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时颂恨铁不成钢的语气道,“你跟我打电话有什么用,你真要是关心她,为什么不自己去找她呢?”
“不要问我她怎么样,有没有事,关心你就去找她,不见你你就想办法见,实在不行你不是会爬墙吗,爬她家里去偷着见不行?”
“反正我能告诉你的是她很不好,非常不好,至于怎么不好,别人说什么都不如你见一面自己确定的好,不说了,我在忙,挂了。”
说完,她叹了一口气,挂断电话。
双腿高高扬起,把秋千荡荡得老高。
她这么做,倒不是撮合高文洁和修于宴。
高文洁经历变故后,心里受到严重的创伤,还很排斥心理医生的治疗。
好几次时颂看到她站在医院的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
修于宴或许能打开她的心扉。
再不济,也能让高文洁换换心情。
时颂荡秋千荡的开心,好久没那么放纵过,不曾想身后忽然有人推了她。
还以为是薄寒骁回来了,就没放在心上,使唤着,“再用力点。”
那人顿了顿,真的用了力气。
时颂‘呜呼’一声,荡到了最高处,享受寒风肆意的感觉。
离婚前,她不敢这么放肆,怕佣人看到笑话,怕秦臻看到嫌她不知礼数,怕薄寒骁嫌她吵,可现在这些玩意统统惊扰不了她了。
她更在意自己的心情,其他人怎么样,与她有什么关系?
离婚后,时颂越发学会了如何取悦自己。
“再高点,再高点!”
时颂使唤着。
身后却是一道似笑非笑的声音,“大嫂,再高点你就要飞出去了。”
听到薄明恒的声音,时颂的身体猛地一僵,微微侧身看到是薄明恒靠在秋千边上,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不见了。
薄明恒自然留意到她神色的变化,不知为何,心中忽然有些淡淡的失落。
但很快这抹奇怪的情绪,被他抛之脑后。
时颂尽力让秋千停下来,在即将降落的时候,薄明恒拉住了绳结,让她稳住。
时颂从一米高的地方,直接跳了下来。
身影踉跄,但很快稳住。
“大嫂,你这么着急做什么,要是你从上面摔下来,大哥会误以为是我推你的呢。”
薄明恒穿着丝绸衬衫,也不怕冷,外边没有穿外套。
风将他的发丝吹得凌乱,发丝下那一双狭长的眼眸邪肆的打量她。
时颂恶心这种眼神,二话不说转身就走。
薄明恒迈开双腿,将她拦住,“大嫂,你怕我?”
时颂脸上仍是淡漠的神情,“我不怕你,我只怕变态。”
薄明恒脸上的笑容顿时没了。
“你骂人从不带脏字的本事到底从哪学的。”
“看见你就无师自通了啊。”时颂依旧是淡淡的语气。
薄明恒噎住,竟然有种无力反驳的怒气。
“呵呵,表面上看上去那么风轻云淡,和你对向姗姗下死手的时候,简直判若两人,我的好大嫂,离婚后你真的变得不一样了,现在的你才是真的你吧,过去隐忍了那么久,真是委屈你了。”
即便知道他一语双关,时颂的声音也是不疾不徐。
“是挺委屈的,尤其是看到你的时候,更觉得委屈了,真不知道当时自己怎么忍得住没对你动手的。”她还有些遗憾。
薄明恒眯着眼睛,“你还想对我动手?胆子真大。”
时颂微笑,窝在厚实的围巾里的小脸,映着月光显得皎洁无瑕。
“是啊,这种想法历久弥新,所以你可千万别招惹我,我下手没轻重的。”
“呵呵。”薄明恒忽然逼近她。
时颂抿着唇,脚步往后退。
一直撞到身后的花坛上,里面摆放着各种名贵的花。
他伸手掐断一朵价值不菲的花束,在她面前碾碎,又踩在脚下。
“我很想试试你说的没轻没重是什么滋味,大嫂,不如成全我?”
薄明恒按住时颂的手腕,男女力量悬殊,时颂不是她的对手。
可她很清楚,越是反抗,越是能满足薄明恒变态的心理。
索性冷漠的说道,“你对向姗姗也是这样的手段吧,认为只要和薄寒骁的女人发生过什么,就等于抢走了他的东西,真可怜,你能做的似乎也只有这些,别的你也抢不走,怪让人同情的。”
薄明恒脸色骤然暗沉,盯着她的眼神可怖。
时颂的手腕被他捏的吃痛,知道戳到了他的痛处,轻笑。
“看来我说对了,也对,有薄寒骁这样的珠玉在前,你做什么都会被剥夺光芒。
啊,对了,我听说豪门子弟,在幼年时期就会做智商检测,作为确定继承人人选的评判标准之一,看来二少是智商不行啊,否则薄爷爷怎么会这么不待见你呢。”
这句话彻底刺激了他。
薄明恒原本束缚她手腕的手,转而一下掐住她的脖颈。
时颂就等这样的机会,手向后摸索到花盆,用力推倒在地上。
陶瓷坠地的清脆响声,让声控灯全亮起来了。
薄明恒的眼睛被刺了一下,时颂趁机踩在他脚上,得以挣脱。
“时颂!”薄明恒鲜少被人这样惹怒。
时颂站在距离他三米处,浅笑,“二少声音这么大,吓唬我呢。”
薄明恒眯着眼睛,朝她走近,时颂料想他故技重施。
直接抱起花盆,朝他砸过去。
薄明恒后退,花盆碎在他脚边,这真是心狠手辣的女人。
这边的动静,吸引了巡逻的保安,过来问,“二少,您没事吧?”
