浴巾。
但她很快就被男人带入怀中,一只手拖着她的腰与冰冷的墙壁隔开,一只手搭在她的颈窝。
“等,等一下……”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隐没在淅淅沥沥的水声中。
窗外同样的细雨绵绵,屋内暖帐芙蓉,注定不能停歇了。
——
时颂醒来的时候已经过了中午。
房间的窗帘被拉得严严实实,雨后初霁的阳光被隔绝在外,室内倒是昏暗的,以至于时颂窝在被窝里完全忘记了时间。
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后,又觉得浑酸软提不上力气,闭上眼睛又睡了过去。
直到床榻的一边塌陷进去,她被一双有利的臂弯搂在怀中,才再次懒懒的强撑着睁开眼睛。
揉了揉问,“几点了。”
男人似看了眼时间,才回答,“十二点半,还早,你多睡会儿。”
声音里明显充斥着餍足。
昨晚上疯狂的一幕幕浮现在脑海里,不只是浴室,然后又是落地窗前……她被折磨的站不住脚才被抱到床上,本以为就此结束,没想到只是刚刚开始……
时颂有些恼的推他的胸膛,“这么晚了怎么不叫醒我。”
薄寒骁捉住她的手放在唇边吻了吻,“总归没有什么事做。”
“有事……”时颂挣脱他的怀抱起身。
全身都是酸软无力的。
她找到衣服穿上,但薄寒骁很快把她拉到怀中,伸手替她系上纽扣的时候,说,“不着急,裴家那边暂时没人来找你。”
“不是,是孩子们……”
“泡泡和沫沫让佣人带出去散步了,他们吃完饭,很听话,没吵闹。”
听到这些,时颂脸上的表情这才缓和不少。
薄寒骁面无表情的为她穿好衣服,要离开的时候,时颂忽然拉住他的手。
“你是不是有心事?”
他的动作顿下,盯着握住自己的那只手看了会儿,才反用掌心包裹她的手,“没有。”
“三哥,我们说过彼此之间要坦诚的。”
和他相处的越久,时颂越能敏锐的感觉到他情绪的变化。
在外人看来他做什么都是不动神色的,冷漠薄情的让人觉得疏远。
但熟悉他之后就会发现,他的不动声色里总是藏着喜怒哀乐,若是有心察觉,便能分辨出一二来。
薄寒骁闻言,低头看了她一会儿,“没有。”
“真没有?”
时颂仰头看他,眼睛依旧认真的盯着他看。
薄寒骁却突然俯身抱住了她,咬着她的耳垂,说,“颂儿,你会一直陪在我身边的对吧。”
时颂愣了愣,隐约感觉到他此刻的不安全感,毫不犹豫的伸手抱住他。
“嗯,会,我和孩子们会一直在你身边。”
她轻轻抚摸他的后背,这个在外人看来无坚不摧的男人,柔.软的一面在她面前总是尽情展露无疑,非要把她的心掰碎了似的。
“我会一直陪伴你,我们会白头偕老,好不好。”
男人埋在她脖颈的面容,总算露出一丝笑容来,“好。”
——
下午的时候,时颂要去裴家处理一些丧事的后续。
毕竟裴渊的死并不会隐瞒太久的。
但若是裴渊的死宣布出去,必然会引起政坛的轩然大.波。
继承裴家的泡泡和沫沫,届时都会被搬到明面上。
时颂并不想让孩子这么早就过多的暴露在公众视野中。
过多的暴露必然会遭到过多的关注和麻烦,也会影响孩子健康正常的成长。
泡泡和沫沫的年纪尚小,分辨善恶是非的能力并不健全,若是被有心人控制拿捏,后果不堪设想。
所以林清和时颂都不打算公开孩子的身份,对外只宣布裴渊的女儿裴允是继承人。
一来裴渊大肆找回亲生女儿的消息一直都在外边流传,裴允继承裴家,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二来时颂暴露在公众的次数并不多,很少人见过她。
这样一来既能保护孩子,也能让裴家继续隐于幕后。
林清也赞成她的想法,二人一拍即合,林清去处理发讣告的事。
也就是明后天了。
至于裴渊暗室里的日记……
时颂摸了摸口袋,昨天她把一本记录关于薄爷爷的日记装在口袋里带回了别墅。
本想拿给薄寒骁看的,后来觉得没必要就没拿出来。
总归是前尘往事,就算一开始薄爷爷和裴渊做的是交易,但薄爷爷对她绝对没有利用的意思,所以时颂后来不打算把这件事告诉薄寒骁了。
可是摸了摸口袋,发现原本放口袋里面的日记本不见了。
时颂忽然想到上午薄寒骁对她的态度,意识到了什么。
她马上拿出手机拨出去男人的电话。
“颂儿。”他很快就接通了。
“三哥,你在做什么?”
时颂不确定的问。
薄寒骁的鼻梁上戴着蓝光眼镜,视线落在屏幕上的数据上,“处理一些SS国际的后续。”
“好。”时颂吐出一口气,然后小心翼翼的问,“我口袋里原本有一本日记的,是裴渊的,现在找不到了,三哥你见到了吗?”
电话那边沉默了几秒钟。
时颂的心仿若也在几秒之内静止。
她听到男人低缓的声音传来,“颂儿,我都知道了,爷爷他……”
“三哥,爷爷他做得很好,若不是薄爷爷,恐怕我早就活不下去了,能嫁给你也是我心甘情愿的,其实在此之前,我一直默默的喜欢你,但你可能不记得我,在大学的时候我就喜欢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