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秦臻在客厅内闭目养神。
听到声音,捏着眉心。
有些不耐烦的道,“我说了不吃,拿出去。”
身后却有道声音缓缓的响起。
“秦夫人,现在不多吃点攒力气,怕不是没等到坏人绳之以法,你自己先倒下了。”
秦臻闻言,猛地睁开眼睛。
转身看到面容蜡黄身材佝偻的女人。
要不是这声音她熟悉,险些没认出来。
“时颂,你怎么还敢来啊,你不要命了!”
秦臻快步走来,四处张望,神色难掩紧张。
时颂笑了笑,“秦夫人,你这么担心我,就不怕我报复你了?”
秦臻脸色僵硬了一下。
平静了下,她缓声道,“我既然敢说出来真相,就做好接受惩罚的准备了,但现在还不是时候,要是向姗姗看到你出现,她不会放过你的。”
从前,她对向姗姗的称呼都很亲昵的,现在也直呼名讳了。
时颂淡笑,“我能来,就代表我做好了准备,秦夫人,我们时间不多,你告诉我薄寒骁在哪个房间,我现在就去找他。”
“不行,这太危险了。”
时颂道,“正因为危险我才要去,难道你想我像个缩头乌龟似的离开深城,然后对他不管不顾吗?”
“我……”秦臻叹息。
“可时颂你还年轻,如果我们薄家真的破产了,或者落魄了,你大可以选择更好的生活,没必要只身犯险啊。”
“从前薄寒骁双腿残疾的时候,我尚且敢嫁给他,现在他人好好的,我却走了,才是便宜了别人好吧,再说,你欠我的,薄寒骁欠我的都没还清,想在这个时候把我甩了门都没有。”
时颂执拗的模样,让秦臻一时间语噎。
从前她一直觉得时颂身份低贱,肯定是贪慕薄家权势,才会嫁给寒骁。
就把时颂当牛做马的使唤。
现在看来,是她老眼昏花,错把珍珠当鱼目了,甚至还害得时颂滑胎。
秦臻心中的歉疚瞬间淹没了自己。
恨不得抽自己两耳光。
她眼眶湿.润的忏悔,“时颂,以前是秦姨错了,你才是真正对寒骁好的。
而向姗姗狼子野心,和秦家勾搭在一起,还给寒骁下药威胁我,现在更是把薄氏搅和的一团糟。
如果当初不是我一心想让她嫁入薄家,也不会有这么多的事了……”
时颂闻言,心头顿时一紧。
“给薄寒骁下药?怎么回事?”
秦臻擦掉眼泪,这才把事情说了一遍。
“你们不在的那段时间,深城都在传寒骁的死讯,导致公司内部的董事动荡的厉害,我大哥秦正威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笼络了集团高层的一些董事,高价购买了薄氏的股份,现在他的呼声很高。
寒骁回来后,本以为能稳定局面的,没想到遭到他们的暗算,受了重伤。
我也是后来才知道,向家和秦家居然联合对付我们薄家的。
向姗姗还趁我对她疏于防备给寒骁下了药,如果我不同意寒骁和她结婚,她就不给解药,寒骁就没办法醒过来……
我也是没办法,才出此下策。
现在寒骁昏迷不醒,我让明远守在这里,以防秦家来抢人,想着等到寒骁醒过来后,兴许还有转机……”
这是秦臻目前能想到的最稳妥的办法。
时颂听到之后,手指死死的掐住。
没想到薄寒骁居然身负重伤,而且还被下了药。
向姗姗趁人之危的行径,简直卑劣。
为了嫁给薄寒骁无所不用其极。
这么说,秦臻让她走,的确是为了她好。
但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向姗姗得逞,做梦!
时颂冷静下来,吐出一口气道,“秦夫人,薄寒骁他……现在情况怎么样?”
“很不好。”秦臻摇摇头,目露忧伤。
“虽然我们都在庄园,但是向姗姗不让我见他,我只知道他送来的时候,身上都是血……很吓人,现在人在向姗姗的房间里,而我被关在寒骁的房间里。”
时颂疑问,“为什么她要把你关在这。”
“估计是为了掩人耳目吧,毕竟怎么说,我都是秦家人,就算秦正威来抢人,一看是我也不会对我怎么样。”
闻言,时颂分析,“所以向家和秦家并没有完全达成共识。”
“算是吧。”秦臻咬牙切齿。
“向姗姗的目的是和寒骁结婚,而我哥狼子野心,是想害死我儿子!”
秦正威想要薄寒骁死,时颂知道的。
但向姗姗和秦正威意见不合,或许是个突破口。
“你不要胡来,秦正威那个人心狠手辣,你不是他的对手。”
似乎看穿她的心思,秦臻提醒,“你跟陈伯走,就当没来过。”
“现在走,岂不是太可惜了。”她好不容易进来的。
时颂道,“你说向姗姗把薄寒骁放在她房间是吧,行,我去会会她。”
“时颂,你在白搭自己的命!”
秦臻气她冥顽不灵。
时颂浅笑,“我的命我说的算,秦夫人,你好好休息,好好喝了这碗鸡汤,别忘了,我们之间还有账没算清,你最好留着自己这条命。”
秦臻身体一绷,心里被刺狠扎了一下。
“对不起……”她眼中充满了亏欠。
能让秦臻道歉的人,时颂估计是第一个。
时颂淡然的看她,“不接受,我是不会原谅你的,好好忏悔吧秦夫人。”
说完,她看向明远。
明远不解的看她,“怎么了,时小姐?”
“明远,我们互相换一身衣服,现在只有你能在三楼走动,换成你的衣服,我方便一些。”
明远嘴角一抽,“不能吧,时小姐我的衣服你可穿不了。”
时颂的身材在女生里面算是高挑修长的。
但和明远一米八几的男人比起来,体型还是相差很多。
寻常人一下就能看出来了。
“你听我说,这样不就得了……”
时颂在他耳边低语几句,明远一言难尽的看向她。
时颂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为了你家薄爷,你就稍微牺牲一下啦。”
“……”
明远挣扎,“时小姐这样不妥……”
话没说完,时颂已经把人拖到洗手间去了。
只需要换外衣,不需要避嫌。
换好衣服之后,时颂又给他画了个妆。
明远看着镜子里惨不忍睹的模样,欲哭无泪。
而时颂找了顶帽子戴头上,遮住大半张脸。
他们从洗手间出来后,秦臻看明远这么个大高个穿女佣装,脸上还画着夸张的妆容,嘴角狠狠一抽。
“这样,未免太明显了,一看就知道是假的。”
时颂微笑,“知道假的就好,越乱越好。”
秦臻和陈伯面面相觑,不知道她什么意思。
“走吧,明特助。”
时颂示意陈伯带他出去。
明远郁闷的弯着腰,当作佝偻的模样,手上端着托盘,跟在陈伯身后。
在陈伯和明远走到那群保镖身边的时候,扮作明远的时颂,忽然故作低沉的扬声道,“那个女佣有问题,你们快把她拦住!”
听到这话,明远拔腿就往楼下跑。
见状,保镖顾不及辨别音色,也没转身看时颂,就去追有问题的明远。
秦臻没想到,时颂用的是调虎离山计。
马上追了一句,“向姗姗快回来了,你别停太久!”
“秦夫人,你回房间去,别让别人看出异样。”
时颂说完,人就趁机闪入了向姗姗住的房间,动作很快。
秦臻双手合十的祈祷,只求她别玩砸了!