薄明恒还没说话,时颂就插嘴,“你们二少自己走路不小心,把花盆撞倒了,还不快去叫来医生,替二少检查检查?”
保安眼神请示的看向薄明恒。
薄明恒咬牙,“不必了。”
时颂那无辜的模样,就像他一拳打在棉花,怄得自己差点吐血。
“我看还是叫来医生看看吧,二少身体本就不好,现在脸都没血色了,要是真有三长两短,真就得不偿失。”时颂好心的样子。
薄明恒从她脸上看到了幸灾乐祸。
“我身体好不好,用不着你说。”他冷哼。
时颂翻了个白眼,正在这时,薄寒骁走了过来。
看到薄明恒也在,以及地上的狼藉。
他快步走到时颂身边,确定她无恙后,凌厉的目光落在薄明恒身上,“你来这做什么,回你自己的房间去。”
薄明恒讥诮,“大哥,你这么生气,似乎很担心感觉我会对大嫂图谋不轨的样子。”
薄寒骁看着他不说话,眸色深沉似海,让人一眼望不到底。
保安都被这诡异的气氛弄得说不出话。
还是薄明恒咳嗽了两声,保安赶紧道,“二少,外边天冷,您还是赶紧回去吧。”
薄明恒看着对面的璧人,勾唇,“大嫂,你以后可要照顾好自己啊,否则出了什么事,大哥就怪在我头上了。”
时颂扯了下嘴角,“我一出事,你大哥第一个想到就是你,你自己才应该好好反省一下。”
薄明恒冷笑了一声,手插在口袋里,转身离开了。
保安也去叫医生了,只剩下她和薄寒骁两个人。
“怎么回事?”他垂眸问面前的小女人。
看到她手腕上发红的痕迹,微微皱眉,拾起她的手问,“这是他弄的?”
时颂稍顿,就摇头,“不是,是我自己荡秋千的时候撞到的。”
见他面色紧绷眉目生寒,就伸出手勾了勾他的手指,柔声说,“真没事,刚才我在秋千上等你的时候,薄明恒忽然来了,我们发生了些口角,你知道的,我和他一向不对付,这边都是保安和监控,他不敢对我做什么。”
薄寒骁默了几秒,手抚过她的脸颊,“让你委屈了。”
时颂笑,“你看我像受委屈的样子吗。”
刚出了向姗姗的事,时颂不想节外生枝。
向姗姗估计巴不得她和薄明恒扯上什么,好大做文章。
而且她也不觉得,薄寒骁真会因为自己,而对薄明恒怎么样,毕竟他们才是手足兄弟。
见她心情不错的样子,薄寒骁略微放心,牵起她的手。
“离他远点,要是他再找你麻烦,你找我就是。”
“嗯,我知道。”谁会和疯子走得近。
时颂低头检查带来的东西,纸钱和香都有。
“那我们走吧,先给薄爷爷上香要紧。”
“好。”两个人十指相扣的朝墓地去。
白天祭拜的人太多,傍晚的时候时颂才和薄寒骁说了这事。
墓地周围雅静而安谧,时颂烧了纸钱,又上香。
照片上的薄爷爷一如既往的那么慈祥。
祭拜之后,时颂看了看天色,道,“已经不早了,你送我回去吧。”
薄寒骁牵着她的手就没松开过,他道,“二人世界才刚开始,你觉得我会送你回去吗。”
“嗯?”时颂好奇,“那你要带我去哪?”
薄寒骁没说话,把她安置在了副驾驶。
车内的温度很高很高,时颂都觉得热了。
欲脱掉衣服,薄寒骁皱眉,又把她打扣子扣好,“你今天着凉了,捂一捂才能把寒气逼出来,要不然会感冒。”
时颂额头都出汗了,身上更是黏糊糊的。
身体不爽的道,“在庄园的时候,你灌了我三大碗姜汤,寒气早就逼出去了。”
时颂又任性的把他系上的扣子解开。
薄寒骁拧了拧眉心,又默不吭声的重新给她系上,捏了捏她的脸颊。
“不许解开,乖,很快就到地方了。”
时颂见状打趣,“人家男朋友都恨不得脱光了女朋友的衣服,你倒是奇葩。”
薄寒骁发动车,幽深的看了她一眼,“想脱?以后有脱的时候。”
“……”时颂成功闭上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